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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之所以让她查不是愿意相信她一次,而是,她早就知道程秦不对劲吧?那伙计的一家子,搬走了又搬回来,是母皇的手笔吧?
永熙帝眯起了眼睛,并未回答她的话。
司予执也没有继续等待,“儿臣敢问母皇一句,此时可确切?!是否若是证明了程侍君身上有那伙计所说的胎记,程侍君便是秦家的后人?!”
永熙帝看着她会儿,“是!”
司予执要紧了牙关,“那这事和程家……”
“和程家无关!”永熙帝道。
司予执看着她半晌,“母皇为何要将这件事交给儿臣?”话落,不等永熙帝回答便又道:“是因为儿臣的生父吗?”
永熙帝神色一狞,“你若是不愿意做朕可以找别人!”
“母皇知道儿臣不会的!只要母皇吩咐,不管什么事情儿臣都会去做!”司予执凄然一笑,然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郑重承诺,“母皇放心,儿臣定然会尽一切的努力让太女平静接受这件事!”
说完,沉吟会儿,又问道,“母皇可是知晓三皇弟身在何处?”
永熙帝没有回答。
可司予执却还是明白,她知道,既然她早便猜到了程秦有问题又如何不会防备?如何会放任他在辰安殿自出自入?
“那大皇姐呢?母皇会如何处置大皇姐?”
礼王有没有牵涉其中她不能肯定,可是大皇姐必定牵涉其中。
“你的问题太多了!”永熙帝沉下了声音,冷冷道。
司予执合了合眼睛,“儿臣知罪,只是……”咬了咬牙,抬头正色道:“母皇,大皇姐她并非存心这样做,她只是一时被痛苦蒙蔽了心智,她只是一时冲动……”
“够了!”永熙帝喝断了她的话,“做好你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插手的!”
“母皇……”
“给朕滚出去!”永熙帝抬手摔了茶杯。
司予执只好低头,退了出去,走出交泰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而今夜的月色,似乎很好,漫天的星辰。
可是,她的心里,却是一片暗沉。
母皇,你真的不再顾忌和大皇姐之间的母女之情了吗?
她又能如何做方才可以让大皇姐悬崖勒马?
现在,还得及吗?!
司予执静站了半晌,然后,眼眸一沉,面色一凝,快步离开,即使机会渺茫,她也要试试!
试试!
司予执去了大皇女府。
“靖王殿下,殿下已经歇息了,你明日再来吧……”管家阻拦着往里面走的司予执,可最后还是被她给闯到了寝室外。
浓郁的酒味从屋子内渗出。
司予执愣了一下,随后推门而进,酒味扑面而来,她蹙了蹙眉,随后起步进去。
“靖王殿下……”
司予执没有理会,直接进了内室,随后便看见司予赫抱着一个酒壶醉醺醺的。
“殿下……”管家看着主子,“靖王殿下一定要进来……”
司予赫虽然醉醺醺但是似乎还是清醒着的,扫了一眼司予执之后道:“看来我需要换一个管家……”
管家低着头没有说话。
“下去!”司予赫道。
管家应了一声是,随后离开。
司予执看着眼前这个颓废的女子,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司予赫这个大皇姐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爽朗精神的,可是如今她在眼前的女子身上只能找到阴沉,绝望以及颓废。
司予赫灌了口酒,“我大皇女府什么时候变成了青楼酒馆,可任由人自出自入?”
“大皇姐……”司予执深吸了一口气。“将三皇弟放了吧!”
司予赫嗤笑一声,“又是这句话,今日本殿听这句话都听的腻了!”
司予执上前,蹲在了司予赫的面前,“皇妹知道大皇姐心里很痛苦,可是大皇姐,真的不能继续了!三皇弟是我们的皇弟,大周,是我们的家!”
司予赫醉醺醺地又灌了一口酒,“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司予执无法接受司予赫如今的态度,“大皇姐你难道不记得当初你的理想了吗?你说你要做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为大周捍卫边疆,开疆扩土!可是如今大皇姐你做了什么了?!”
司予赫仍是毫不在乎。
“大皇姐!”司予执继续道,“你在这里借酒消愁便是证明你心里还是有大周,还是没有忘记你是大周的皇女!既然如此,为何不收手!只要你现在便停手,放三皇弟回来,母皇会原谅你的!”
司予赫放下了酒壶,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皇姐……”司予执面上泛起了凄厉,“你不会真的觉得你能够瞒得过母皇吧?”
司予赫僵了一下,随后,竟笑了起来,“那又如何?瞒得过瞒不过又如何?你以为我现在还在乎吗?”
“大皇姐……”
“出去!”司予赫对着她道,“便是本殿最后死无葬身之地,遗臭万年,本殿现在还是大皇女,这里还是本殿的府邸,你给本殿从本殿的府邸滚出去!都给本殿滚出去!”
“大皇姐——”
“滚——”司予赫对着她怒吼。
司予执站起了身,却没有离开,“大皇姐这般做无非是因为李正君,你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太女而起,可是大皇姐你有就没有想过若是最后证明这一切都和太女没关系,你要如何自处?!”
司予赫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笑着,仿佛听了一个极好听的笑话似的。
“大皇姐,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证明一切都和太女没关系的!”司予执继续道,“你也不想让李正君枉死的对吗?你做这些也不都是为了要为李正君报仇吗?若是太女是无辜的,你这般做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大皇姐,你冷静想想,太女有没有做这些的理由?!”
“滚!”司予赫只是挤出了一个字。
司予执看着她,“大皇姐,便是为了李正君也好好想想!他不会希望见到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大皇姐,莫要继续错下去了!”
“滚——”司予赫摔了手中的酒壶厉吼道。
“大皇姐,莫要让自己真的回不了头!”司予执说罢,转身离开。
……
从大皇女府出来,司予执没有耽误,直接去了太女府,将所查到的事情告诉了太女,但是没有将永熙帝早便知情的事情说出。
司予述听了司予执的话脸上变化莫测,许久之后方才挤出了一句话,“你说什么?”
程秦是秦家的遗孤?
十七年前被母皇灭了九族的秦氏的遗孤!
“我知道这件事很那让人相信,可是太女不妨想想,从去年大皇姐府上冯侧君和程秦小产一事开始,后来的每一件事都是冲着太女而来,而且每一件事都和他有关系!”司予执早便预计道司予述会有这般反应,“太女正君便是再愚蠢也不会选择在荣王府下手,更不会为了引开他人的注意力而对冯侧君下手!太女,当时能够下手的除了所谓太女正君派去伺候程秦的人,更可能是程秦他自己!”
“你说他自己下药杀了自己的孩子?!”司予述道,声音带着荒谬的愤怒。
司予执没有否认,“连太女也不相信他会这样做,那更是不会有人怀疑他!之前我也未曾怀疑过他小产一事和他有关系,只是怀疑他因为小产一事而迁怒太女方才和礼王私下来往,可是现在他的身世有疑,那一切都顺了!若他是秦家的遗孤,身怀血海深仇,如何会为皇家诞下后嗣?”
“够了!”司予述无法再听下去。
“太女!”司予执却坚持继续道,“你当年竭力为太女正君担保便是相信他没有做过,这些年,难道殿下便没有想过其他可能?便真的没有怀疑过他?太女,只有程秦是幕后黑手,方才能够解释所有事情!”
“本殿说够了!”司予述怒斥,脸色已经难看之极,“本殿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但是本殿告诉你,休要污蔑……”
“太女殿下!”司予执却打断了她的话,“大皇姐今日误入歧途,不就是不能释怀李正君之死吗?若是能够证明太女并非杀害李正君之人,太女正君并非那下药谋害之人,大皇姐便能够悬崖勒马,眼前的一切危机都能够解除!太女,先前没有证据我们都没有办法,可是现在证据了,程秦明明有问题,只要查下去,一定能够……”
司予述打断了她的话,神色极为的狰狞,“你也来让我选择吗?!”
“太女……”
“你们凭什么来让我选择?凭什么?”司予述嘶吼道,“你们以为本殿愿意坐在这个位子上吗?!难道就是因为我坐上了这个位子便都欠了你们的吗?!你们凭什么都来指责我都来逼我!她司予赫痛苦?难道我就不痛苦吗?他没了孩子,我也没了孩子,他的正君死了,我现在和她又有什么两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