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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吧你看吧,穆无疾喜欢我的名字!」皇甫小蒜拽得咧。
「别忘了那名字是我费尽周章取的。」
「费尽周章?哈,你根本就没有取,你只是随手翻书而已!别把自己说得多辛苦!」还费尽周章哩,自己说出来都不会觉得汗颜可耻吗?
「你以为翻书不累吗?你罚跪过那本书就该知道那本书都快高过你了!」
「把我生成矮冬瓜的也是你好不好!」
「明明是你变种。你瞧你弟,英俊挺拔,高姚健壮。」
「长成一棵大树也没什么好骄傲的啦!」
两人对吵得很专心,谁也没分神去注意穆无疾已经站在他们身后好一会儿,连他刚刚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插嘴的那句话,也淹没在两人一来一往的汪汪吠吠里。
穆无疾甫从皇城回来,在房里找不到皇甫小蒜,问着奴婢们才一路问到了这里,没料到她与一名男人吵到不可开交,他大略听罢,已经猜出男人的身分。独家OCR于情于理,他是该上前向长辈行礼致意,不过他是识相之人,此时此刻上前向未来岳丈请安的下场一定是被人吠回来,他干脆自己挑了处廊阶坐,顺便还能整理今日朝堂上众官禀呈的国家大事。
嗯,邻国蠢蠢欲动,大军已有在边境集结之势,其余邻国见状必然也会尾随发兵,想占渔翁之利。让伏钢领兵去对抗东边邻国,西边那邻国呢?有谁能担此重任?
宁太后虽然经过上回一吓,确实不敢造次,但她身旁的兄弟族亲可没死心,妄想拿小皇帝当人质,朝纲不先整肃整肃,光让这些家伙扯后腿,国不泰人不安,该是一举除旧布新一番了……
再来就是其它皇子,他们并非真心诚意让最年幼的弟弟坐上龙座,先前不过碍于七皇子的威权,陪笑地任由七皇子将二十六皇子推上帝位,时间一长,野心又逐日成长,各方皆不再沉潜,暗地里他听见的阴谋可是远远超乎想象,二十六皇子年岁尚稚,无法与兄弟们抗衡,而就他观察,除七王爷之外,其余皇子并不合适成为皇者,最快最省时的方法还是将野心勃勃的皇子们一网打尽——
「穆无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穆无疾专心思索着一件件政事时,皇甫小蒜终于发觉坐在廊阶上闭眼沉吟的他,立刻凑上小脸蛋。
「你吵完了?」穆无疾很高兴总算被人注意到了。
皇甫小蒜努嘴,「我才没有和他吵哩,谁有那种闲功夫呀?跟他多说一句我都嫌嘴酸——」
「小蒜,怎能这么跟你爹说话?」穆无疾不赞同地皱眉,「快向你爹道歉。」
「我又没——」她还想顶嘴狡辩。
「小蒜。」他只是再唤了她的名字一遍,她便只能像个犯错孩童垂头丧气。
「光凭你方才那句话,我无条件将小蒜头嫁你。」那人缓缓摘下帷帽,露出真实面貌。帷帽下是一张成熟而俊俏的容颜,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头异于常人的银亮发丝。那并不是因为老迈年高而使黑发褪成的色泽,因为白发不可能有那样美丽的光泽,浅亮亮地披挂肩胛,衬出光晕般的朦胧。
这就是皇甫小蒜亲爹的真面目?
说实话,他很吃惊。
皇甫小蒜与他没有太多相似之处,从外貌到气质,找不出血缘羁绊,若要勉强来看,皇甫小蒜横眉竖目的倔强瞋怒样倒有一丝丝他的味道。
「你好像来很久了?」未来丈人不像皇甫小蒜一吵起架就无视周遭动静,他从刚才就瞄见穆无疾默默出现在现场。
「你来很久了?!」皇甫小蒜惊呼。那、那不代表他可能听见她与她爹所争执的内容?!虽然大多数句子都是无意义的吠言,但也是有一两句攸关他的病情,尤其是开膛劫腹那一句!
穆无疾笑了笑,「还好,不算很久。在你们正好提到我的病不难治,只要剖开我的胸膛,将那处缺洞给补起来时——我才到的。」
「那不等于全都听光光了?!」她跺脚。
「既然知道方法,你怎么不试看看呢?小蒜。」穆无疾问她。
「你也偷听到原因了不是吗?」
「不用担心太多,你就尝试看看吧。」身为病患还鼓励大夫对他切切剖剖。
「拿你的生命来尝试?」皇甫小蒜用力撇开小脸。「我承认,我很孬,胆小如蒜,我不敢!」
「如果成功的话,说不定我真的能和你白头到老。」
「如果失败的话,你连一刻钟都熬不过!」
一个乐观一个悲观,意见分歧。
「我认识的皇甫小蒜可不是如此毫无自信……那个指着我鼻子,像个山大王命令我要对她唯命是从的皇甫小蒜不是遗站在我面前吗?」
「今天要是生病的人是我老爹,我就有自信把他剖开来再缝回去而面不改色啦!」皇甫小蒜遗在撂狠话,眼泪老早就背叛她地流了满脸。
「小蒜头,你讲这种话不怕被雷给劈成焦蒜吗?」真是女大不中留,狼心狗肺和他如出一辙,不愧是他的女儿,血液里有他们皇甫家的劣根性。
穆无疾给他一记很歉然的眼神,仿佛在替自个儿末过门的娘子致歉。☆请支持四月天★
他耸肩,反正他向来习惯女儿的不孝。再说,他自己也不是多优秀的爹亲,半点也不在意皇甫小蒜的口不择言——况且他方才也说过和皇甫小蒜类似的冷血句子,父女俩半斤八两啦。
「早点把我治好,我就不用提心吊胆在赌日子,每一天睡下都得担心明早能不能醒来。」等待死亡的日子并不好受,每日对他而言都如同是最后一日,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是否像十九岁那年,前一刻还在与人谈着军情,下一瞬间便吸呼停窒……
穆无疾的眼神虽很能安抚她,但是她还是摇头。
「我不敢……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的手会发抖……」就像现在,她紧紧捉住他的衣袖,即使抡握成拳,它还是在颤抖。「对了!我爹,我爹可以!他比我要厉害多了,他——」
唰扇声打断皇甫小蒜的声音。
「我不要。自己的病人自己救,当初可是你拍胸脯朝我吠豪话的,现在你想拉下脸来求我吗?求我也没用哦。」晃扇招来清风。爱妻不在身边,可以尽情的蛇蝎心肠、可以放肆的冷漠无情、可以毋需顾忌的耍狠耍阴,好痛快!
「谁、谁要求你了?哼!」本来还想央求老爹替穆无疾动刀的,被老爹一激,她又赌气了。
「对呀,怎么可以求我呢,一求我的话,你就得改名叫皇甫大蒜。」哈哈哈哈,这是当初的赌约。她赢,改成她中意的皇甫芸香,他赢,就更狠地叫她皇甫大蒜——
而向他求饶也算是输哦。
「不用你插手!你走啦!」她飙泪吠亲爹。
「不用你说,我也打算走。回去时顺便买几块芝麻大饼孝敬孝敬爱妻。」他重新将帷帽戴妥。「穆无疾,要娶我女儿,就等你被开膛剖肚后还没死成再说。无论如何我这个当爹的,没办法将女儿嫁给一个死人,你明白吧。」
「晚辈明白。」
「小蒜头,我跟你娘最近就住在对街客栈里,你娘想看十日后进城表演的戏班子杂耍,没事也别忘了来请请安。」
「我挑你不在的时候去!」就算请安也只向娘亲请,哼。
穆无疾按按她的肩,不让她再以下犯上。「伯父何不在府里住下?」
「住外头自在多了。」他挥挥手,要穆无疾别送了,径自遁着原路慢条斯理逛出去。
「你爹看起来相当与众不同。」
「怪得与众不同!」她哼声。
「笨小蒜,你爹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跟他硬碰硬杠上是占不到便宜的。」
「你又知道了?」
「相信我,我看人很准的,你撒撒娇他一定惨输。」
「我才不信!你没听见他说话的口气吗?有哪个爹会对女儿这么坏的?他根本就没心没肝!」从小被老爹欺陵到大,斑斑心酸血泪史,没说他都不知道,还替臭老爹说话,呜。
「你下回试试照我的话去做,我不会害你的。」
她狐疑盯着他,忍不住怀疑,眼神就像在说:老爹是我的,我都和他相处二十多年了,会比你这个和他相处不到一个时辰的人还不了解他吗?
他抡起袖,替她擦眼泪,她才记起自己还在哭哩,抽抽鼻,想忍住眼泪,却又滴滴答答掉下来。「穆无疾……」
「嗯?」
「我真的没办法用那种方式帮你治病,我做不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