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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那个男孩吃了很多苦,但在她眼中,步语尘却比阿季幸福得太多了。或许该说,单纯一点的人比较没烦恼。像阿季这种太替他人着想的人,才真的是傻子。所有的东西全往自己身上扛,就像不要命般的。
宁可让对方误会自己、对自己绝望、对自己死心,也不愿对方冒险,然后自己去承受那痛苦的后遗症。所以她总觉得,阿季其实在很早之前,就不想活了吧?因为有求生意志的人类,绝不会做这种可能会让自己丧命的事。
对一个心脏原本就有着先天残缺的人而言,这种绝对会加重心脏负荷的事,不是自杀又是什么呢?更何况是那种,连旁人听了都会忍不住难过的话语……
「哈,没有、没有……你不知道……我真的很难过,你知道吗,当年我让云平抱着时,他居然着喊步语尘那贱人的名字……你说可不可笑、悲不悲哀?而现在那个害死云平的人,却对我死心踏地的……你说,他够不够贱?还有啊……我跟你说……我抱了他好多次,你知道吗……够贱、够淫荡,抱在怀里时,那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哈哈……」
他才说完,虽然已经听了很多遍,但她还是忍不住颤了身子一下。因为她每听一次就会发觉,陈云平真正可怕的地方。那就是将两个爱他的人,折磨、扭曲得破碎不堪。
「我看是物以类聚,可悲的人就和可悲的人碰在一块。你醉得厉害,最好先洗个澡让自己清醒点,否则他又突然下来找你就惨了。」最后,她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就只剩阿季房里的那个衣柜。
「该来的总是要来。」她叹了口气,把衣柜的门拉开。却发现,那个分明已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男孩,紧闭着双眼,缩在里头毫无出来的意愿。
或许,每个人在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情时,浅意识的,都会选择自我逃避。
「季绝,他躲在你的衣柜里,就叫你别喝酒了,哼哼……」好胆小的人。看到步语尘的动作,她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愤怒。凭什么他可以胆小的拒绝一切,而阿季却得把自己逼得那么勇敢呢?
猛然的,一把将他扯出衣柜,让他狠狠的朝地上摔去。
「死了吗?趴在地上是怎样?」见那躺在地上的人久久不动,她满是不耐的蹲下身去。
「步语尘?」脸色发白的,他人坐在沙发里,身子却不住的发抖。
「是呀。」
「几岁了还装死?真是胆小哪,难怪季绝要恨你了。」不悦的扯扯唇,却发现说完躺在地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或许,他宁可当作什么也没听到吧。
「还不起来?啧,陈云平真是可怜哪,怎会为了这种人断了一生?」话一落,步语尘果真就这么的弹坐了起来,一脸怒气的瞪着她。2D9C0E595902A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哈哈哈……真的是步语尘耶!」身体抖得很厉害,就连笑声都在发抖,但是,坐在地上的人儿却一点也没有发现这些微的异样。
「你听到了?刚才我们说的你都听到了?」双手握拳,每说一句,心里就更难受一些。他多么希望步语尘现在就气得走过来,赏他一巴掌,然后就走人。因为这样,他就不必再继续说这种残忍的话。
「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出乎意料的,步语尘朝他漾了个笑容,一个叫他害怕不已的笑容。
接着他自己反倒先凝住了噙在唇边的笑容,神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因为他笑不出来,他没办法笑像之常练习的那样笑。
「啧,这就是爱哪……季绝,我先出去门外等,可别闹出人命。」叹了口气,屋子里的气氛太沉重,沉重到叫她忍不住先逃离了那个地方,然后将一切都扔给了扬季绝。
她果然,很胆小。阖上门后,陈雨玲忍不住在门外蹲坐了下来,这么的自我嘲弄着。
62。
「阿绝,你知道我今天会来,所以又像上次愚人节一样,要吓我的对吧?」只见步语尘笑眼嘻嘻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还一脸“你骗不了我”的表情朝他走了过来。
而坐在沙发上的扬季绝见到步语尘这模样后,脸色益发的泛白了起来。他果然没猜错,那个傻子宁愿欺骗自己也要相信他。痛苦的蹙起眉心,扬季绝的心里是五味杂陈。他不晓得该高兴亦或是该难过,他也很想笑笑的跟语尘说:对呀,我又在吓你了!可是他不能,他这么做只会害死他罢了。
待步语尘走近后,便想也没想的,便将他抓了过来压在身下,还不忘献上那双漂亮修长的双手,让它们不偏不倚的掐压在步语尘的颈子上。
「步.语.尘。哈哈……你可知,这三个字让我怨了多少年?」狭促的凤眼一眯,就连语调也带着嘲讽,冷然且泛酸。
既然要让他恨,那就恨得彻底一些吧……就像放弃了和绝望了一般,扬季绝脸上的笑容扬得更加的冰冷。
「不要说、不要说!我不想听,我……咳、咳……」然而他才正要开口,便听到步语尘如此的哭喊着,阻着他的。没多做思考的,那掐在步语尘脖子上的双手便加重了力道。
「你不想听、你不想听?」说着说着,扬季绝忽然冰冰冷冷的大笑出声。
「你可真自私,当年就因为你不想听平儿的任何话,才让那么一个才华扬溢的天骄之子,撒手人寰的!」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面孔却也因此挣拧了起来。那双过份漂亮的凤眼里,是满满的怨恨、分明的怨恨,那是对自己厌恶至极的怨恨。
看着被他压在身下,明明只要一使劲便能推开自己的步语尘,因他的这一句话,而整个人僵住和心痛流泪的模样,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扬季绝,有好几次,都很想紧紧的搂抱住他,然后告诉他,他有多么的爱他,才不会因为云平而伤害他,才不会……
只可惜,步语尘怕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他只会将他恨得入心,然后回台北安然无事的过着生活。但哪怕是这样也好,他宁可步语尘平平顺顺的过一辈子,就算是恨他一辈子也没关系,总比被他害死还好……总比步家四口全部因为他而遭遇不幸还好。与其四个人死去,那不如他一个人痛苦就好。
尔后他忽然整个人压下身来欺近步语尘,唇边噙着的笑意虽灿烂得美丽,却如一朵带剌的玫瑰。带剌的玫瑰,或许不是在保护自己,而是在保护那个看得到它身上的剌的人。
因为清清楚楚的看到它的剌,所以晓得靠近它的话会受伤。于是那个人便会识相的不去碰它,也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告诉你,你永远不明白那段日子里,我活得有多么的痛苦。我会特地来跟你念同一间学校,也是为了这长久以来的计划──一个让你人生彻底完蛋的计划。」那抑扬顿挫分明的语句,在折磨着自己和那倏然紧紧闭上眼、摀住双耳的人儿。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骗我!你骗我!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挣扎着,吼叫声,那明明已经在发抖的身体,却依旧不相信这些摊得明明白白的讽人话语。
「谁跟你开玩笑了?呵,我只是要将你带给平儿和我的痛苦,加诸百倍还在你身上罢了。你一点也不晓得平儿和我过得有多痛苦,我甚至还要帮平儿想法子讨你欢心,甚至连他醉了错把我当成你抱时,也只能笑自己犯贱。」一使劲的扒开步语尘的手,他以着不允许他逃避的音量,字句分明的说着。
「你一点也不明白……绝望是怎样的感觉。你说你曾和平儿约定好要开花店,所以讨厌进花店。那你又知道他曾跟我约定了些什么?我们约定好要上建中,结果呢?他联考时张张白卷,考完不久便自杀了,而且完全没有告诉我他有这个念头!我那天看了他留给你的DV,我才晓得我这个人有多贱,贱到他连要死了,都只担心、牵挂你这个对他完全绝情的人,而不是我这个陪他走过一年多、他身旁最亲密的人!」
那声声的凌利话语,像幻化为刀锋般的,一字字的刻进两人的心底。然而他说到最后,嗓音却转为哽咽的悲涩。
自己的心都揪得发疼了,却依旧忍不住心疼起那一脸错愕的人儿。扬季绝说着说着,声音都不自觉得哽咽了起来,眼泪也不自觉的滴落下来。那不是为自己感到难过,而是为被他伤害的步语尘感到不舍。
正因为自己的无能,所以才只能选择这种辱人的方式分离。他是多么的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