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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的残局之后便返回了朝和殿,再从宫侍的口中得知了司慕涵回了交泰殿而皇贵太君也回了和安宫之后,便下令今晚上不再见任何人,连水家正夫派去的人也不见。
水韵云得知水家正夫并没有从凤后那里打探清楚今晚上的事情,脸色有些不愉,她这般急着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是因为担心永熙帝会因为凤后提起沈薛联姻一事便迁怒凤后,而是她觉得今晚上的事情甚为的奇怪,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此事绝对不仅仅只是皇贵太君和永熙帝之间的矛盾这般简单,便是皇贵太君对沈家的态度就值得玩味。
相对于水韵云的好奇且淡定的心境,薛氏族长的心却是非常的不安。
皇贵太君为何会说薛家的男子不得嫁入沈家?他这话是针对沈家还是针对薛家?或者说是针对她这个族长?
薛族长担心皇贵太君会认为是她夺走了他妹妹这一脉的家主位置,所以方才会有这般的反应。
只是皇贵太君想要对付她为何还要与陛下翻脸,而且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
要知道,皇贵太君可不是陛下的生父,陛下若是一怒之下对皇贵太君做些什么,那皇贵太君后半生怕是过的极为的凄惨!
薛族长更担心的是永熙帝会因为皇贵太君方才的绝情而迁怒薛家!
若是这般,薛家别说要在京城站稳脚跟,便是能不能活着回兰州也是个未知之数。
薛族长一身冷汗地走出了皇宫,本来她是想向其他的大臣,尤其是水韵云打探一下消息的,但是那些大臣就像躲瘟疫一般躲着她,根本就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便是方才还想着娶清儿为正夫的沈茹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对她和颜悦色,只是冷冷地扫视了她一眼,丢下了一句薛家的儿子配不上沈家的门楣便上了马狂奔而走。
而方才还得皇贵太君眼缘的齐儿此时也不没有能力留在宫中。
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惊慌的男子,不禁气的反手打了他一个耳光,然而拂袖而去。
而那清儿听了沈茹的话,便又是难过又是愤怒,见薛族长打了齐儿一个耳光便也想动起手来,只是这时,却见两个宫侍匆忙赶来,制止了这一切,随后又赶上了薛族长说皇贵太君有令要召齐儿进宫陪伴。
薛族长一愣,随即便换了一副面孔,将齐儿拉到了一旁威逼利诱让他在皇贵太君面前说好话,在他怯怯地答应了之后方才让他跟那宫侍离开。
薛族长经过了这件事方才微微松了口气,启程返回暂住的驿馆。
宁王护送了西戎皇子回清思殿之后又与西戎皇子单独呆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方才离开,官锦本想暗中偷听,只是经过了方才宴席上的一幕,宁王便对他起了疑心,远远地使开了他。
便是如此,官锦还是在西戎皇子的口中探知了一些消息。
夜半三更,他便偷偷地往交泰殿而去……
卷二 登基 025 喜欢上了
官锦趁着夜色悄然往交泰殿而去。
不久前,司慕涵为了方便官锦暗中前来向她禀报消息便给了他一块令牌,因而便是如今司慕涵下了不得任何人前来打扰的旨意,他还是没有被守门的宫侍给拦了下来。
官锦到了交泰殿之后,便取出了令牌给了守门的宫侍查看,然后便婉拒了宫侍的领路,自行走进了交泰殿。
若是在往常,守门的宫侍或许不会让官锦就这般单独走进去,但是今晚上谁都知道永熙帝的心情不好,便也不进去惹永熙帝的怒,而且,虽然永熙帝并没有说什么,但交泰殿的宫侍和侍卫却还是知道这位官锦并非普通的宫侍,应该是永熙帝的心腹或者看上的男子。
因而,官锦说要自己进去之时,并没有人阻难。
官锦缓步走进了御书房,却发现御书房内漆黑一片并没有点灯。
他微微一愣,随即眯起了眼眸环视了周围,最后发现一道人影立在了窗前,淡淡的月色将她的影子托的老长。
官锦看着那背影,心头忽然生出了一种伤感的情绪,他愣了愣,因为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随后,他吸了口气,快速平静下来,然后上前下跪行礼道:“你是见过陛下。”
他今晚上除了想永熙帝禀报所得到的消息之后,还希望能够再进一步。
今晚皇贵太君那般行为必定是伤了永熙帝的心,所以此时她的心防应该是最低的。
这等时候,她该是需要一个人来安慰她!
官锦在皇贵太君身边伺候的时候便不经意地打听了许多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情,所以他很清楚,皇贵太君这个养父在永熙帝的心中是极为重要的。
便是公演上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戏,但是他却还是相信永熙帝也一定伤了心!
此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养了她这个冷血无情的女儿?
这句话便是他这个局外人听了也是觉得太过于无情,更何况是永熙帝?
官锦没有发觉,此时他对永熙帝似乎多了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当初他也是这般被亲生母亲责骂,虽然那官文舒也是说她是为了他好,虽然他根本便不在乎官文舒度低他如何,只是此时见了永熙帝遭遇了这样的情形,他还是产生了一种共鸣。
他更没有察觉到,自己此时为何不会因为永熙帝受伤而觉得高兴。
或许官锦过于沉迷在了引诱永熙帝这件事上,而忽略了他的根本目的。
他的根本目的是让大周的皇帝尝一尝痛不欲生的感觉。
他当初想着夺了大周的江山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司慕涵闻言,却没有转过身来,却是沉声怒道:“朕不是说过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朕的吗?!”她似乎并没有听出来说话之人是官锦,“给朕滚出去!”
官锦垂首道:“奴侍知罪,只是奴侍有要事要禀报陛下。”
司慕涵见来人依然没有离开便倏然转过身来,屋内一片黑暗,只是靠着窗外的月色照明,此时她背对着月色,神情并不能为他人所看清,而且整个人如同笼罩在了阴暗之中,显得格外的阴郁。
她回到了交泰殿后便一个人呆在了御书房,并且下旨不得让任何人进来打扰,然后静静地打量着身处的地方。
这是她登基以来第一次静下心来打量着这个瑄宇帝呆了二十九年的地方。
她登基之后,御书房乃至交泰殿的每一处都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一如先帝还在的时候,然而,景物虽然依旧,但是人事却早已全非。
她的心忽然浮现了一抹带着苍凉。
她以为她的心已经够硬了的,可是在听完了皇贵太君的那一番话之后,却始终还是无法释怀,她不是不明白或许皇贵太君这般说只是因为心中太痛而已,并非完全出自真心,然而亲耳听了这样的话,却还是伤了心。
于是她将御书房内的所有烛火都给熄灭了,然后一个人呆在了黑暗中,仿佛这样,她的心方才会不再伤心,不再痛。
“朕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
她的声音多了一种狠戾与阴森,仿佛潜藏在暗处的一只愤怒的野兽。
在这种时候,她连去寻求他人的心中寻求安慰的念头都没有,只想一个人呆着,因为此时的她极其的软弱与狼狈,她不允许任何人见到她此刻这个模样。
她是大周的皇帝,便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也决不允许露出这种软弱的模样!
因为她是他们所有人的依靠!
方才离开悦音殿之时,司慕涵并非没有看见蒙斯醉的担忧,只是她选择了漠视。
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的不是安慰,便是这是她此时最渴望的,只是她的尊严和理智却告诉她不能沉溺。
这种柔情只会让她更加的软弱。
而她也不想让他们见到她这般无用的模样!
官锦并未被她这种态度给吓着了,他从来便不怕阴狠之人,因为他也是同类的人,他抬起头,声音却装成了惶恐:“陛下恕罪,只是奴侍的确有急事不得不深夜过来打扰陛下!”
司慕涵眯起了眼,似乎认出了眼前之人是谁,“是你?”
官锦一愣,他并非想到司慕涵居然会认不出他来,心中倏然一沉,难道他的魅力便在她的心目中这般的微不足道?他握了握双拳,言语却是温柔如水,“正是奴侍。”
司慕涵上前了一步,“你来找朕有何要事?”
“回陛下,方才奴侍在西戎皇子的口中得知了宁王下一步计划。”官锦正色道。
司慕涵静默了会儿,随后缓步走到了烛火前,拿起了火折子,点燃了一盏灯,一边道:“说。”
官锦依然跪在了地上,然后抬头看着司慕涵,缓缓地说道:“方才宁王送西戎皇子回清思殿之时,与西戎皇子密谈了半个多时辰,因为宁王屏退了所有人,也吩咐西戎皇子不得将所谈的内容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