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瞑目的鬼魂找上门谈天说地。
死者为大,就算他再怎么不做赔钱事也得硬着头皮要回来。“还我,女贼。”
“你才是贼!”姑娘再度扯动裴迪袖口,哀声求道:“公子,请您救救我。”
“喂,你这文弱书生看不清世事就别胡乱插手,刀剑无眼,当心大爷我不小心错手劈了你。”
裴迪嗤笑出声。这场面还比较像自己身后女子所说的:他是强盗,而她则是夜里赶路的可怜弱女子。偏偏,事实全然相反。虽然才第二次见面,他却不知哪来的自信!笃定眼前这个他才刚知道名字的男子说的是实话。或许,自己是看出左靖臣不会说谎吧。
“公子救命!”颤抖的声音从他身后怯怯传来。
裴迪回头拉出这名女子,摇头叹息:“姑娘,你似乎高估在下。”
“什么?”黑夜里,她似乎瞧见一丝诡异眸光。
来不及会意,她的人已被推向左靖臣。
低沉的嗓音含着冷意哼笑道:“在下只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怎么担得起救你的重责大任,你还是自求多福。”
这穷酸书生倒还真有点脑子。左靖臣大笑,原欲拔剑的动作在月光照映下只剩银光一闪。“留下我的东西就放你走。”
“你!”
“别你啊我的!”女人真麻烦,嗦嗦一堆,烦都烦死人了。“叫你东西放下就放下,放下就滚!”
“我……”
“我什么我?东西留下!”
“可恶!”女贼终于放弃,气恼地将手里的包袱丢在地上,转头以轻功纵身飞越逃离。
“早留下不就没事了。”左靖臣哼气出声。
裴迪则捡起被丢在他脚下的包袱走向他。“你的东西。”
“多谢。”左靖臣伸出右手接过,以着没啥诚意的口吻道谢后转身便走。
迈开的脚步却因裴迪出手扣住他左腕而停住。“你还记得我吗?”
“什么?”左靖臣回头,黑夜里要清楚看对方的轮廓,实在太为难一个正常人。“你是谁?”
“在下裴迪。”
“裴迪是谁?我该认识你吗?”左靖臣哼气问道:“你一不是要请我做事,二不是要给我银两,三更不是我该托送这包东西的对象,你只不过是个三更半夜无聊在街上游晃、想着风花雪月之事的穷酸书生罢了,你说我该认识你吗?”
“是不该。”理由充分得让人无法反驳。“但你至少得记得前几天差点死在你马蹄下的人,以表歉意不是吗?”
“死在我马蹄下?”左靖臣旋身,空出的手捏着自己下颚,陷入沉思。
死在他马蹄下,有吗?“哪有这回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如果他是装聋作哑企图谁骗过去,裴迪绝对会亲手拆了他,但就因为看出他真的不记得,才让裴迪讶异得愣了会儿,而后呵呵直笑。
“当时你还和我的随从吵了一架,不记得吗?”
随从?左靖臣挤眉弄眼,显然正非常努力在想。只可惜他向来不记自己理亏或欠人恩情的事,一颗脑袋只记得别人欠他什么。
他摇头。“还是想不起来,喂,小子,该不会是你诓我吧?”
“记性真差。”
裴迪嗤笑道,惹来左靖臣不屑一哼,欲转身离去却又被他拦下。
“提醒你,我已经过了被称作小子的年纪。”
骗谁啊!左靖臣又是一哼:“喂!你……”
“我说过我叫裴迪。”
“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裴迪突然逼近的气息教左靖臣吓得噤口,赶紧抬手以内力将他震开些许距离。“说话就说话,这么近是要吓死人啊!”
“以左大侠的本事,难道怕我这穷酸书生不成?”裴迪笑问,又听见他不悦的重哼,真是个容易生气的人。
“不跟你扯了,怪人。”半夜三更遇上这等缠人的家伙,又无声无息地逼近他身前,他八成……不是人。
仔细想想,在这深夜里除了睡不着觉的人之外,还有个东西也会四处乱跑。
鬼!这个字眼缓缓浮上左靖臣心头,逼得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而且他方才扣住他手腕时,一股寒意从腕部传来。该不会真遇鬼吧?
一想到这里,左靖臣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速度之快,让裴迪一阵错愕,愣在原地。好半晌,回想起他逃难似的神情,裴迪呵呵笑了起来。
多有趣的人啊!
???
他们的缘分似乎并未因此而告终。
就在裴迪朝客栈方向迈步,转进一条巷道时,漫天作响的吆喝再度划……不,这回该用“冲”破云霄来形容更为贴切。
“强盗啊!”尖喊声发自附近一户看得出十分富有的宅院里头,而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不只一人,而是十数个人的纷乱脚步声,在向来恬静的安丰城里乍时响起,想必已吓醒不少沉睡中的百姓,但始终没有人开门探看。
想也是,在这时代,平常的老百姓只想过着安逸的生活,自扫门前雪都来不及了,哪会管到他人瓦上霜。裴迪只觉得这样的小老百姓心态着实可笑。
人,不管到哪个国度去看,都一样地自私呵。
正当他嗤笑人性之际,十数道黑影掠过他面前的街道。想当然耳,他只会无视于眼前的动乱,一心只想回客栈休息、无心于他人生死的他怎会插手?
但,在十数道黑影之后,又掠过一道身影。
那是--
裴迪扬起笑,纵身跟上。
???
今儿个的强盗还真是多得教人难以想象,左靖臣如是想道。
才追了一个女盗拿回包袱,正打算回借住的地方好好睡个觉,想不到又听见隔壁人家高呼救命。探头一看,怪怪,十数个强盗啊!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才会盗贼四起,还有摆也摆不平的红巾贼乱,打着驱离蒙古狗的名号四处烧杀掳掠。
既然都遇上了,拿这些强盗来练练身子倒也不错,何况他们抢来的东西看上去似乎价值不菲的样子,呵呵!
“喂!”一个纵身,再落地时,左靖臣已安安稳稳地站在十数名朝城门急奔、欲离城的黑衣蒙面客前方,立于街道中央挡住众人去路。
“小子,滚开!否则休怪我刀剑无情。”带头的蒙面客出声急吼。
“这话是我要跟你们说的。”左靖臣呵呵直笑,“把东西留下,否则休怪大爷我刀剑无情!”
“大家上!”
转眼间,十几道银光朝左靖臣攻来,有几人扛着宝箱准备先一步离开。
“休想!”左靖臣见状,拔剑抵开同时袭来的攻势,轻功一施,飞落于欲逃离的数人跟前。“留下东西,要不然休想离……”
话未完,蒙面人的攻势又起,他只得分心应敌。
可恶!这些人就像死缠不放的苍蝇。“让开!”暴吼声随剑气四散,迅速弹开数把正攻向自己的刀光剑影。
几声可怜兮兮的哀号传来,间或穿插吐血的声音,但左靖臣毫不退让,继续全力反制眼前的攻击。
“你敢跟我过不去!”多管闲事的家伙!带头的蒙面人气恼地挥出一刀又一刀的攻势,边吼:“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对将成为手下败将的人没兴趣!”左靖臣回吼,硬是以剑接下他砍落的刀,力道之强,让他退了几步。
“谁胜谁负还在未定之天!”蒙面人吼道,加重力道砍下的同时,示意喽们先行离去。
左靖臣注意到这情形,突然低身一脚回旋扫过眼前的敌人,后空翻至正依令准备离去的喽眼前,“喂,不是叫你们把东西留下吗?怎么没有半个人听话。”笑容斜挂在唇角,近一刻钟的交战让自诩武功修为不差的他脸上冒出不轻松的汗水,不过仍在可以容忍的范围。 “大伙儿上!”看不惯以一敌十数人的他还笑得这么刺目,喽们动了气,纷纷丢开手上、肩上的财物,拔刀冲向左靖臣。
“很好,这才乖。”左靖臣哼笑,内力再度进入剑锋,无畏地迎向他们的攻势。
一瞬间,又是刀光剑影的交战。
在旁观战的裴迪啧啧称奇,素有神秘国度之称的东方,其武术竟如此令人赞叹。他终于可以理解为何有些族人会沉溺在东方武术中不可自拔。
然而,交战纷乱的场面中,他注意的只有左靖臣一人,发现在刀来剑去的危险间他依然态度轻松,恍若进入无人之境般自在。非但笑容不减,反而因加深笑意而露出微尖的虎牙,更加吸引他。他仿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