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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过去接你吗?』
「不,我搭捷运过去找你,方便吗?你爸妈不在家吧?」
『嗯,那我先去捷运站那等你。』
「好呀,先亲一个再挂电话。」恶作剧似的撒娇语气,原本只是想逗逗步语尘,却意外的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好大的一声“啵!”,于是原本就够引人侧目的笑容,又扬得更加的甜美幸福了。
才按掉off键将手机收进口袋后,他愈接近地面才发现,台北的气温实在是超乎他意料的低。且不知怎么的,左胸口的心脏前区,开始阵阵的剌痛且出现了压迫和窒息的感觉。那眉愈皱愈紧,等到了地面后,他才发觉不仅心脏阵阵作痛,且连心跳也不规则了起来。
「咳、咳!呼、呼、呼、呼───」才走离了电扶梯一阵子,他便开始冒起冷汗且咳了起来。咳完,又是一阵急促的呼吸换气,但每咳完一次,那愈发的恶心且想呕吐,且呼吸也益发的困难了起来。
心绞痛、呼吸困难、大量出汗、恶心且心律不整?
面容一片死白,他喘着气微颤着手,立即从背包里翻出了随身携带的硝化甘油舌下含片。
「哈哈,台北好冷唷!君,我第一次来耶!你要带我逛逛哦!」
爽朗开心的男声忽然闯进扬季绝耳里,然而季绝却没停下动作,努力的旋开装着药片的瓶盖。
「小心!」另一个较为沉稳的男声才响起,便见那正倒着走路的男孩撞上了正拿着药瓶的季绝。
瓶子被撞飞了出去,人也因这突来的冲撞而往地面跌去。
撞到人的蓝佑凉则是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蹲下去看看被他撞倒的人有没有事。却意外的看见那人正一脸苍白,且神色痛苦的微抖着手指着被撞飞掉落在一旁的药瓶。
而季君澄看到这个动作后,便往一旁走去将药瓶捡起来递给了扬季绝。
吃力的旋着瓶盖,却因疼痛而不住的抖着身子。看到这个情形后,蓝佑凉倏的敛下笑容,连忙帮那人旋开瓶盖,直到扬季绝含下药片后蓝佑凉才松了口气。
「叫、叫、叫救、救……」含住药片后疼痛并无因此而舒解,扬季绝紧张的抓住蹲在面前男孩的衣服,痛苦的挤着字词。
「你别紧张,我刚才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将小凉拉到一旁,季君澄才说完,便一把将跌坐在地上的扬季绝横抱了起来。
「喂,呆子,你拿着他的背包跟我走。」说完便抱着那神色异常痛苦的人往西一门的出口走去。
而蓝佑凉且是慌张的拎起地上的背包,快步跟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要叫救护车?」蓝佑凉踮起脚尖,边看着被季君澄抱在怀前不住的冒汗,且紧抓着左胸衣服的人,边不解的问着。
「我家族也有人有这种痛。」说完季君澄便瞪了蓝佑凉一眼。「就叫你不要倒着走路了,下次再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绑起来打屁股!」
「好嘛、好嘛!我一时太兴奋了嘛,对不起。」知道是自己不对,蓝佑凉扁下嘴低声的道歉着。但下一刻,却又紧张的看着那脸色异常苍白的男人。
听着两人的对话,痛得冷汗直流的季绝,却勾起了一抹笑容。
这两人,感情一定很好,就像以前的他和小尘一样……皱下眉,直到上了救护车,那疼痛仍是没有减轻半分。
「这、救护车、是到哪、个医院?」咬着牙,季绝忍着那痛楚,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拨给了步语尘。
「台大医院。」
「小尘,你、来台大、医院。」字句艰难的说着,就连那握着手机的手指也逐渐泛白无力。
『你怎么了?出事了?我等等就到!』电话另一头的步语尘在发觉季绝的语气很怪异时,忽然紧张了起来,下一刻便冲进了捷运站里。
「乖……没、事的,我、爱你,医院见。」说完连off都还来不及按,手机便滑落了下去。而坐在一旁的季君澄则探出手去,帮他接了起来。
『喂喂?』
「帮、我按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接着他又比了比蓝佑凉拿着的包包。
「如果、我、出、事了,就帮、我拿给、小尘。」从包包里抽出一封信封,递给了蓝佑凉后,便又松开了握住包包的手。
而接过信封的蓝佑凉见到面前的扬季绝,痛苦且苍白的脸色,且是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自己的脸色也益发的苍白,连那圆滚滚平常挂满笑意的眼眸,也跟着染上一抹恐惧的神色和水气。
「对不起!都是我撞到你害你没实时含住药片,对不起!」抖着手,小凉道完歉便摀住自己的嘴唇,心底不住的害怕又难过。
而坐在一旁的季君澄则突然将不住颤抖的小凉拉进自己怀中,紧紧的环着他发颤的身子。
勉强的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将两人的动作看到心底,扬季绝忽然红了眼眶。7A96D029D849A95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他突然,也好想这么抱小尘。好想、好想……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错。」痛得整个身子绻缩成一团,那捏掐着衣服的手指益发的泛白。
「好后悔……没、听雨玲、的话,好后悔……」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边哽咽边断断续续的说着。
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任何事情,唯一后悔的,便是放弃自己生命时不停的抽烟。现在,他后悔了,却晓得这件事却也是唯一容不得他后悔的事情。
他想再抱抱小尘,想再亲亲小尘,想再逗小尘开心、逗小尘生气……他想求老天爷别对他这么残忍,连一生唯一一次后悔的机会也不愿给他。
「小、尘,我、好、爱你阿……」
苍白美丽的脸蛋挂满泪水,看在众人眼底却是一阵心惊。车上的医护人员没时间发楞,便开始帮他做起急救的动作。
而蓝佑凉则是整个人绻缩在季君澄怀中,吓得泪流满面的看着那个苍白到连嘴唇都无一丝血色的人。
那个人很漂亮,只可惜脸色太苍白。那个人很俊美,只可惜身体太瘦弱。那个人,就连哭泣流泪也是那么的揪痛人心。小凉紧紧的咬着下唇,却在一瞬间无可抑止的躲进季君澄的怀中低声抽泣了起来。
十二月寒流来袭的台北很冷,却怎么也比不上眼前这番情景寒冷。
真正叫人害怕的寒冷,不是皮肤的感受,而是从体内深处不停窜涌上来的心寒。
步语尘,我好爱你、好爱你、好爱好爱好爱你啊────
后悔的眼泪,后悔的话语,后悔的一颗心。
难道在一生里面,他连唯一一次后悔的机会也没有吗?
他想抓住小尘,他想抓住幸福,他想抓住他一生的爱,他想抓住任何有温度的东西。只希望别让自己就这么永远的,堕入冰冷的绝望深渊里头。
他从没珍惜过自己的生命和身体,却在他想珍惜时,才发现似乎太晚了。
恨,他恨。
这一辈子没恨过谁,却唯独的憎恨着自己。
憎恨自己的无能,憎恨自己的懦弱,憎恨自己的不珍惜。
但与其拥抱憎恨,他宁可拥抱着对步语尘的爱。拥抱着那失而复得的爱,那暖得叫人不禁眉开眼笑的爱。
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好好的珍惜所有的一切。
如果可以,他想要陪步语尘走过这一生,哪怕是辛苦也好、倍受阻扰、不受祝福也罢,他想活下去,直到彼此都慢慢的老去,然后相拥着对方不能再动为止。
请祢,许给我们一个未来吧。
不论它有多么的艰苦,请祢将它许给我们吧。
73。
一冲进医院,到了柜台询问完季绝在哪后,步语尘便脸色苍白的往加护病房那奔去。才到,便见医生从病房中走了出来。
「医生,我是扬季绝的家人,他没事吧?」慌张的奔向前去,步语尘什也顾不得了,只紧紧的抓住那医师的手臂。
歉意的一笑,医生轻轻的拉开他的手。
「如果今晚撑的过,应该就没事。但是还是希望,以后寒流来袭的天气里,尽量不要让扬先生出门,因为他的心脏很衰弱。一旦发作,生命便危在旦夕。」之后朝步语尘点点头,便又从他面前离开。
「我现在可以进去看他吗?」回过神来的步语尘又忽然抓住要离去的护士,紧张的问道。
只见那护士忽然一阵脸红,便朝他微笑点了点头。
然后,他进去了。只见到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