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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心又一向多思……
未必不可能……
司慕涵顿时心烦意乱。
蜀羽之如今这般,真的是和这件事有关吗?!
她随即又想起了蜀羽之的性子,若是他真的知晓了这件事,是绝对不会如雪暖汐一般跑来直接质问于她的……
所以,他会一个人跑到了冷宫那等僻静的地方,却也是有可能……
司慕涵凝视着蜀羽之,心里问道,羽之,真的是因为这件事吗?
雪暖汐见司慕涵一直不回答他,但是脸色却一点一点地暗沉下来,心里更加不安,但是却忍住了没有问出口。
他知晓,此时司慕涵心中的担忧不亚于他。
自蜀羽之失踪开始直到现在,雪暖汐是将司慕涵的一举一动都放在了心上的,便是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蜀羽之在司慕涵的心中还是占有一定的位置的!
所以当他认为蜀羽之是听了水墨笑的唆摆而认定了司慕涵是个狠心绝情的女子之时,心里顿时涌出了一股愤怒。
若非此时他昏睡着,他定然给他一顿教训!
涵涵明明是关心他的,而他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涵涵不关心他,心里没有他!
这一夜,蜀羽之也是一直沉睡着,所幸的是他还可以喝得下药,否则情况定然会恶变。
雪暖汐虽然心中对蜀羽之不满,但是却还是认真地照顾着他,几乎又是一夜未眠。
司慕涵自从心中生出了蜀羽之极有可能知晓了蜀蓝风一事之后,便没有再呆在了蜀羽之的床边,但是却也没有离开听雨殿,而是在寝殿外的暖阁呆了一夜。
雪暖汐并没有发现司慕涵的异样,反而见她愿意休息而松了口气。
司慕涵没有让人去询问良贵太君昨日蜀羽之在他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是因为便是她让人去问了,良贵太君未必会告诉他实情,二就是她不想通过第三方口知晓事情的经过。
当日她没有拦着蜀蓝风去做那件事便是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日的到来。
或许就算是蜀羽之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惹来了一个心揪之痛,她也该是时候将这件事告诉他。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日她既然做了,那便要承担所有的后果!
……
是夜,明贵太君寝宫
听雨殿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明贵太君,虽然他也是知晓昨日下午宫中的一番乱子,但是这件事与他无关,而他也没有打算插手,所以便没有过多地打听和过问,而且君侍出事这等事情在先帝一朝也发生过不少次,他也见怪不怪了。
然而虽然翊侍君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他,但是此时,他还是愁眉紧缩。
他的心中,有另一件让他更加忧心的事情。
蓝竹端着参茶走进寝殿见明贵太君正坐在了软榻上,却是愁眉深锁,他走过去将参汤搁在了一边,随后问道:“安王殿下即将归来,怎么主子还这般的忧心?”
先前主子担心安王会不会在西戎出事,可是如今安王都已经快要回来了,怎么主子还这般?难道主子担心安王殿下会在路上出事?
“奴侍听闻陛下派了萧玥大将军前去西戎边境迎接殿下,殿下定然能够安然归来的。”
明贵太君换了个姿势坐着,“本宫担心的并非这件事。”
蓝竹疑惑,随即想起了另一件事,“主子可是担心年底南诏国出使大周一事?”
明贵太君没有答话,但是眉宇间的愁绪已然表明了他的心绪。
“主子多虑了,先帝驾崩新帝即位南诏派人来也是寻常事情,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蓝竹倒是没有主子这般的忧心,反而有种欣喜的感觉,他也好几年没有见到南诏国人了。
这几年大周和南诏的关系虽然一直很好,但是南诏也并没有再派使团前来大周,寻常的节庆南诏虽然有派人前来大周恭贺,但是由于所派官员级别太低,都是由礼部接待。
若是遇上了新年这等大节庆,先帝或准许她们朝见,然而却还是没有资格进入后宫拜见明贵太君。
这一趟新帝登基,南诏为了表示郑重定然会由南诏皇室之人为主使的。
“主子也可以借这一次的机会和母族的亲人见见面。”
明贵太君叹了口气,“你说这一次璇儿前去西戎是做些什么?”
“不是送西戎皇子的灵柩回去吗?”蓝竹问道。
明贵太君笑了笑,“若是这般简单,陛下是不会让璇儿去的。”他说罢,便示意蓝竹给他端过来那参茶。
蓝竹不慌不忙地递上。
“新帝登基方才半年,朝中能够倚重的人其实并不多。”明贵太君接过参茶却没有喝,淡淡地道,“璇儿之于陛下的用途,陛下很清楚,若仅仅是送西戎皇子的灵柩回西戎,陛下是绝对不会派璇儿去的,本宫虽然不清楚陛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绝对不简单。”
蓝竹也是蹙起了眉头,“主子担心这一趟南诏来使,也是另有目的?”
“南诏此趟来使有什么具体目的本宫不清楚,只是大周……”明贵太君没有说下去,“如今的陛下看起来甚是温和,仿佛好欺,可是这半年来,所有欺辱过她的人基本都消失了。”
蓝竹浑身一凛。
“这些年来,大周虽然一直在援助南诏,但是同时也是一直压着南诏,本宫的皇妹是什么性子本宫很清楚,她是不会愿意这般一直被大周压着的,可是若是脱离了大周,那南诏便只能单独面对来自东海上的袭扰。”明贵太君叹息道,“而大周这几十年来付出了这般多,也绝对不会允许南诏脱离掌控的。”
还有一句话明贵太君没有说出来,那便是,南诏没有能力吞掉大周,但是大周却有这个能力可以吃下整个南诏!
不过在这之前,大周必须先有足够的能够直面东海上的侵扰!
“主子,这趟南诏来使应该会前来朝见你的,不如……”
“本宫什么也不能做!”明贵太君打断了他的话,“若是本宫真的做了什么,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的糟糕。”
他的脸色渐渐地凝重起来:“当今的陛下是不可能任由本宫做出这等事情的,本宫若是这般做了,会不会使得南诏的境地更差尚不知晓,但是却绝对会连累到本宫的璇儿!若是先帝在,或许会念在璇儿是她的骨肉而手下留情,但是如今的陛下并非先帝,虽然如今她重用璇儿,也未曾又害璇儿之心,但是她与璇儿毕竟没有多深的姐妹之情,本宫不能冒这个险。”
他顿了顿,继续道:“若是本宫没有猜错,她同意南诏出使大周,除了寻常的两国交往之外,还有便是要借机试探一下本宫和璇儿最终会如何选择!”
明贵太君如今这般的忧心,最大的原因便是他明明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却什么也和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有时候他真的想,若是当初先帝宣了他殉葬,如今他便不需要为这些事情忧心,而璇儿也可以彻底和南诏断了关系,安心做她的大周安王!
“如此,主子打算如何做?”蓝竹忧心问道。
明贵太君抿了口参茶,却没有回答。
先帝在时,他尚且什么法子也没有,如今先帝去了,他之于永熙帝不过是先帝的君侍,好听些是长辈,不好听些,根本便是一个占着这座奢华的宫殿的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当初他之所以没有领她的好意出宫入住安王府,除了心中对先帝的那一份情之外,便是自愿留在宫中安她的心,好让她对他的璇儿更加的放心。
……
次日清晨,司慕涵在看过了蜀羽之之后便去正宣殿上早朝。
蜀羽之虽然服了安神的药,但是一整晚却还是睡不好。
他一直在做梦,一会儿梦见了小时候母亲和父亲都在的情景,一会儿梦见了母亲对自己的万般宠爱,还有新婚那些快乐的日子……
可以说一开始所梦见的都是一些愉快的事情,然而渐渐的,这些场景开始扭曲,开始被黑暗笼罩……
原本慈爱的父亲忽然间对他怒目相对,说他害死了母亲,而总是对他温和地笑着的母亲倏然伸出了枯槁的手掐着他的脖子,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了血似,她说最该死的人是他……
他梦见了死了的沈茹化成了厉鬼对他张牙舞爪,说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还有他的妻主……
一手抱着他,一手持着剑,面目狰狞地刺进了他母亲的胸膛……
血染满了他的视线……
“啊!”
一声尖锐的厉喝打破了满是的安静。
也将正坐在床边打盹的雪暖汐给惊醒了,他猛然一颤,随即看见了蜀羽之不但醒了过了,而且还自己坐了起来。
一直守在床边的蜀青见自家主子醒来,连忙唤道:“主子!”
蜀羽之此时并没有第一时间听见了蜀青的叫唤,双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