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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关入宗亲大牢的日子不多,但是却已经足以成为她一生最大的噩梦!
在那里面的每一天,她都活在了恐慌中,便是连一日三餐,都担心会吃下去便会没命!
“她不是让人给你送了礼物,说是道歉吗?”良贵太君道,“她也不过是受了别人的欺骗罢了,也不能算是存心害你的。”
“哼!”康王却不以为然,“儿臣不管她是不是存心,总之儿臣不想再见到她!”
“你——”良贵太君被女儿这般的态度给激怒了,“你若是不去求她,那往后你还能怎么般?难道你想一辈子这般战战兢兢毫无颜面地活着吗?永熙帝根本便不将我们父女放在心中,上回她还说了要将你的亲弟弟送去和亲了!你便想看着你皇弟成为大周第一个被送去和亲的皇子吗?!”
康王也怒了,“父君你……”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见一宫侍匆忙进来禀报良贵太君道皇贵太君病危的消息。
父女两人一听,顿时愣住了。
良贵太君也顾不得和女儿生气了,连忙确认道:“你确定?”
那宫侍点头确定。
良贵太君忽然心情好,笑道:“本宫便说了他定然不会有好下场的!看他如今还如何的张狂!”因为得知了这般的一个好消息,他也不再和女儿生气了,“方才本宫跟你说的事情你好好想想,如今本宫要去看看先前先帝驾崩之时的丧服放那里,省得薛氏那个贱人死的时候找不着!”
薛氏是皇贵太君,永熙帝的养父,他死了便也是国丧,按理他是该为他穿丧服的!不过此时他倒是不介意在他的面前伏地做小!
……
祥贵太君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为儿子准备的嫁妆,虽然离先帝丧期结束还有大概半年的时间,但是现在开始准备,却也是可以的。
在他得知皇贵太君病危的消息之后,心中却猛然一沉。
虽然皇贵太君不是太凤后,按理说来不必全国守丧一年,可是他毕竟是永熙帝的养父,若是永熙帝为了表示孝道,下旨要守丧却也是可以的!
若是真的要守丧,那他的儿子的婚期便又要推迟一年!
虽然这婚事是先帝下旨御赐的,不会出意外,但是一日不成婚,他的心便一日不安。
如今他只希望皇贵太君撑过了先帝丧期之后再死!
这样他便可以寻找机会让儿子嫁出去!
……
明贵太君得知了这个消息,却深深地叹息一声,先帝在世之时,在后宫当中,和他说的上几句话的却也是皇贵太君了,如今连他都要走了……
而他,还能安枕多少日子?
……
太医院内愁云惨淡,自上而下都沉浸在了一种极深的不安当中。
“院正大人,以皇贵太君如今的情况是不可能撑到开春的。”太医院的一名院判满脸忧虑地道,“如今虽然给了陛下希望,但是将来,恐怕陛下的怒气会更浓!”
李院正自然也明白,“可是方才那样的情况,若是本官不那般说,怕是陛下会立即下旨将我们都给推出去砍了!本官也是没有法子,如今只能尽力而为,希望先帝在天之灵会保佑皇贵太君度过这一难关。”
“皇贵太君如今的情况已然是油尽灯枯,怕是难啊……”一御医绝望道。
李院正岂会不知,却还是蹙着眉头。“皇贵太君的身子虽然一直不好,但是也不至于这般短的时间便严重到这般地步的。”
众人的目光立即看向了那专门负责给皇贵太君看脉的御医,太医院的另一名院判。
“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李院正厉色道。
刘院判此时已然面如死灰,虽然她方才逃过了一劫,但是怕是终究还成为刀下亡魂,“院正大人,的确是下官失责了,还请院正大人念在多年的同僚份上,帮下官说说情,莫要让下官的家人受到牵连。”
“如今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李院正正色道,“你将这些日子皇贵太君贵体情况说与大家听听,希望能够找到诊治的法子!”
刘院判一脸的死寂,又叹了口气,随后便道:“自半个月前开始,皇贵太君便不让下官诊脉,也不让下官禀报陛下,下官也不知怎么的,一时蒙了心,便听从了皇贵太君的旨意,只是虽然下官没有为皇贵太君诊脉,但是皇贵太君也是一直服着药的,按理说来,不可能病成这般的,除非……”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除非什么?!”
众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刘院判。
刘院判怔了怔,却没有说出口。
“事到如今,刘大人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李院正沉声道。
刘院判苦笑一声,“院正大人说的没错,下官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她吸了口气,随后道:“除非,皇贵太君一直没有服用下官所开的那些药!”
众人闻言,面上又是一惊。
随后,便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猜测意味着什么!
良久良久之后,李院正方才开口:“你是猜测,皇贵太君一直没有服用你开的药,所以后来方才拒绝让你诊脉?”
“先前下官为皇贵太君诊脉之时,便觉得他的脉象有些异样,但是却只是认为是先前中毒之缘故,如今想来,却也可能是因为皇贵太君一直没有服用下官所开的那些调理身子的药。”刘院判声音惨淡地道,传言之中的这些深宫争斗,没想到今日居然会牵连到她身上!
她的这条性命怕是真的要搭在这上头了!
“若是皇贵太君真的这般做了,那如今病成这般,却也是在情理之中。”一御医开口道。
众人没有讨论皇贵太君为何不服药的原因。
另一御医道:“院正大人,若是将这件事禀报陛下,相信我们太医院应该可以保存下来的。”
李院正如何不想这般做,“可是这事情该有谁去说的好?”
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李院正的目光随即在屋子里每个人的身上扫视,但是目光所到之处,人人皆是回避她,最后,她的目光落到了坐在了角落处的简御医身上,“简御医!”
简御医听见了自己被点名,顿时一惊,“院正大人……”
这里面比她有资历有能力之人多的是,怎么便轮到了她的头上?!
“简御医先前乃陛下府中的太医,如今又得陛下看重,专门负责宸皇贵君的贵体,有你去向陛下言明这件事,是最合适不过。”李院正断然道。
“可是……”
不等简御医反驳,其余的御医已然你一言我一语地赞同。
“院正大人说的没错,简御医最合适!”
“简御医若是担心陛下震怒,便也可以先向皇贵君禀报,再又皇贵君向陛下说明!”
“对!这样更好!”
“没错没错!”
“皇贵君深受陛下宠爱,是最好的传话之人!”
“若是皇贵君为太医院说说情,陛下定然不会将一切的错过归咎于太医院的!”
“简御医,太医院的生死存亡,便全懒简御医一人了!”
李院正最后询问道:“不知简御医意下如何?”
简御医一脸苦涩,她能说不吗?“院正大人有命,下官定然竭尽全力!”
……
水墨笑赶到了清思殿之时,便见雪暖汐等人都守在了寝殿之外,不禁微微一愣,随后,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寻找司慕涵的身影,但是最后却一无所获。
“见过凤后。”
众人见了水墨笑到来,却还是记得行礼的。
水墨笑在九儿的搀扶之下走上前,像是不以为意地道:“陛下呢?”
雪暖汐没有心情回答。
“陛下如今在寝室内照顾皇贵太君。”蒙斯醉沉声道。
水墨笑看了一眼蒙斯醉,眸子一沉,“本宫方才一听皇贵太君之事便立即赶过来,如今皇贵太君如何了?怎么不见御医在?还有你们怎么都站在外边,反而让陛下在里头照顾皇贵太君?豫君,皇贵太君先前可是极为的疼爱你的,你怎么不进去照顾皇贵太君?”
“这是陛下的旨意。”蒙斯醉垂着眼帘,不亢不卑地道,“陛下想要与皇贵太君单独待会儿。”
“是吗?”水墨笑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看向了雪暖汐,却见雪暖汐此时的注意力根本便不再他的身上,然而此时他却也没有在乎,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最后落到了旁边不远处站着的官锦身上,黑眸中顿时闪过了一抹阴沉。
官锦失去了记忆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只是他却从不相信这件事!
不过现在他尚且没有心力来对付他!
然而却也不得不承认,官锦这一招用的不错,把自己曾经做过的肮脏事情忘了,便可以不必解释也可以撇清一切干系!
贱人果真是贱人!
“官公子不是说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