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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们同床而卧,肌肤相贴,四周一片漆黑冷然,唯一能让我欣慰的只有君笑规律的心跳,以及那份独属於他的带著牡丹香氛的男性气息。
晨起时,君笑斜依在榻上,如墨长发散了一床,只拉到胸前的被褥随著他的动作滑至腰间,勉强盖住私处。露出的大片肌肤,紧致细腻,他懒懒的看著我著衣起身,似是无意的道:〃居下者未必是弱者,掌控者未必非要身份显赫。〃
我停了动作,看向他,道:〃我真的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麽?〃
君笑笑起,声音中带著几分情事後的沙哑,道:〃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了,还有什麽拿不到。〃
我伏身,吻了吻他,低语道:〃你说的对。〃
打开门,入目的是错综交叠的翠竹,它们摇曳低语,似是在凄哀低语。生於这污秽之地必不是它们的本意,可是若不竭力自这污秽的土中汲取营养,那只有死路一条,高洁的只是外露的神态。埋在地底,隐藏在黑暗中的根,与肮脏的泥土纠结在一起,贪婪的吸食著来自黑暗中的养分,一同堕入无边无尽的罪恶。
伸手抚著光洁的竹身,感受著它的冰冷,夜间残留的露水依然挂在其间,犹如泪水,沾湿了手。
直到现在才惊觉,我於丁一的情真的是爱麽?我眷恋的只是那双在危难中将我救出的冰冷双手,无论那双手的主人是谁,我都会义无返顾的恋上他。
我与你终究不能相守,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情。
一口杂木棺材收容了漆夜残破冰冷的尸身,落土的那一刹那,仿佛听闻漆夜的一声叹息,悠长清凄。
抚著自己的手,还记得指尖相交时的温度。
这个昙花般的人儿,在黑夜中绽放,在黑夜中衰败,一如他的名字漆夜。
我赏了挖坟人一些碎银,嘱咐他弄一方石碑来,挖坟人掂了掂银子,露出笑颜,道:〃公子想在碑上刻什麽字?〃我想了想,道:〃王富贵。〃挖坟人又找来纸墨,让我写下这三字,才一溜烟的奔去。
那个用胳膊捣著我,神神秘秘低声私语的天真孩童已然离去,不知王富贵这个名字还有几人记得?单纯的,寄托了父母美好愿望的名字。如今,能带著这个名离去,是否能还他一分纯真。
抚著刻在石上冰冷的碑文,无言看向天空。
人既亡,泪已尽,无可复。
你悟了绝情,却不堪忍受,最终折了翅。
不知我又能走多久,忍受多重的负担。
再次见到丁一,已是两日後。我独自御马,行至丁一府上。在刘管事的引导下行到内室。
丁一散著发,只著一件素色中衣,半依在榻上,手中执著笔,翻阅著公文。我微惊,除却与他欢好的时段,我从未见丁一如此不修边幅。他见是我,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言。细看去,丁一双颊泛著不正常的豔红,气色也不如往常,肌肤更是苍白。丁一自一堆书信中抽出一封,递给我,我接过,见是蝶影的字迹,心中痛了一痛,上回还与他说,漆夜如何如何,现下人却。。。。。。我伸手抚了抚牛皮信封,将它贴著心窝放好。
沈寂片刻,大约见我迟迟没有动作,丁一才道:〃站那里做什麽?〃然後他指了指一旁的空处。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挪动,而是摸索著从贴身处拿出那方玉牌,道:〃我是来还东西的。〃
丁一放下手中物品,看著我,拨弄著放在案台上的镇纸,停了片刻,道:〃知道那日你怎麽回我的话?〃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丁一轻敲著案台,道:〃你想查清凌家一案的来来龙去脉麽?〃
我摇头。他笑了一笑,道:〃过来。〃
我头一次发觉丁一原来是这如此恶劣。挪到他身边坐下,丁一伸手揽了我的腰,从指尖传来的温度是滚烫的,我看著他,道:〃你病了。〃他笑了一声,道:〃很久没人这麽和我说话了。〃
我怀疑丁一是不是被高热弄得头脑发晕,竟然当著我的面说出这样示弱的话。他伸手敲了下我的脑袋,道:〃乱想!我很清醒。〃
不知是我爱将想法写在脸上还是别的什麽,每当我在心中暗自诟病丁一时,他总是会以一暴栗解决问题。想来想去,除却君笑,还没有人能这麽准确的猜出我心事。
我抽了一口气,大约是病了,这家夥下手竟没个分寸,敲得我痛极,丁一又伸手揉了揉方才被他肆虐过的地方,叹了口气,道:〃你终究还是选择了和我一样的路。〃
心中一跳,我道:〃我说了什麽?〃丁一道:〃报仇雪恨。〃我道:〃那时不清醒。〃丁一道:〃无心才是真言。记得我的回答麽?〃
我迟疑道:〃你说如我所愿。〃
丁一道:〃还好你记得,凌家。。。。。。〃
我忙伸手捂住他的口,看著他,不言。
无论是先前丁一的态度,还是湘夫人听闻我身世时神色的变化,都让我心惊。丁一与凌家之事有关联是必然的,只是有些事你明明知道它的缘由,只要不说出来,大家便都可以糊涂下去,可是一旦出了口,那再也不是原样。
丁一笑了一笑,掰开我的手,道:〃是我。〃
手指微微颤抖起来,我道:〃你病了,乱说话。〃
丁一拿过那玉牌,在手中摩挲了片刻,道:〃我手下有一批暗子,这便是调遣他们的信物,平日里都是我亲自与他们打交道,这东西多半用不到。〃
他将那玉牌又重新塞进我手中,道:〃不过前些日子我倒与他们说了,若是有人拿了这玉牌来,听他的便是,不用顾及我的命令。〃
一股寒意自手中玉牌散出,直透入心底,我恼道:〃这算什麽!〃
〃这条路太寂寞,总得有些什麽排遣。你我就当这是消闲罢了。〃丁一说得极淡,声音中还带著倦意:〃再说,你动得了我麽?〃
我怔忪著,什麽也说不出。忽觉得身上一沈,丁一一下把我压在榻上,我一惊,忙用力去推,触手之感却是异样的湿粘温暖,凑到眼前,顿时呆了,沾在手上的竟是鲜血,仔细看去,发觉他根本是晕厥了。
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张口叫人,只是那一声〃来人〃只发了个前音就被丁一以口唇堵上了嘴,浅浅的吻,只是碰触著唇瓣。灼热的气息,呼在脸上。过了一会儿,见我静了下来,他才道:〃别喊。〃然後自我身上爬起,看了看洇出血迹的衣服,将案台上的物品扫到一旁,令我从角落里搬来冬日取暖用的火盆,以火石点燃。丁一解开中衣,自枕下摸出一把匕首,除了鞘,割开胸前染血的绷带,露出心口附近一处寸许伤口,看样子像用什麽狭长利器刺下的。丁一将绷带连同衣物一并投入火中,又指使我取了伤药、干净绷带、新衣。他沾了些药物,自行处理妥当,根本不用我帮手,手法纯熟的很,像是常做此事。
待穿好中衣,灭了火盆,放到原位,丁一拉著我上了榻,拔了我头上簪子,揉乱我的发,扯下外衣,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待解我亵衣时,我抓住他的手,丁一笑了一声,道:〃要不你自己来?〃我呆了一下,松了手,任凭他将我剥个净光。
丁一在我颈旁锁骨间吮咬了几处,才放了手,道:〃真是乏了,就这般将就下。〃然後搂我在怀,拉了被褥,盖起。
即便这般状态,他也没个安分,一双手不停得撩拨著我,怕碰著他伤处,我竭力小心,慢慢向外挪动,丁一不出声,只是锁住我,不依不饶的慢慢撩拨,直至我情动,喘息著软在他怀中,他顺手拿了我的亵衣,擦拭干净我的下体,拍著我,道:〃睡吧。〃然後便没了声音。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想著他方才的那句〃这条路太寂寞,总得有些什麽排遣。你就当这是消闲罢了。〃疑惑渐生,这个人当真是凌家之案的祸首麽?虽然先前肯定他与此事有关,但他的这番话倒像是安慰我,给我找个目标。
微微的暖意从丁一那里传来,我向他那边靠了靠,忽得动作又顿住了,僵了下,躺在原处动也不动。
这样的温暖毕竟不是来自自身,又能持续多久呢?或许等他厌恶了这游戏,等待我的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我望著雕著长春藤图案的床楣,发著呆。
身後人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恢复了往常的清爽微凉,看来已无大碍。
待他醒来时,少不了又要陪他演一出戏,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小心,连府中人都瞒著密不透风。
丁一丁一,我终究放不下,只是,这情已不在是当初。
再次醒来已是酉时,红豔妩媚的阳光透过窗格子照进屋中。回转身,发觉丁一依然沈睡著,呼吸悠长轻浅,脸上褪了嫣红,只剩苍白。伸出手,轻抚他的眉眼,大约是倦极,丁一竟只是微微蹙眉,并未醒觉,抚到他的眉心,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