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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父亲,女儿成年了,有些事情,女儿应该学着去处理。”庄之斯正色道。
庄家正夫一愣。
“父亲,女儿只是想学着长大,真正的长大。”庄之斯一字一字地道,“女儿不应该永远躲在父亲的庇护之下。”
庄家正夫虽然讶然,可是看着女儿脸上的坚毅,心里也有着一种儿女长成的欣慰,“好……好……父亲不问了,父亲也相信父亲的斯儿可以处理好这件事……不过你要记住,不管如何了,父亲都在你身边,便是再难得事情,父亲也会支持你!你喜欢大皇子那便去喜欢,父亲也会在背后帮你,还有豫贤贵君,他也说了会尽力帮忙。”
“谢谢父亲。”庄之斯垂下了眼帘,将那因为心揪而涌出的眼泪给压了回去。
豫贤贵君说的没错,唯有让凤后放心,她和他方才有可能!
……
如同往年一般,司慕涵还是去了朝和殿接水墨笑一同前往悦音殿。
不过这一次与往年不同的是,司慕涵还带着赵氏而去。
在水墨笑看见站在了司慕涵身边的赵氏之时,一颗心瞬间冰冻了起来。
便是旁边被水墨笑拘着不能随意行动的司予赫和司以晏见了赵氏,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母皇这是做什么?!
水墨笑握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地戳着掌心,面上却还是维持着平静,上前给司慕涵行礼,“臣侍见过陛下。”
司予赫和司以晏也方才回过神来,“儿臣见过母皇……”
也许是因为震惊也许是因为心里不好受,两人不约而同地忘了给赵氏见礼。
然赵氏似乎并不在乎,上前行礼道:“臣侍见过凤后,大殿下,大皇子。”
水墨笑神色平静,看着赵氏似笑非笑,“赵侍君怎么和陛下一同来呢?”
赵氏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尴尬以及不安,笑容也显得有些勉强,“臣侍……臣侍的轿辇方才在半道上坏了,恰好又遇见了陛下……因而……”
“是吗?”水墨笑还是似笑非笑,“原来这般巧啊,赵侍君的轿辇坏了,那可要本宫为你再备一架?还是陛下希望本宫将本宫的轿辇让给赵侍君?”
司予赫和司以晏脸色一变。
司慕涵像是没有听出水墨笑的意思似的,“他与朕同一轿辇便成。”
水墨笑听了这话脸色有过一瞬间的青白。
司予赫和司以晏又是大惊。
司予赫看向水墨笑,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而大怒。
水墨笑盯着司慕涵,没有说话。
司予赫拉了拉司以晏的衣袖,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司以晏此时很快便明白了司予赫的用意,走到了水墨笑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脸上隐隐露着哀求,“父后,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去吧……”
他知道母皇这般做,父后心里必定很难过,可是……父后若是这时候和母皇吵……他真的怕……
水墨笑看着儿子,腮边颤抖了一会儿,然后,合上了眼睛,硬生生地将所有的愤怒以及屈辱给压了下去,再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对着儿子轻轻地说了一个字,“好。”
司以晏松了口气,同时心头也是一酸。
司予赫看着母亲,眼底闪过了极深的不理解,今天母皇下旨给了蒙父君协管后宫的权力在外人看来已经是打了父后的脸了,不过她知道父后不在乎也知道蒙父君不会对父后不敬,更知道母皇这般做是为了补偿蒙父君,因而也是理解,可是如今……母皇要便是要宠爱这赵侍君,也不该做到这个地步?!更不该当着父后的面这般做!
司予赫看着赵氏的那张脸,心里不禁生出了想毁了那张脸的冲动。
当年的雪父君多好,为何如今这个盯着雪父君面容的赵氏却这般的可恨?!
“既然准备好了,便走吧。”司慕涵神色沉静,眸子幽深似海,缓缓说道。
司以晏转过身,第一次对着母亲冷着脸,“母皇,便让赵侍君坐儿臣的轿辇吧。”
司慕涵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
“儿臣想和父后一同。”司以晏拉着父亲的手,脸上有着决然,“儿臣的轿辇便多出来了,正好让给赵侍君!”
“晏儿……”
“陛下。”赵氏不等司慕涵说完,便开口道,“便让臣侍做大皇子的轿辇吧,臣侍始终只是君侍,不该和陛下同一轿辇的。”
司慕涵看向他。
赵氏满脸请求,“今日是除夕,最要紧的便是开心,陛下不要为臣侍而饶了新年的好气氛。”
司慕涵凝视了他,像是在考虑,把上之后,方才点头,“也罢。”说着,伸手握起了赵氏的手,随后便皱起了眉头,“手怎么这般冷?怎么不多穿一件衣裳?”
赵氏笑道:“许是之前臣侍受过了伤,所以身子总是不见暖和。”
司慕涵松开了手,随后便除下了身上的披风,为赵氏披上。
赵氏没有拒绝,笑的很是灿烂。
司慕涵的神色也是极为的柔和。
两人旁若无人般现着恩爱。
司以晏很明显地感觉到了父亲的身子渐渐地僵硬起来,心里涌出了一股怒意还有酸涩,眼睛也红了起来了。
司予赫心里也是很难过,想当年,她也没看见过母皇当着这般多人的面这般对待雪父君,可是如今——
“陛下,时间不早了。”一旁的冷雾上前恭敬道,也打破了几乎一触即发的气氛。
司慕涵点了点头,便转向水墨笑,伸出了手,“走吧,凤后。”
水墨笑看着司慕涵伸过来的手,嘴边浮现了一抹凄厉的讥笑,在她向他伸手的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也紧紧地握着赵氏的手,他没有去握司慕涵的手,而是转过身,对儿子说了一句,“走吧。”
司以晏垂着头点了头,不想让父亲看见自己红了的眼圈。
水墨笑牵着儿子往前,越过了赵氏出了门。
司予赫小心翼翼地盯着母亲,像是唯恐她会发怒似的,只是她却没有在那张威严的面容上发现一丝一毫的怒意,甚至无法看清除了威严之外的其他神色,“母皇,请。”
司慕涵看了一眼司予赫,便牵着赵氏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赵氏垂着眼帘,掩盖住了眸底的浮动着的精芒……
到了交泰殿外之后,水墨笑便领着司以晏去了侧殿,而赵氏也紧跟其后,司慕涵便和司予赫直接往正殿而去。
侧殿内,蒙斯醉等其他君侍以及诸王的正君一众大臣的正夫都已经安坐着等候。
待水墨笑进来之后,众人起身见礼。
水墨笑端庄雍容地入了座,随后让众人起身。
随后,赵氏便向在座比他位份高的君侍行礼。
而这时候,殿内所有人也都注意到了赵氏身上的那件披风。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便是蒙斯醉也未曾例外。
那披风上面的纹饰是帝王专用的。
气氛一瞬间显得有些诡异。
蜀羽之垂下了眼帘,心里那些一点一点积聚的疑惑在这一刻又笼上心头,即便陛下的一举一动都是表明了她极为宠爱赵氏,可是他始终还是觉得有些异样……
安王正君脸色一白,衣袖下的手握的更紧。
原本今晚的宫宴安王是不想让他出席的,便是生怕他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来,只是安王正君坚持,也保证了不会做出任何冲动的事情来,安王只好同意。
安王正君也不想再进宫,可是下午他去见了赵氏,出来的时候也失态了,若是今晚他也不来,凤后必定会有想法,再者就是他还是不放心安王,即便安王最后已经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赵氏还是跪着没有起身,因为作为蒙斯醉没有发话。
水墨笑看了一眼蒙斯醉,正欲代替他开口之时,蒙斯醉垂下了眼帘,缓缓地道:“赵侍君平身。”
赵氏谢了恩,随后便站起来,入座。
殿下的气氛忽然间显得有些沉闷。
水墨笑极力地寻找着事情减轻自己对赵氏的注意,而却也是发现了一件事,他看向了蒙斯醉身边空着的位子,“二皇子呢?”
蒙斯醉转过视线,淡淡地道:“佑儿身子不适,臣侍让他在宫中休息。”
“不舒服?”水墨笑蹙眉,“怎么了?”
司以晏也睁大了眼睛。
蒙斯醉回道,“只是昨晚上没睡好,没有大碍。”
水墨笑看了看他,“没事便好。”
“二皇弟怎么会没休息好呢?”司以晏奇怪道。
蒙斯醉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情,大皇子不必担心。”
“二皇子许是这些日子忙着帮豫贤贵君打理宫中事务,所以方才累着了。”蜀羽之也开口道,只是眼底却藏着担忧。
三皇女的事情便是他和陛下都不好受,二皇子便是再懂事,他也是一个孩子。
蒙斯醉淡淡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而这时候却有听见了这些话的大臣正夫像是极为讶然司以佑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