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猛得跳起,抓住他的衣襟,失态的吼道:〃你懂什麽!关你什麽事!〃蝉潭惊得一跳,差点没翻了手中描金漆盘,半天才静下来,委屈道:〃我不过是看你难过,想给你解闷,跟在君老板身旁那麽久,知道他整起人来不眨眼,可是我们这些下人又有什麽法子,公子您冲蝉潭发火又有什麽用。〃
我颓然的松了手,倒在椅子上,蝉潭放下了盘子,又道:〃你就放宽些心罢,襄阳王被陛下调去北疆界。〃
蝉潭大约是以为我在为丁一不见人影而烦恼著,才会说出这般话。
我摇了摇头,不答话。蝉潭揭了描金漆盘上瓷盅的盖子,笑道:〃既然起来了就吃些东西吧,君老板特意叫人做得,说是凌小公子喜爱吃的东西。〃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向桌上看去,只见一块白生生的豆腐,衬著清冽香浓的汤汁。蝉潭正拿了筷子,将那快豆腐分开,里面可以见到扭曲的黄鳝。
我上前一把打翻了那盘食物,然後奔到屋外干呕起来。身後传来蝉潭呼唤声音。
这一日,自清晨起床便什麽也没吃过,呕是呕不出什麽东西的,只是觉得反胃,似是要把内脏都吐出来一般。蝉潭跟了过来,抚著我的後背,道:〃要不要叫大夫来瞧瞧?〃
我摇头,勉强道:〃你把那东西拿走。〃
停了片刻,蝉潭才应道:〃公子一天没吃。。。。。。〃
〃罗嗦!拿走!〃我斥道,蝉潭显然是被我吓到,大约没预料到从来不训斥他人的我竟出口就骂,他征了一下,没在说话,径自进了屋内收拾。仓促间听闻蝉潭极低的声音:〃不过是生得漂亮些。。。。。。这麽凶。。。。。。〃
我哭不出来,只是怔怔望著地面,蝉潭,我宁愿用这被人赞叹的容貌来换你这般平常的生活。
自那天起,我没再主动提及漆夜,君笑不知怀著怎样的心情,偶尔与我说起他,只是道元大人十分怜惜。口气中的意味却让我心惊胆寒。
长清说,漆夜若是如此能离开这里再好不过,以他性子不适合在这种地方。我笑道:〃那个总跑来找你的家夥也不错。〃长清叹了一口气,道:〃多数人不过玩玩而已,男孩子又不会生子,这些人的妻妾也用不著担心,哪天他们的爷,带个不认识的女人和小孩回来,威胁她们的地位,分他们的家产。〃我语噎。长清伸手搂住我,道:〃总会好的,不过熬个十年,等年纪大了就能离开这里。〃
我笑了一声,道:〃离开这里後呢?也去开妓院。〃长清僵了僵,终究没再说话。
5章 情空寂
君笑让我搬了住处,不再和那些稚儿们挤在一个阁楼里。
听竹苑建在素心阁後园,不大的一间屋子,从内到外全部以竹为材料建成,里面的摆设虽清雅但也名贵之至。案几上看似平凡的一方台布,仔细辨来,却是出自天衣纺的大幅双面绣画。上面的一景一物都极其精细,仅仅一只米粒大翠鸟就用十几中色泽,翻过来,则是与前面毫无差别的图样,找不到半点线头。这样的绣工怕是连宫中都找不到。
前朝的瓷器,名家书法绘画,更是随手拈来。
里间被一方翠玉帘隔开,每一粒都圆润光滑,色如碧竹,与窗外满目的青竹相映成趣。掀开帘子,入目的便是精雕著欢喜佛图样的金丝楠木床榻。
与之相临的是君笑的住处,透过雕花的月门,便可以见到满园的牡丹。
一边竹,一边牡丹,还真是天下绝配,我不知君笑是怎样心思,居然能把这两种风韵完全不同的东西放到一处来。
君笑说这竹是专门替我种得,只有它才能衬出我的清豔出尘。
清豔出尘?我听罢自嘲得笑了笑,落了这红尘,便再也出不了尘了。
抬头,望向满院翠竹,深深浅浅的绿直逼进眼,弄得眼睛生涩的难受,却再也没有泪。
漆夜仿佛从我的关注的世界中消逝了,偶尔与他碰面,也仅仅是礼貌性的颔首。漆夜显然被那个元大人照顾的很好,原本黯淡的瞳孔中重新燃起些许光泽。见到这般情景,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忽的一下被搬离,第一次发觉无牵无挂的日子也是那麽难熬。
君笑安排我在中堂抚琴助兴,但仅限於此,决不会让客人们碰触我分毫,偶尔身份世家高贵的人或许会轻薄几下,但君笑只一句:〃他是襄阳王中意的。〃便让他们退缩,只敢对著我空流口水。
面对众多急色的目光,我哪里能怀著周正平和之心抚好琴,如此多次,君笑道:〃你当他们禽兽就好。〃我听了,差点没当著他的面笑出来,随後又觉得心中一片痛楚。被这些禽兽玩弄的不正是自己?
我告诉自己,我抚我的琴,众人只要不欺到我身上来,与我又有何关联?看看也不会怎样,人的脸生来就是被看的。如此,渐渐也坦然起来。
抚完琴,撇开众多目光,径自起身,回了听竹苑,临行前,听到後方传来声声遗憾之音。
蝉潭正端了一盆加了药的温水替我净手,那药是特制的,长期练琴之人指上难免有茧子,君笑却弄了这方子来,说是可以阻止茧子长成,日日熬了,命我习琴後浸手,长久下来,一双手果真被养得白皙柔嫩,找不到半点瑕疵,更别说茧子之类的东西。
蝉潭拿了细锦缎子的帕子替我拭去手上多余的药汁,然後又换了盆清水,用干净的帕子重新洗过,擦干。忙完这些蝉潭就退下了。
今日离开中堂的时间比往常略早,於是我随便揽了一本杂书,无趣的翻看著,入耳的全是风拂过翠竹的沙沙声响。
忽得想起很久以前相似的情景,那是在凌府,爹爹拿著戒尺,虎著脸,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只要错一个字,就在手心上落下一戒尺,透过他身後的雕花窗户,便能看到几株青竹,三三两两的错落装饰著那一方小小天地。那时我从来没注意过风吹竹吟之声,满脑子都是爹爹黑著的脸以及手上的戒尺。
〃叩〃得一声脆响,拉回了我的神思,寻著声音望去,只见一只纤白修长的手,敲击著书案,抬头,正触到君笑秋水般的瞳。本能的瑟缩了一下,便迅速起身。君笑随手拿过依然摊放在案台上的书,翻了几页,就丢到一旁,坐到矮榻上,拉我入怀,不轻不重的处处流连,捏摸。豔若桃李的面容,贴著我的脸颊,道:〃凌夷倒是清闲。〃君笑呼出的气息喷在耳畔,引得我微微颤栗起来。没等我回话,君笑又道:〃怎麽这麽浓的药味?不是说了用过药後记得焚香。〃说著便在我腰侧按了一下,我惊得几乎跳起,但是却被君笑锁在怀中。微喘著伏在君笑的身上,不再反抗。近两个月来日日与君笑厮磨,虽然与他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但身体却被君笑调教的极其敏感。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当情欲侵入到骨子里,便成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时,我清楚得听到什麽东西堕落的声音。君笑的撩拨轻易的唤起我身体潜藏的记忆,回应著君笑,本能的索求更多的刺激。
君笑极少动情,每每与他厮磨,时间多是花费在挑起他的情欲上。君笑总是乐得看著我徘徊在极乐与痛苦的边缘,竭尽手段讨他欢心,然後在冷冷说我这里做得不对,那里行得不好。
现下也是如此。从君笑秋水一样的瞳孔中,我看见了沈没在欲海的自己,妖娆的,犹如绽放火莲。
媚而不妖,清且灼然。
脑子中忽得响起丁一清冷略带笑意的的声音,淡淡的,似是春柳拂过湖面,激起一片漪涟。
君笑突然一个转身,将我丢在矮榻上,姿势的突然转变令大脑空白了片刻,待理清思路,听得君笑不满道:〃凌夷,你不专心。〃
我躺在榻上,看向君笑。他自行拿了杯子,倒了杯茶道:〃丁一回来了。〃
我心中一颤,强压住心中的喜悦,小心翼翼的看看君笑,见他神色如常,且并无继续亵玩之意,才自榻上爬了起来,理著衣物。
君笑伸手以杯盖抵住我的下颌,强迫我与他对视,一双凤眸紧紧盯著我的眼,半晌才道:〃你今年也十三了,大多娈童十一二岁便开始接客,虽说这年纪不是最好的,但是有人偏好幼童,抱起来柔骨弱肌。〃
君笑此翻话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听他所言,我竟没有半点屈辱或是其他感触,只是隐隐的有些胆怯。於是恭敬道:〃凌夷但凭君笑吩咐。〃
君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放下手,道:〃现下到是学乖了。〃
我没应话,只是半跪榻上,低眉看著垂落在织锦缎面上的衣摆,听著窗外极低的竹吟之声。
待君笑品完了那一盏茶,才悠然倒:〃把衣服解了,趴榻上去。〃我讶异的看向君笑,他挑眉道:〃动作快些。〃说著从袖中取出一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