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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怕她迷糊忘带钥匙,特地在门口的地毯下放了把备用的,以防万一。这样一来,她两边出入自由。其实两边一模一样的装潢,她也不稀罕去对面。只是傅旭东有套很好的家庭影院,原版碟又多,她晚上闲来无事,常常在那边看电影听音乐消磨时光,然后回这边来睡觉。有时候觉得不好意思,就顺便帮他做做家务。他有请保洁,房子没有人气,却打扫地干干净净。她能做的,实在太少。
有次坐在沙发上,突然发现他墙上有幅画歪了,垫着凳子去挂正,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悄无声息地站在她后面,差点没把她吓死,画没挂好,人倒是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还被他重重说了一顿,一点都没怜香惜玉。
后来,他盯着墙上的画出了一会神,转头特地提醒她:“平阳,这屋你怎么瞎折腾都行,不过记住了,不准进主卧。”话说的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她疼得呲牙咧嘴,心里却没好气,不去就不去,她又不是偷窥狂。
却到底是忍不住好奇他那屋里有什么宝贝,有次电影看到一半鬼使神差地想进去看看,没想到他还真防她,竟是把门给锁了,不由气馁,一个大男人搞那么神神秘秘的,真是小心眼。
她回来后已经打算告别从前的朋友圈子,只联系了秦莫尧一人,连傅旭东也只是偶然遇上,只是那天在他面前哭成那样,自然没有必要生分了。之后虽然没有刻意提醒他什么,他却猜到了她的心思,没在别人面前提起过,她正乐得清净。她从前爱闹,也爱玩,从来都是坐不住的性子,没想到这三年,倒确实把那急躁的毛病改掉了。也难怪傅旭东说乌鲁木齐的水土把她的牛脾气养成了小绵羊。
所以当秦莫尧打电话过来说大家叫她出去一起聚聚时,不由吃了一惊,直觉就是不想去。却听秦莫尧提醒有人指名道姓要她去,她倒是好奇了,眉毛一挑,问:“谁?”
“你说那么牵挂你的,还能有谁?”秦莫尧在电话那头偷笑。
她顿时就明白过来,心里有些恼怒,可是转念一想,不去岂不是被人当成缩头乌龟,去就去,还怕被吃了不成?
秦莫尧见她脾气又被激上来了,急忙劝她:“你可得给我沉住气,要是沉不住气,倒不如不去的好。”
“放心,我知道分寸。”她挂了电话,沉思了一会,去换衣服准备赴宴。
半路上突然接到大姐平宁的电话,她跟大姐一向不亲,她出走三年,两人更是生分,这次回来,平宁对她自然冷冷淡淡,接了电话,却听她问:“平阳,听说傅家老四给你安置了套房子……”
她心里冷笑一声,“大姐你想说什么?”
平宁语气平静:“这种事何必去麻烦人家,有困难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
她缓了缓,姐妹一场,也不想把话说得那么僵,只说:“四哥的人情是我欠的,我自会还,你不用担心。”
没等平宁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平宁什么顾虑,她知道。只是她再不是平家人,她逍遥快活也好,自生自灭也好,跟他们都没有关系了……
进了“如烟”,她的心情还是乱糟糟的,只能强打起精神。秦莫尧在走廊尽头等她,又交代了几句。尽管有了心理准备,推门进去时看到那些瞬间凝固在她脸上的熟悉又陌生的目光,她的心里不是没有压力。而且,包厢里的人,比她预料的要多得多。
可是既然都来了,自然没打算退缩,她定了定神,展颜一笑,“怎么都看着我,不认识了吗?”
“都说女大十八变,是平阳吗,我瞧着都不认识了……”反应快的人马上出来打圆场,她感激地望过去,席向晚朝她眨了眨眼睛,她顺势走过去,“向晚哥。”
一旁常睦也附和:“你别说,我刚看到,也差点没认出来。”
傅旭东也在,起身离开身边的女伴,走过来,把酒杯递给她,一边跟他们开玩笑:“看傻了眼吧,不过先说一声,别打她主意。”
席向晚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得不怀好意:“放心,你的平阳,谁敢跟你卫青大将军抢?”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她脸微微热了一下,心里却轻松了不好,傅旭东对她好是众所周知,从前一向被他们这么开玩笑,她早习惯了,并不往心里去,倒是傅旭东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她笑了笑,示意没事。
只是这边气氛刚融洽了一点,一个悦耳娇脆的女声突然就插了进来:“我说谁呢,原来是平阳,回来怎么也不吭一声,难道是贵人多忘事,把我们这帮老朋友都给忘了?”
她不动声色地朝她笑,这程熙央倒是想念她的紧,等不及过来找她叙旧了。两个人打小就看不顺眼,都是任性乖张的大小姐,从幼儿园就撕破了脸皮打架,原以为长大了会好一点,没想到程熙央就是跟她过不去,再加上她少女时代单恋傅旭东没有结果,对她更是恨得牙痒痒。这不,才知道她回来,就忍不住要看她笑话了。
她不动声色地朝她笑笑:“这不是忙吗,回来没多久,想等安定了再跟大家聚聚。”
她哼了一声:“倒是我多想了,怎么,你那天山王子呢,不带过来看看?”
她脸色刷的惨白,握在手里的酒杯微微颤抖,却硬是压住了心头的怒气,看了一眼周围已经知趣走开的几人,压低了声音,尽量保持平静:“程小姐,我想这个地方不太适合叙旧,要不改天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喝杯咖啡。”
程熙央到底算是知书达理,也知道点到即止,目的达到了,随即知趣地结束了话题,意气风发地走开。她对上秦莫尧有些同情的目光,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而麻烦还没完,她不知道这个聚会是谁发起的,竟然把稍有点交情的人都请过来了。然而主角无疑是她,该坐下不久,就接连不断地有人过来跟她叙旧,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有善意的,也有程熙央那样不怀好意的。然而经过了程熙央那一关,她竟是出乎意料地沉得住气,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稳重有礼,她几乎要佩服自己。偶尔看到傅旭东投过来的目光,似是对她微微赞赏。
到后来却是不胜其烦了,酒又喝得多了一点,所以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她趁势走了出去。因为包下的是“如烟”里最大的一间包厢,走廊上很清静,没有闲杂人等。她找了个拐角,在墙上靠了下来,心里一片狼藉。
阿布,阿布,她控制着自己不会去想他,可是为什么,只要一提起他的名字,她还是忍不住发抖,忍不住难过,他让她忘了他,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要怎么才能忘记……
想念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几乎就要将她湮没,她就像个溺水的人,在墙角轻轻扑腾,静静抗争。如果说思念是一种病,她已经无药可救。
她想念他乌黑深邃的大眼,想念他微微蜷曲的黑发,想念他掌心的温暖,想念他安定的怀抱,想念他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想念一切,关于他的一切……那让她不惜为之疯狂的一切,在心底百转千回,睁开眼来,却什么都没有,她早就什么都没有了,明知一切都是饮鸩止渴,为什么还在痴心妄想?
心痛,痛得无法自抑,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细细长长的烟卷,夹在指尖,轻轻吞吐,有种被遗忘的薄凉,可是,她需要麻痹,麻痹伤痛,麻痹记忆。
烟雾缭绕中,什么都不想,多好。
楼下酒吧的大厅里,不知谁在唱小红莓的dying in the sun,隔得远了,只有模模糊糊的旋律,她却记得清每一句歌词,
Do you remember the things we used to say;I feel so nervous when I think of yesterday。How coul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so bad;how coul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like dying in the sun;like dying in the sun……
他还记得他们曾经的誓言吗,可是想起过去,她是多么恐慌,奈何纵使背信弃义,她也怪不得他,一想起他忧伤的大眼,他歉疚的话语,她根本怪不了他……
烟卷烧到一半,走廊上突起的讲话声却打断了她的遐思。她无意偷听,正要避开,那句“傅旭东,你没有心。”却叫她愣在当场。心里不由暗暗好笑,四哥的风流债啊,还不是一般的多。她见识过他换女朋友的速度,不过这种撕破脸的场面,还是第一次撞上,只是那个女的,话说到这份上,还不是打自己嘴巴。明知他没有心,又何苦往火里跳。刚才在里面偶尔瞥了几眼,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看起来聪明伶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