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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话的意思是道歉,然而,却无半丝的歉意。
“三皇妹。”司予赫见状当即上前,挡在了司予昀与司予述中间,将两人的视线隔绝了开来,“方才冷总管已经宣读了母皇的旨意,让太女监国,你我便全心全意辅助太女便可,你放心,母皇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相信不久便会康复的!”
她最后的那句话加重了语气。
“大皇姐,你确定冷总管所宣读的旨意的确是母皇的意思?!”司予昀仿若没有听出司予赫话中深意一般,凛声说道。
司予赫脸色一变,“三皇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若真的是母皇的旨意,本殿无话可说,也定然会全心全意辅助太女!”司予昀扬声道,“只是,若是有人趁着母晕厥而假传圣旨,本殿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你——”司予赫动了怒,不管旨意是真是假,这个时候,这道旨意,都于朝堂于大周有利,“三皇妹……”
“大皇姐!”司予昀直视了她,打断了她的话,“皇妹知道你对母皇对大周忠心耿耿,可是,却也不能助纣为虐!”
“三皇妹!”司予赫脸色沉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予昀神色凛然,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本殿先前负责处理疫症一事,很清楚疫症发作之时的情形,这一次的疫症,在病发之处会觉身子乏力,偶有眩晕,发作下去便是高烧晕厥,母皇是昨日发病的,因而此时很可能还未从高烧晕厥当中醒来!所以,本殿怀疑母皇这道旨意是有人伪造的!”
“那礼王是怀疑谁?”司予述沉声开了口。
司予赫侧过身看向她。
因为她的侧身,两人被阻隔了的视线再一次交汇。
大殿之内,在这一刻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
“是本殿吗?”司予述继续道,神色淡淡,但是语气却是冷凝了起来,“礼王怀疑本殿伪造了这圣旨?”
司予昀没有直接回答,“圣旨是真是假,让众位大人一观便可确定!”
“母皇如今在病中,自然不可能亲笔书写这圣旨。”司予述扬起了手中的圣旨,“只是上面的印鉴的的确确是母皇的玉玺,而且,圣旨是冷总管从交泰殿内直接送出来的,相信礼王也知道,本殿也从未得到过母皇的召见,更是未曾进入过交泰殿,即便本殿有这个心,却也没有这个能力伪造这圣旨!还是礼王觉得本殿的本事已经到了可以掌控交泰殿指使母皇近身之人的地步?!”
“三皇妹,本殿知道你因为母皇病倒一事而忧心不已,可是却也不该做出这等猜疑。”司予赫继续开口。
她不想让这件事继续闹下去,不仅是担心司予昀真的会查出圣旨的确是伪造的,即便这道圣旨是水墨笑和冷雾做出来,被查出来是假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她还是不想去冒这个危险,最重要的一点是这般闹下去,丢脸的是皇家,是永熙帝!
而礼王此时的反应也让司予赫惊诧。
先前她口口声声说不会和太女相争,不会觊觎太女之位,可是如今母皇方才倒下,她便这般迫不及待……
先前她的那些话,又有几句是真心?!司予昀看向了司予赫,“皇妹知道大皇姐也会觉得皇妹无理取闹,可是,皇妹监国之责如此重大,皇妹身为大周的皇女,不得不谨慎行之!大皇姐,这一次的太女监国可不同十二年前母皇东巡大皇姐的监国!而且,即便这道圣旨真的,太女也未必有这个资格监国!”
司予赫双眸一睁,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礼王殿下。”这时候,身为内阁老臣的姚心玉出来开口斡旋,神色严肃凝重,“太女是储君,如今陛下病重,即便没有这道圣旨,太女监国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
她有些不明白礼王的用意。
即使她心有不甘,但是这时候发作根本便没有多大的胜算,而且,还可能因此而把自己往后的路给封死了。
“姚大人。”司予昀冷笑,“太女是储君,在母皇病重之时监国的确是名正言顺,可是各位大人只是想着太女监国名正言顺,却为何不想想母皇为何好端端的染上了疫症?!”
众人闻言,大多脸色都有了变化。
而最为明显的自然是兵部尚书白瑞,虽然她猜到礼王不会轻易作罢,但是此时的情形却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礼王想将陛下染疫一事推到太女身上?
若是她成功了,太女自然是不保,可即便她不成功,只要她有说的通的理由,待陛下康复之后恐怕也会心生芥蒂。
只是,这般指控并非寻常之事,礼王究竟有什么把握?!
司予赫也忽然间明白了司予昀的用意。
她不是要质疑圣旨的真伪,也不是收到了消息父后打算伪造圣旨,而是,她根本便是想将这一次母皇染疫的责任推到了太女的身上!
她侧过头,阴测测地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康王和乐王,可是却见她俩的神色与其他置身事外的大臣的脸色差不错。
三皇妹用这件事犯难,母皇染疫的事情是从礼王府的人口中泄露出去的……
难道良贵太君等人背后之人真的是……
司予赫转向司予昀,眼中有着不愿意相信的挣扎,真的是她吗?!
“姚大人,众位大人。”司予昀扫视了众人一眼,神色凛然,继续道:“先前疫情闹得那般凶的时候母皇都平安无事,如今宫里面的疫情早就已经消除干净,便是京城周边的疫情也都消除的差不多,母皇是从何处染上疫症的?!众位大臣可能觉得本殿在这里是无理取闹,是故意与太女为难,可是,本殿一日无法解开这个疑惑,便一日无法安心!”
“礼王是认为本殿和母皇染疫一事有关系?!”司予述厉色道。
司予昀仍是没有正面回答,“母皇的身子一向健朗,平日便是风寒等小病也是不多,可是却莫名其妙地染上了疫症,难道各位大人便没有怀疑什么?!若是母皇病倒,获益最多是人是谁?!”
“三皇妹,够了!”司予赫厉喝一声,“母皇忽然染疫我们所有人都不想,可是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发生的突然便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如今母皇病了,我们身为皇女身为臣女最要紧的便是稳住朝政,让百姓安心而不是在这里生这等莫名其妙的是非!”
“是非?”司予昀冷笑,“这件事关系到母皇的安危关系到大周江山的长盛不衰,可到了大皇姐这里却成了莫名其妙的是非?!大皇姐,母皇一向对你信任倚重有加,为何在这等时候你却说出这等大不孝的话?!”
“礼王平日也是温和有礼,知进退懂分寸,可是为何此事却像个市井小人一般在这里胡搅蛮缠?!”司予述冷声反驳,“礼王若是不满本殿大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来,无需借着这件事扰乱朝堂!”
“太女你可敢指天为誓此事与你并无关系?!”司予昀冷笑。
“本殿自上回遇刺之后便一直在府中养伤,别说是筹谋弑君,便是朝政上的事情,本殿也都未曾插手过,更是无力插手,礼王若是有心至本殿于死地也无需用这般一个根本便说不通的借口!”司予述眯起了眼:“指天为誓?礼王可知道若是本殿这般做了,便是本殿清清白白也会成了不清不白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母皇,为了大周,可是你可知道你如今的这般言行正是在给母皇给大周抹黑!?”
司予昀继续冷笑,“太女若是光明正大,何惧这些?!”
“礼王殿下。”这时候,众臣当中又站出了一个人,正是如今已经调任工部的余雅淳,“下官是和礼王殿下一同处理疫症一事的,而几月下来,下官等人体会最深的便是疫情根本便没有规律可言,陛下为何会染疫,下官并不清楚,正如一开始我们所有人都不清楚这场疫症为何会出现一般,难道我们不清楚疫症为何出现,便要认定是有人在幕后弄出这般一场疫情?!礼王殿下,请恕下官冒犯,您不觉得你这般话是故意针对抹黑太女吗?!”
司予昀嘴边弯起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弧度,“若是本殿没有记错,二十多年前,京城周边也是出现了一场疫症,而这场疫情最后也证实了是人为!”
余雅淳一愣,即使她没有经历当年的那场疫情,但是却也不是不知道,“如今与当年怎能相提并论?!之前的疫情出现之前,大周境内并未传来类似的疫情,即使真的有人欲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也没有这个前提条件!”
“可母皇染疫便有!”司予昀继续道。
余雅淳脸色有些不好。
司予昀不等余雅淳继续开口,便继续道:“本殿相信众位大臣也多多少少知晓二十多年前的那场疫症,难道众位大臣不觉得如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