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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把手里的书册放下,双掌啪啪一拍,有侍从走近来。哥哥道:“去宫中取一样丹公子的旧衣来。”
那人躬身领命去了。我趴在哥哥膝上问:“丹丹哥哥的上殿也不做了么?”
哥哥摸摸我头发不作声。
没多久衣裳取来了。看大小应该是我离开帝都之后做的,说是旧衣却依然簇新。我摸摸衣裳,那料子轻薄异常,长长的飘带散滑落地,寂然无声。
“丹哥哥真的很过分……”回头一眼看到哥哥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瞅我,脸上一红:“其实,嗯,那个,好吧,我承认,我一跑好些年,也很过份。不过人家现在回来啦,他还不回来。说起来还是他比较过分一点。”
不再多说话,找了一张平整挺括的白纸交给哥哥:“你来写个短信吧。”
哥哥提起笔来,想了一想,写了两行字。我在一边往墨里调朱砂金粉,看他写完了,拿细毛笔蘸了那调好的墨,在纸边上画了许多连绵不断的符字花纹。哥哥负手站在一旁看我写。
放下笔,提起纸来吹干,折成了一只羽鹤的模样。把那件衣裳扯下一块布角来塞进了鹤肚子里。
哥哥兴味的看着我弄。
我冲他笑笑,走过去推开窗子,将那纸鹤上向一抛,念了一句:“去。”
那纸鹤凌空停着不动,头在左摆右摆,似乎在辨识方向。顿了一顿,便消失在了眼前。
哥哥讶然:“倒真有些灵通。”
我得意洋洋转过身来:“那是,我这么些年捉妖拿鬼也不是白吃饭的。”
不过还是有些悬心。
丹哥哥离我们应该是很远,我这法子只试过不是太远的人,不知道这一次行不行。
再说,就算送到了他手里,他要是不爱回来,又怎么办呢?
第 28 章
三天眨眼就过,哥哥一早起来亲自挑了衣裳来给我穿。浅紫的对襟长衫,丝绣外袍,织锦比甲,嵌玉围带。
我好些年没穿这么正式的衣服,一时觉得很不习惯。哥哥的一套全是白的,白衫白袍白带,连头冠都是羊脂玉。
我支着手,哥哥替我一件件着衣,我一手把头发拉出来,看哥哥给我整理领口。他的脸庞秀丽犹胜往昔,我嘻嘻笑,凑到他唇边偷亲一个。
哥哥好脾气的微笑,一点也不恼。
我喜欢哥哥,怎么亲近也不会觉得足够。
肌肤光洁似玉,不象那些女官和侍女们,小时个常蹭我一脸粉。
亲完了又有些不安,哥哥替我整腰带的时候,小声问:“哥……我亲你,你不觉得讨厌吧?”
哥哥站起身,捏捏我的腮:“静静香香的,一点儿都不讨人厌,哥哥很喜欢呢。”
嘻嘻,偷笑。
“那就再亲一下。”
目标是哥哥的脸庞。
结果被哥哥抬起下巴,一个轻轻的啄吻落在我的唇上,轻轻点上来如蝶翼般轻盈。
不知道是哥哥的香气还是我身上的味道,缠绵而幽远。
“啊,”车行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件事。哥哥本来在闭目养神,睁开眼来问:“怎么了?”
“我应该让尘尘他们一起来热闹的,怎么说也是一家……”最后一个人字在哥哥温柔的注视下缩了回去,改说:“怎么说也是好朋友,他们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来的帝都啊。”
哥哥一笑,握住我的手:“等你想到早来不及。平舟爹爹早就通知过他们,连礼服也是一人奉送一件,你今天是肯定可以见到他们的。”
我高兴至极,扑上去抱着哥哥没头没脑乱亲了一通:“谢谢哥哥”
哥哥浅笑:“他们好象是开了一间铺面,在城东。回来要是有空就拐过去看一看,你也好放心。”
“啊,可以吗?哥哥,真的可以啊?”
“嗯,晚上一定得回去就是了。怎么说你现在也在被拘管,这个规矩还是要守的。”哥哥声音好温柔,哪有半分要管束强制我的意思。
我抱着哥哥的脖子,一点不怕揉皱衣服。奇怪的是哥哥这么讲究仪表的人也没有说话,好象不介意我弄皱他的袍子似的。
从神殿到帝都就只有几步路,车子一直驶进宫门,有人来打车帘,我抢先跳下车来,呼……虽然神殿里空气也不错,可是不能出门总是让人心里有些别扭的。好不容易出来转一圈,提着袍子下摆又踢腿又跺脚。
哥哥风度翩翩的下车,看着我发泄,只是微笑。
我跳得两脚发麻,笑着朝哥哥跑过来。
哥哥伸手揽住我的腰,忽然说:“你来得倒早。”
我回头向后看,李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我竟然一点没听见。
他点头说:“嗯,我昨晚宿在宫中没走。”
哥哥揽着我的腰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我反手握住哥哥的手腕,有些戒备的看着李尔。
李尔走近我们,他穿着一件湖蓝的袍子,身材修长,算得上一表人才四个字……嗯,好吧,比一表人才还人才一些。
不过,反正比哥哥差得远。
“静静气色倒是好多了。”他说:“这些天都吃了什么好吃的了?”
我咳嗽一声,不大想说话。
哥哥看我一眼,微笑着说:“净吃甜点心,不老实吃饭。”
“那倒好,回来我也弄些点心吃。”他笑:“这些天事多,忙得焦头烂额。”
我和哥哥走前头,他跟在后面。哥哥偏过头问他:“你不换正服?”
他说:“等下再换,还要去张罗,换了正服不方便。”
他们说话的口气一听就是特别熟稔的那种,熟得我从头到脚都不舒服,拉紧哥哥的袖子。哥哥看我一眼,挽起我的手,大大方方向前走。
我知道我有些小心眼儿……可是我就是不喜欢李尔。
好在他也没跟我们走多久,在长廊那里就分开了。
我和哥哥走近正殿,哥哥说要去议事堂,我想了想,好几天没见到,好想爹爹,于是告诉哥哥我去后面。
哥哥一手点在我鼻子上:“可不许乱跑,别乱吃东西,回来跟爹爹一起去洗心殿,知不知道。”
我笑着躲:“知道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看着哥哥转身走开,侍从分做两排在后面跟着,真是气派非凡。
我扯着袍子下摆拎在手里,沿着长廊向后面去找爹爹。
今天他是寿星耶,不知道会穿什么样的衣服。
我记得小时候有次爹爹穿银蓝色衣服,和辉月爹爹在长桥上说话,远远的水雾迷茫,他象是要融进那水雾里一样,银发融融暖暖,流泄无限清光。
拦住一个人问清楚,往平舟爹爹的寝殿那边去。
说起来,我也好想平舟爹爹。远远踏上了台阶,忽然顽心大起,踮起脚来放轻步子,蹑手蹑脚走到窗下,窗里面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正是爹爹的声音。
“静静和笙笙,你看着怎么样?”
我心里突然一紧,连呼吸都停住了。
我一直没有想过,家里人,究竟会如何看待我和哥哥在一起的事情。因为哥哥的态度一直云山雾绕,偶尔想起来,也总是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不可能的事情,何必操那份心。现在却又不同。我和哥哥之间再没有什么阻碍,爹爹他们会怎么说如何做,就成了我们必须关心和面对的事情。
哥哥他有问过爹爹们么?
爹爹他们会怎么看。
心里很不踏实,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听平舟爹爹怎么说。
却听里面静了好一会儿,才说:“虽然脸上看着都聪明,可实际上都是死心眼的孩子。静静象你,单纯良善。笙笙象足了辉月,见事处身都从不出错。两个人在一起,倒互相补了短处,也不算不好。”
这几句话说得简短平和,我心里却一下子腾起巨浪。
爹爹他们……
飞天爹爹嗯了一声,说:“说的也是。笙笙从小就少言语,只对着静静的时候破例。要是这一个痴一个傻的不在一起,再要找和他们合适的旁的人,倒真的不行。”
**在墙上,觉得鼻子发酸,一手捂着嘴一手抹眼,忽然头上吱一声窗扇响。一手提着我的领子向上扯。
我急忙回头,对上飞天爹爹笑微微的眼睛:“小坏蛋,学会偷听了啊。”
飞天爹爹只披着件薄袍,银发披了一身象是一件银丝纱缕,长眉秀目,站出去说是我哥哥十个人十个都信。
我手抱上爹爹的颈子:“爹,你真年轻,要不说的话谁都觉得你是我哥哥呢。”
“没大没小。”爹爹把我从窗子抱进去:“你哥哥呢?”
爹爹不提,我也知道他说是笙笙哥哥。
“他去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