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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忆古正想再劝之时,却见冷雾缓步进来,忙惊喜道:“冷总管你来了!”
冷雾上前,行礼道:“启禀豫贤贵君,陛下请豫贤贵君往太极宫一趟。”
蒙斯醉抬起头:“去太极宫?”
“是。”冷雾回道。
蒙斯醉沉吟会儿,随即站起身,急促问道:“是不是陛下身子出了问题!?”
“陛下一切安好。”冷雾回道。
蒙斯醉脸色缓和了一些,“既然陛下无事,为何不过来?之前她明明说晚上会过来得!”
“豫贤贵君去了便知。”冷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蒙斯醉垂眸沉思半晌,然后,起步往外走。
忆古随即跟上。
蒙斯醉走的很快,不一会儿,便进了太极宫,往寝殿而去。
然而,方才进了寝殿,整个人便愣住了。
跟在身后的忆古,也被寝殿内的情况给惊住了。
寝殿内,被装饰一新。
不是寻常的装饰,而是……被装饰成了新房。
大婚之时的新房!
红绸喜字。蒙斯醉的脑子空白一偏,愣愣地站在了原处一动不动。
“陛下在内室等着豫贤贵君。”冷雾开口道。
蒙斯醉木然地转过身,看着他,久久方才挤出了一句话,“这是……”
怎么回事?
后面的四个字,他已经无法说出。
震惊弥漫着他的周身。
心在这一刻,跳得呵护你厉害。
冷雾没有回答,而是低头行了一礼,然后,拉着一旁呆愣的忆古走了出去,缓缓地关上了门。
室内,一片安静。
蒙斯醉僵硬地转过身,看向同样透出了烛光的内室,却始终无法迈出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些……
又是什么?
新房?
怎么会是新房?
这一辈子,他只是在一个新房里面呆过,可是那一晚,却是他人生当中最痛苦的一夜。
她的惊愕,她的厌恶,即便到了现在,他还是记忆犹新。
这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看见自己深爱之人厌恶的目光。
而现在……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
今日是他的生辰!
生辰啊!
僵硬的身子开始颤抖,他很想冲进去问清楚,可是,脚步却始终无法迈开。
又过许久,里面的人等不及了,缓步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大红衣袍,像极了新婚之时的喜服。
脸上,仍旧是带着淡淡笑意。
那样的笑意,让他,狂乱的心,缓缓平息。
不是恶意。
一定不是恶意。
是吧?
蒙斯醉仍是没有说话,而是,攥紧了拳头绷紧了心弦,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的面前。
然后,开口。
“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
声音是温和,语气是担忧。
蒙斯醉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这……是怎么回事?”
永熙帝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一个反应,伸手,握住了他仍旧是攥着的手,凉冰冰的,“我没有恶意。”
她似乎也想起了,二十多年前那个不怎么愉快的新婚之夜。
蒙斯醉的身子颤抖的更加的厉害。
“来。”永熙帝没有再解释,而是拦着他的手,往内室而去。
内室,大红喜烛燃烧着,锦床也被布置成了新床。
而在大红喜烛的前面,放置着一张四方桌。
桌子上面,摆放只有迎娶正夫方才会有的合卺酒。
蒙斯醉停下了脚步,没有再任由着她拉着他往前,目光,紧紧地盯着桌子上的两只合卺酒杯。
无数次,在过去的二十三年,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过,若是他也能和她行合卺之礼,那该多好。
多好!
可是,不可能。
再也不可能!
即便新婚之夜她没有震怒而去,他们之间,也不可能行合卺之礼,因为,他不是她的正君!
而他也没有雪暖汐那般的福气,让他不顾一切用正君的礼仪迎接进宫!
合卺之礼,恐怕除了雪暖汐之外,便是凤后也未曾经历过!
凤后是因为先帝去世。
而他,是因为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
这四个字,眼前的大红喜烛,那对合卺杯,狠狠地刺激了他!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你要做这些!”蒙斯醉用力甩开他的手嘶吼着,面容,因为激动而狰狞扭曲,“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日的一切,他感动,惊喜。
可是,惊喜多了,便会成了惊吓。
而如今,他吓到了。
更是刺激到了。
眼前的一切,将他心底最深处的悲伤给激发了出来!
“我欠你一个新婚之夜,也欠你一次合卺之礼。”永熙帝缓缓说道,对于他的激动,像是已经能够接受,也能够理解。
“欠?”蒙斯醉笑了,却没有丝毫的愉悦,只有,歇斯底里的悲伤,“你欠了我一个新婚之夜,一个合卺之礼?你欠了我的?!你以为你欠了便能够还吗?你有想过我愿意让你还吗?你是想还了你欠我的,便可以毫无亏欠地做你想做的事情吗?!司慕涵,这两个月,你对我这般的好,今日,为了我,你甘愿放下帝王的尊严,就是因为你要还了你欠我的吗?!”
“我没有……”
“你凭什么说还我便要受?!”蒙斯醉歇斯底里地嘶吼,“你凭什么?凭什么?!”
吼完,便冲向那桌子,像是要将那些刺痛他心的东西都给毁了。
永熙帝及时拉住了他,将他颤抖的身子搂在了怀中。
“你放开我!放开我!”蒙斯醉拼命挣扎着,泪流满面,“你是皇帝又如何?你是皇帝便可以任意地作践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我已经极力去忘记了,为什么你要将这些挖出来!为什么?司慕涵,为什么总是要往我最痛处戳下去?!为什么——今日是我的生辰!我的生辰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身子,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永熙帝没有松手,和他一同跌坐在了地上。
蒙斯醉浑身冰冷,像是厚厚的毯子也抵挡不住地下的冰冷侵袭他的时候还呢子一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不起……”永熙帝抱着他,在他的耳边说道:“我不是想伤害你……我以为,你会开心,和白天一样开心!醉儿,当年,我答应过你的……我答应过我会娶你……可是,这一辈子,我的这个承诺都无法实现,无法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大婚之仪,这个新婚之夜,这个合卺之礼,是我仅能给你的!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介怀着这件事,这般多年,我一直忽略,因为,我根本无法做什么,可是,现在……醉儿,我死过了一次了,不想再有任何的遗憾,也不想,让身边的人永远抱着一个遗憾,对不起,我能做到的仅仅如此而已。”
蒙斯醉猛然睁开了她的桎梏,转过身,与她对峙,“做完了这些,你便可以任意地对付我的女儿?!”
两个月内,他一直没有提及这个话题。
可是现在,他无法再自欺欺人!
这般多的事情,这样的费尽心思,真的没有其他的目的?
只是为了弥补遗憾吗?
他不信!
不信!
“昀儿的事情,我知道无论我如何说,你都不会相信。”永熙帝看着他道,“但是,昀儿不仅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连官氏所生的女儿我都能够容下,难道我会将我们的女儿赶尽杀绝吗?”
“昀儿主动请旨去泰陵祈福是我的主意!”蒙斯醉盯着她,抬着下巴决绝地道,“那日,你将昀儿召进了帝寝殿,昀儿出来之后便来见了我,她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救她!她没有跟我说,你究竟跟她说了什么,我也没问,可是,即便她不说,我没问,我也可以猜到,你会跟她说什么!在你病重之时,昀儿对太女以及三皇子所作的那些事情,你绝对容不下!所以,我跟昀儿说,让她以退为进,让她先离开京城,避太女锋芒,甚至,给机会太女展露锋芒,让她自食其果!
我跟昀儿说,即便你再爱全宸皇贵君,你也是大周的皇帝,也只是大周的皇帝,帝王的冷血,已经融入了你的骨子里,太女即便是未来的储君,可是,只要她太过于锋芒毕露,一定会引得你猜忌,引得你防范!而太女,又是一个劲地觉得他父君是全天下最冤枉的人,觉得你该为了他父君付出一切,一旦你做出任何不将她父君放在心上的事情,她便会发疯,然后,想野兽一般攻击你!
我让昀儿修生养性,让她别急,让她等着太女一步一步地自寻死路!”
永熙帝神色没有变化,也没说话。
蒙斯醉神色渐渐地癫狂起来,继续道:“当我说这些的事情,心里没有一丝的犹豫,也没有内疚,没有不安,只有,豁出去一切的决绝!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