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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自己的无能,所以才只能选择这种辱人的方式分离。他是多么的卑鄙、多么的没用哪……哭,不住的哭,痛苦的闭上双眼一个使劲的哭。他曾说要把命给他,而今却只能这般的伤害他,就连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又何论是全然不知的语尘呢?
待他吸了口气,睁开双眼时,步语尘那带着绝望的笑容却又不住流泪的模样,一瞬间狠狠的撞进他的心里。撞得发疼了、撞得流血了。他想空出手去拭掉他的泪时,却在一瞬眼让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住了。于是止住了这个想法,止住了动作,他也多么希望,可以将自己的心跳就这么的止住。
「所以,你在这一年多来,压根儿就没爱过我是吗?」沙哑的声音,像是带着最后一丝的希望,如此的盼望着他给的是一个明朗的答案,而非致命伤人的答案。
扬季绝楞了一会儿,只用着染满过份哀伤的眼眸直直的望着身下的人。
语尘,为何你要问我这个问题?为何你连一点希望和后路也不愿留给我?忍不住的,在心底这么的埋怨起来。然而过了一会儿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这个资格怨恨什么。
现在这种情形,把语尘逼到这么绝望的,不正是自己呵?这一切,不正是他自作自受应得的吗?任凭泪水不停的洒下,扬季绝哽着嗓音,还是说出了那事先早有预防这情形发生的辱人话语。
「没有……我只不过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叫平儿连生命也不要,只要你永远记得他。我只不过想知道,你被平儿抱跟被我抱,究竟有什么差别,一样都是上床,为何你逼死了他,却爱惨了我。」
这段话不仅敲碎了步语尘的心,也压碎了自己的心。他听见了那种清脆莫名的悲哀,心脏被人扯得支离破碎的声音。不论是他的,亦或是尘的。但他也只能闭上眼,假装一切都没听见,一切都还是那么的安静。
爱与伤害之间 你说呢 应该怎么样去分割
直到他听见步语尘那过份哀伤的狂笑声,他才又睁开眼,继续这种可笑的保护方式。仅管,心脏已经开始发疼,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他依旧忽略自己身体朝自己抗议的讯息,继续的扮演好这个角色。
「那,你是不是也想逼死我?真这么恨我,那杀了我吧!」或许是看破了一切,当步语尘停止大笑后,突然抓住扬季绝的双手,更往他自己的颈上掐去。
「我还不想因为你,而将我的一生全毁了。」扬季绝让他这个猛来的动作惊得心脏发疼,赫然的扳开他的手,反将它们紧紧的压抵在沙发上。
「要死,滚出去外边死,别死在我家,坏了风水更坏了我的一生。」最后,他终于忍受不了,将一把揪起来给推出门外。推出门时,脸上还挂了抹异常冷然的笑容。
那是冷透心扉的笑,对自己心灰意冷的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就这么抵着门滑坐到地上,低声的笑了起来。一手揪着心脏的位置,无可抑止的揪痛了起来。
有没有一双手,握住了便不轻易放手?──有啊!只可惜,现在的我不得不放手。虽然把手连皮带肉的拔离时,跟着喷洒出来的血直叫人炫惑又疼痛。
有没有一个肩膀,可以倚靠一辈子都有安全感?──有呀!只可惜,那个肩膀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有没有一场拥抱,紧紧的让两人再也不分开?──没有……永远,再也找寻不到这种拥抱了。因为想让我紧紧搂着再也不分开的人,已经不会再爱我了。
有没有一种约定,是相约每个来生都要和你相遇?──没有,因为我根本就来不及和他做这种约定……而且就算有来生,那个人也不会再想遇到我了……
有没有一段感情,深深刻在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有啊!一辈子,直到死,都还会记在脑海里。因为也只能记在脑海里,因为生命里,再也不会出现这种刻骨铭心的感情了,永远也没有了。
有没有一个人,是你用尽了一身力气还舍不得将他遗忘?──有啊,就算我死,那个人,还是会一直刻印在我心里。那个人,他的名唤作步语尘,永永远远,也不可能忘记的。因为……我真的,很爱、很爱、很爱他哦!嘻嘻嘻……C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只是很可惜的,能让我有这种感觉、想和他做这些事、做这种约定、一辈子也不愿遗忘的人,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像这些莫过于绝望的心碎话语,不断的在扬季绝心里低荡、再低荡。或许是为了惩罚自己,或许是为了提醒自己的残忍。不停的重复问着自己,然后重复的回答着。
发疼的心,依旧发疼。多少次,他总希望在这种疼痛下死去,最最起码,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受。只可惜,在他还未亲眼看步语尘离开台南时,他舍不得断气。他还未亲眼看见步语尘从这个伤痛走出来时,他不忍心断气。
抖着手掏出口袋里的药,随手从旁边的箱子抽出一瓶罐泉水,就算活着比死了还痛苦,他依旧乖乖的将药送进口、将水送进口里。然后继续活着,继续让自己的自责对自己问话、然后答话,一再重复的,折磨着自己,直到──他断气的那天,他才能停止对自己的惩罚。
──如果活着比死了还痛苦,你还会想活着吗?────会呀……最起码,还会活到那个人可以再次扬起真心的笑容时。
63。
看着被关在门外,又笑又哭的步语尘,看在心底的陈雨玲有说不出的悲痛。因为她晓得,在门的另一边,阿季一定是拼了命的压着哭声,不让自己放声大哭。
就这是爱吗?爱是一体两面的,一面是柔入心的保护,另一面是剌入心的刀锋。而现在,阿季却不得不拿着这一体两面的爱,伤害彼此。摇了摇头后,她便蹲下身去,既然答应了阿季不让他寻死,那么……她就一定会做到的。
「哭得好凄厉,你是女人吗?呵。」打破沉默的僵局,她冷着轻哑的嗓子,边说边将坐在地上的步语尘拉了起来。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以季绝的个性,既然他跟你摊牌了,那之后你再来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拉着他边走边说,她其实很怕这个为了爱而不顾一切的傻子又跑回来,然后浪费了他们的一番苦心。
或许,不该说是浪费了一番苦心,而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阿季,并没有坚强到可以再戴起那个面具,再如此狠心的伤害彼此;而是,阿季并没有那个本钱,再如此的将自己往鬼门里推。
像这种伤身又伤心的愚蠢行为,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恐怕到时死的不是步家四口,而是扬季绝那个真正的大傻瓜。她还在心底如此的感慨时,却又听见步语尘那种绝望似的狂笑声逸入耳中。
真正的……绝望了吗?异常冷然的望了步语尘一眼,然而藏在那冷然底下的,是无尽的哀伤和心疼。如果当初,她没有执意要去日本,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最最起码,她可以阻止云平的计划,而不是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两个曾经爱过云平的人走到这种地步。伤害对方,也伤害了自己的地步。一个是活在恨着对方的世界里,另一个是活在受自己内心煎熬的世界里。
不论是哪一个,都比死亡还痛苦和悲哀。
「我送你出这栋大楼,你踏了出去,就别再回来了。」淡然的望了对方一眼,在她将步语尘拉进电梯里时,还是忍不住说了这句话。因为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希望再拿阿季的生命开完笑。
「我踏出去,连头都不会回……这样,你满意了吧?」步语尘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像是在赌气般的说着。
是绝望了没错。将他的行为反应看在心底,陈雨玲不禁在心里苦笑了一会儿,然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在步语尘踏出电梯时,她决定放手赌赌看。看看这个伤心欲望的人,是否能嗅到那一丝丝的不对劲,然后明白他们的苦心。
「欲罢不能,却又不得不放手的无奈,要比彻头彻尾的绝望痛苦多了。」然而她话才落下,便见步语尘朝她回眸一笑,一个惨然且绝望的笑容。
没有用吗?在看到步语尘的笑容后,她无奈的压住欲关上的电梯门,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我听不懂你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