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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抱小孩子,手上的动作稍稍有些生疏,他也不会特别的跟孩子表达感情,只能把苏聪抱在怀里轻轻拍拍他的背脊。
“爹爹怎么会不喜欢聪儿?爹爹最爱的就是你们几个了。”
“那爹爹陪我玩。”
“好啊,玩什么?”
“跳百索。”
苏青云一愣,他?跳百索?
苏青云有些犹豫,跳百索都是小孩子跟小姑娘们玩儿的游戏,他一个连而立之年都已经过了的大老爷们跳这个?
一低头就瞧见聪儿仰着的小脸满满的都是希翼,想着今儿个大女儿的良苦用心,他头皮一麻,僵硬的点点头。
聪儿一阵欢呼。
苏青云就让小厮去找了根绳子过来,父子两个在院子里就跳了起来。
大门没有再关上,苏慕锦一边给父亲收拾房间,一边看着弟弟和父亲在院子里跳百索的身影,唇角不自觉的夹了一丝笑意。
苏慕锦把屋里的每一个柜子都打开,不出所料的看到同样凌乱的衣柜,她叹了一口气,她算是发现了,这屋里她忽然想起一个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用在这里不甚恰当,可苏慕锦脑海里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表面上瞧着还算光鲜亮丽,可内里的东西真真是不能看。
她轻叹一声,认命的开始收拾。
突然就想起了宁煜,
或许是从小待得环境不同,他跟父亲是完完全全两种类型的人,他是一个凡事都精益求精的人,在生活中十分注重一些小细节,比如一件衣裳稍稍有一丁点儿的抽丝或者褶皱他从来不肯上身,还有他不能容忍一件衣裳要穿两天,所以每次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脱去外袍扔到木盆里让丫头送到浣洗院去清洗。
苏慕锦折衣裳的动作不停,眸子却有些恍惚。
一想起宁煜就不可抑止的想到睿儿,想到那磅礴大雨那一天他满身是血面色惨白的模样。
她心中一震,面色陡然惨白起来。
死死的抓住柜子才勉强稳住身形,胸口处传来熟悉的绞痛,她紧紧的抓住胸口的衣襟无声的喘息。
许久才满头大汗的缓过劲来,无力的滑坐在椅子上,背心的里衣已经湿了一层。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苏聪虽然一直在外面跳百索,可也一直关注着屋里大姐姐的动静,瞧见姐姐痛苦的神色他连忙冲进了屋,蹲在她身边泫然欲泣的看着她。
“锦儿……”苏青云也进了屋,一眼瞧见苏慕锦惨白如纸的脸色,“这是怎么了?快请大夫!”后面一句却是对着屋外的小厮喊的。
“不用请大夫。”苏慕锦安抚的对两人笑笑,故作轻松的道,“应该是这两天下雨染了寒气,休息两天就好了,爹爹不要小题大做了。”
“姐姐,你别吓我,真的没事么?”
“没事。”苏慕锦站起身来,轻松的旋转一圈,“你看看,姐姐好端端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苏聪还是不放心,小脸上满是紧张,紧紧的抓住苏慕锦的手,“姐姐还是找大夫看看好不好?”聪儿眼巴巴的看着她,目光里都是慌乱。
苏慕锦身子一顿,又侧首看看同样担忧的父亲,轻轻垂下眼睑。
“好!”
府上本来就养了客卿大夫,因此来的很快。
来者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衣裳简朴,神色沉稳。他背着一个药箱就进了屋,瞧见坐在椅子上的苏慕锦他微微惊讶了一下,他还以为太傅身边的小厮去请他,生病的是太傅大人呢。惊讶很快就被压下,大夫很快就拿出一个枕垫放在苏慕锦的手腕下,轻轻搭上她的脉。
原本沉稳淡定的脸色越诊越是难看慎重。
以至于最后放下手腕的时候大夫整个脸色都彻底沉了下来。
“大姑娘可有感觉哪里不适?”
苏慕锦眯着眼睛看着大夫,若有所指的道,“最近两天一直下雨,兴许是染了寒气,偶尔有些头疼。”她刻意加重“寒气”两个字,在苏青云和苏聪看不到的地方对大夫微微摇头,“大夫看我的风寒严不严重?”
苏青云也忙道,“东方大夫,锦儿的病情要不要紧。”
那个被唤作东方大夫的大夫微微垂下眼睑,移开了手指,拿出纸笔开始给开方子,“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凉,下次大姑娘注意下雨天少出门,这天儿虽然开始热了,可下起雨到底还是凉的。我给大姑娘开些驱寒气的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日早晚各服一次,过两天就能痊愈了。”
苏青云松了口气,方才锦儿面色惨白的模样还真是吓人。
他对东方州点点头,“有劳大夫了。”
东方州开好药方就对苏青云拱拱手,“太傅大人不用客气,赶紧让人去抓药给大姑娘服用才是正理。方才老太太屋里的人跟在下说老太太也生病了,在下就不耽搁了,先行告退。”
苏青云脸色微微一僵,“老太太怎么了?”
“还没看暂时还不知道,听老太太身边儿的碧玉姑娘说,老太太这两天有些发热,应当也是染了寒气的缘故。”
“嗯。”苏青云轻轻点头,“那大夫去忙吧。”
目送东方州离去苏青云才皱眉看着苏慕锦,“身子不舒服就早些让大夫看看,拖来拖去拖成大麻烦怎么办?那些大病哪个不是小病发展起来的……风寒可大可小,下次万万不能如此掉以轻心了。”
苏慕锦缓缓从椅子上起了身,“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女儿一定注意,风寒养个两天也就好了,而且今儿个已经没有下雨了,说不定明天就是大晴天,只要天不冷这寒气就不会加重了嘛。”
她难得的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跟苏青云说话,苏青云无奈,吩咐小厮拿着药方去抓药。
“爹爹,后天就是春闱了,你这两日好生歇着,到时候恐怕有的忙了。”她起身把柜子的门打开,取出里面的酒杯和酒壶,轻声道,“您身子也不大好,喝酒伤身还是不要喝了。”
“好。”
“那我和聪儿就先回去了,改天再过来看望爹爹。”
“嗯,去吧。”苏青云发现有了锦儿和聪儿来了这么一趟,他心中的郁结已经退了许多。
老太太不是他的母亲又如何?
他不是还有锦儿和聪儿呢么,他们是他的嫡亲血脉,骨肉至亲,有他们也就够了。
苏慕锦就带着苏聪原路返回,回到锦园之后苏慕锦哄聪儿出去玩儿,让周嬷嬷和几个小丫鬟跟着,刚哄走聪儿就有小厮拿着药包进了锦园,把药包交给了柳嬷嬷之后,仔细的嘱咐了几声才离开。
柳嬷嬷瞧着药包就匆匆进了屋,“姑娘身子不舒服么?”
“没有,只是有点头疼爹爹非要小题大做的让人抓了药,没什么事情。”
柳嬷嬷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大夫既然开了药方老奴还是给姑娘熬些药来喝喝,方才老爷身边的小厮说您是受了寒,等会儿用完晚膳之后老奴再给您熬一碗姜汤。”
苏慕锦上前几步接过柳嬷嬷手中的一个药包,打开放在桌子上,指着一味药咦了一声。
“姑娘怎么了?”
“这不是黄连么?”她皱皱眉,“黄连最是苦了,嬷嬷去寻一下东方州大夫过来一下,我问问他这药里能不能添些甘草。”
“良药苦口利于病,姑娘还是按照药方来吃药吧。”
“我最怕苦了,嬷嬷还是寻大夫来问问吧。”
柳嬷嬷无奈只能出门。
不多时就领着东方州进了屋。
苏慕锦垂下眼睑,“嬷嬷去给东方大夫沏杯茶来吧。”
柳嬷嬷一愣,“好。”
柳嬷嬷走后,苏慕锦又支开了屋里伺候的人。
人都走完苏慕锦脸上的笑容才落了下来,她抬起头目光沉沉的看着东方州,“东方大夫,您照实说吧。”
东方州面色沉郁,也不落座,疑惑又凝重的看着苏慕锦。
“大姑娘是长期郁结在心不能疏解,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会伤及心肺,危及性命!”东方州面色沉沉,“斗胆问一声姑娘为何会如此,也好让在下对症下药。”
在东方州看来苏慕锦一个太傅家的千金大小姐,又有太傅如此疼爱,还订了一门好亲事,实在不应该会长期郁结在心。
苏慕锦苦笑一声摇摇头,“东方大夫不用问了,您只需告诉我如果不能解开心结……我还能活多久。”
“……最多五年。”东方州慎重的道。
五年……
五年之后聪儿都已经是九岁的大孩子了,应该也不用她操心了。
就是不知道五年的时间能不能寻到娘亲……若是能再见娘亲一面,知道娘亲还活着,她就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苏慕锦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东方州,“这件事情还请东方大夫为我保密,不要让府上的任何人知道,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大姑娘……”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