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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好气:“还不是被你害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说说看,我怎么害你了?”
“害我被他们笑……”想起秦莫尧和曹辰峰两个人笑得下巴都快脱臼,她恨不得回去给他们洗脑去。
他倒无所谓:“放心,哪能笑话你,要笑话也该笑话我。”
她正想损他几句解解气:“是该笑话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
“你这怎么说话来着?”他一把掀掉她头上的帽子,揉乱她的头发,“要不是你先惹我,我能这么幼稚吗?”
“傅旭东!”她最讨厌别人乱动她的头发,何况她现在头发还半湿的,被他一揉,简直乱七八糟,一点纹路都没有了。
他哈哈大笑,把车驶入停车场,没理会一旁气得大呼小叫的她。
她没辙,三两下把头发拢了起来,翻遍了口袋却没找到橡皮筋,腾了一只手在他车上的置物柜里乱找,没想到还真被她找出了一个发圈,粉色蝴蝶结发带,上面还有闪亮的双C镶钻花饰,华丽是华丽,只不过还是略显俗气了一些,她倒没觉得什么,傅旭东却有些尴尬,见她拿了要往头发上扎,突然伸手抢了过去。
“你干吗?”她古怪地瞪了他一眼。
“别用这个。”他看都不看,直接把那个发带给扔了。
“不是挺好的吗?”她明知故问。
他心虚,还恶声恶气:“我说不用就不用。”
“凶什么凶……”她嘀咕了声,手却举得都酸了,又是没好气,“那你要我怎么办?”
“用这个。”他把左手上的佛珠褪了下来,“我来帮你。”
那串佛珠,她记得很清楚,还是她15岁时他们一起去普陀山时求的,尾端系了红线,据说是可以辟邪保平安。她一向好奇心重,当时只是贪图一时好玩,新鲜劲儿一过,就嫌太笨重了再不肯带,只用红线串了颗佛珠挂在脖子上代替。没想到他却一直带着,除了正式场合,平日都不曾离手。佛珠早被磨得光亮圆滑,红线却是新的,应该是每年都有去求了换。
恍恍惚惚地记起这些事儿,他却三两下就帮她把头发挽好了,前额的刘海一并梳到后面去,额前顿时觉得清凉了不少。
佛珠上的木香沾了头发的湿意,愈发浓烈,车里,鼻息间顿时只剩下他独有的味道,丝丝扣扣,沁入心脾,仿佛无处可逃。
回头笑他:“这么熟练,不是第一回吧。”
他简直是尴尬万分,手讪讪地收了回去,又不知道该往哪儿摆,那样处变不惊的一个人,竟然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咳嗽了声,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四哥,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她若无其事地摆摆手,想要下车,手却被他拉住,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落入了他的怀抱,抬头看他,一脸困惑。
他亲吻她光洁的额头,呼吸绵长:“平阳,给我个机会,现在和以后,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她默然,倚在他怀里半天没动,良久,低声问:“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他叹息:“那天你也问我为什么,当时我答不上来,因为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住在我心里,我早分不清对你的感觉了,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喜欢也好,爱也好,那都不重要,你只是我心中的那个平阳,那个一直没长大一直跟在我后面亲亲热热的小姑娘,你爱不爱我都不重要,你把我当哥哥也可以,我只希望能留你在身边,看你那样无所顾忌地跟我闹,那样看着我笑,那样就好,那样就足够了……”
她鼻子突然发酸,心里却是松了的:“四哥不是一直嫌我太吵,太幼稚,太不懂事吗?”
他一阵苦笑:“跟你在一起,我干的幼稚的事情还少吗?”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阵暖流涌过,原本蜷缩成一团的心缓缓被推开,突然觉得疲倦,于是闭起眼睛,轻声说,
“好。”
让我们无法无天(3)
床上堆满了衣服,衣橱里也是横七竖八的,傅旭东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满室狼藉,不由好笑:“你瞎折腾什么呢?”
“明天出差,我收拾行李,顺便整理一下衣柜。”她半个身子掩在橱门后,没顾得上看他一眼。
他倚在衣橱边,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忙上忙下的,又杵着不动,惹来她一个不满的白眼:“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妨碍我。”
习惯了她的火爆脾气,他也不以为意,往后退了一步,问:“怎么突然出差?”
“一个职业培训,临时通知的。我也愁呢,明天二姐回国,我都没办法去接机。”
“平静要回来了?”他显得有些吃惊。
“正好,”她回头望他,“你帮我去接一下,她跟我妈两个人一起回来,我怕行李多了不方便,本来是大姐去的,她也出差了,才拜托的我。”
他突然皱了下眉:“我明天有事,去不了。”
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看你平时不是挺闲的吗,一有事人就没影了,二姐也算你红颜知已吧,这点面子都不给。”
他听得好笑:“红颜知己?我什么时候有平静这个红颜知己了?”
她撇了撇嘴:“我都知道,别不承认了。”
他不依不挠地:“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跟他较劲,只转了个身回去叠衣服,却听他在后面低低地笑:“吃醋了?”
“无聊。”她不理他。
他笑得更厉害,却没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一会,才想起问她:“去哪?”
“香港。”
“去多久?”
“一个礼拜。”
她叠好衣服,才意识到他管的太宽,转了个身问他:“你问那么多干嘛?”
他顺势搂住她:“我不是关心你吗?”
她没好气:“监视我才对!”虽说答应了给他一个机会试试看,可是没想到他就是有本事得寸进尺,那样粘腻绵长的亲密,相较于两人纯粹的身体纠缠,让她更不适应,而且总会觉得尴尬,更别提他对她惊人的占有欲。
就连出个差都要问东问西的,本来收拾了一番就累的有些烦躁,心里因此愈发不快。
“这么不领情?”他不满地嘟囔了声,手去没放开。
她没理他,淡淡地挥开他的手,转了个身,回头继续整理衣服。
却不防他一个用力抱住她,被他一带,整个人就一起滚到了床上去。她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地压住,动弹不得,伸手用力掐了他一下:“放开我。”
他皱了下眉,眼神却有些凶恶起来:“你就仗着我稀罕你!”
她闻言,反倒笑了:“四哥有多稀罕我?”
他也笑,眼角半合,眼底微光闪过:“有多稀罕?要不要用行动证实一下?”
“没空理你。”她顿时就冷了脸,推开他就要起身。
他就势翻了个身下去,平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却制住了她起身的动作:“陪我躺会。”
她瞥了眼身下,有些不愉快:“起来,你把我衣服都压皱了了。”
他不肯动:“我赔给你。”
“谁稀罕?”她皱着脸赶他起来。
他仍是不动,翻了个身让她面对他:“你就不肯跟我好好说话吗?”
“我们不是一向就这么说话的?”她心虚,却死鸭子嘴硬。
他无奈地笑了下,唇角微抿,手指把玩着她肩头的一缕头发,叹了口气:“平阳,你总有本事让我为难。”
她眼神一暗,长而浓密的睫毛覆了下来:“你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的,对不对?”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她散落在肩头的头发又别回耳朵后面去,只是温柔地注视着她。
她闭上眼睛,浑然不觉:“我这样的脾气,你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的,对不对?也许离得远一点,也许只当你的妹妹,你才会觉得我好。我们在一起了,你反倒会讨厌我了……四哥,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
“嘘……”他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只张开手臂缓缓揽住她,将她拉近,抱在怀里。
“不准这么想,我不会后悔,绝不会。”他亲吻着她的发顶,将她整个人收在怀里。
她把头埋了下去,不再吭声,只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木香,有些昏昏欲睡。
他换了个姿势,把手枕在她脑后,让她睡得更舒服些,一室静谧中,沙帘飞起,他突然觉得莫名地安心。
然而,有多久没有这样安心过了?
低头用鼻子蹭了蹭她:“平阳,我们最后一次躺在一起说话,是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