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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那是一件很普通的话,原来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它的悲哀。
不知何时她眼前多了一双鞋子,她顺着抬头,看到到了离曜。离曜纯黑的眸子里有着赞许,他抿了抿嘴角,声音还是一成不变的毫无温度:“你做的很好。”
简短的几个字的赞美让藤芷烟一愣,天知道她可从没想过像离曜这样的人会赞许别人。
离曜是个很称职的师父,对待徒弟很是严格,训练的时候,毫不马虎。藤芷烟有时候招式不对,他会让她重复那几个招式。藤芷烟没有任何武功底子,所以训练起来特别吃力。到了晚上,躺在床上腰酸背痛,第二天却又得忍痛去训练。
偶尔睡不着的时候,就去找靖山,让他吹箫给她听。靖山会吹很多曲子,她不爱听悲伤的,那样只会让人更加的伤感。伤感的时候,她总会想起曾经不开心的事。她不愿想起楚白歌,白天她满脑子都是练武,无暇去想楚白歌,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所以她总是让靖山吹一些振奋人心的曲子,靖山吹出来的曲子,听在人耳里,好似高山流水,自山顶狂涌而下,溅起千层Lang花。敲击在石壁上发出阵阵声响。
听着听着,她就会觉得心里很是舒坦,脑子也放得很空,望着满天的繁星,在静谧的夜空下,就那么安静地听曲子。她喜欢躺在瓦上吹夜风的感觉,可渐入秋境,夜晚的天气一日凉过一日。她怕热,所以并不觉得冷,只觉得凉爽极了。可就是这样的松懈,终于有一天晚上受了风寒。
她听着曲子,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她没在意,过了好久,觉得有些困了。她跟靖山说了一声就先下屋顶了。可不知何时受了风寒,她粘起来的时候,头一阵晕眩,始料未及的时候,她脚下一滑,身子向屋下倒去。天知道这是星沉教最高的屋顶了,她为了看到整个星沉教,也为了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满天繁星和月亮,所以挑了最高的地方。眼看着坠下去,她当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有无语对苍天。这么高的地方,她非死必残,指不定还来个毁容什么的,可惜了叶絮柔这么标致的脸蛋了。顿时有种对不起死去的叶絮柔。
人在临死前记性总是变得特别好,曾经发生过的,就像是影片似的一幕幕掠过。她想起了上次她从屋顶上坠下去的时候,还是在梅莲山的竹屋,当时还有楚白歌。可如今重走曾经的场景,可下面却不会有他做旁观者了。唉,靖山他妈的反应总是比别人慢半拍,她都坠下去了,眼看着要摔死了,他怎么坐在屋顶上无动于衷,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呢!
她闭上眼睛,已经抱着非死必残的心情了,等待着与大地妈妈来场血肉相注的亲吻。可她貌似没能和大地妈妈亲热,因为大地妈妈的胸膛是坚硬的,没有温度的。她睁开眼,离曜那张脸就落入她的眼帘里。她一直反应不过来,靖山说他师父最迟戌时中分就会入睡,不然离曜要是没睡,她可不敢在他的地盘上爬屋顶。如今都已经亥时,她却看到他在这里,所以她愣住了。
离曜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将她重重地放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藤芷烟看着离曜渐远的背影,离曜穿了一身极黑的衣袍,外面还披了件极黑的披风,所以没走几步,他整个身子就隐在了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背影。
靖山终于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他显然也被他师父刚才的行径给怔住了。他的两只眼睛不停地在藤芷烟和离曜之间来回瞅着,然后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好久,愣是什么也想不出来。
藤芷烟回身一看靖山,就不满地抱怨:“靖山,你也太不够意气了吧!看我坠下去,你都不施救一把,我差点就摔成肉酱了!”
然而靖山的回答让她差点就吐血身亡了,靖山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以为你在练轻功。”
藤芷烟跳起来就吼道:“你见过人连轻功的时候是仰面向下坠的?”
靖山不提轻功还好,一提她就来气。她恐高啊,每次站在高处,她就腿软,所以她学了半月的轻功愣是没有半点长进。
白天勤奋练武,晚上睡觉,就这样度过了整整一个秋。藤芷烟不知道叶子何时变黄了,何时又落光了。
那天离曜接到一封飞鸽传书,是雇佣者写给他的,无外乎让他去杀信中的那个人。离曜带上了藤芷烟。藤芷烟除了几个月前杀过一条蛇外,还不曾杀过人。当离曜说要带她去的时候,她除了错愕还有排斥。但离曜却说道:“你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你这般退缩,如何能伤他分毫?”
藤芷烟很讨厌离曜那种带着轻蔑的语气,她不想被谁小瞧了去。她拿起剑,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去。”
他们要杀的是住在乾梁县城西的一个叫杨二的赌徒。那人好赌,常常游走在不同的赌坊。
下了云鹫山,穿过一条河就是乾梁县了。不过两日,他们便到了乾梁县。乾梁县不比帝都晟沅,因是与隋国边境比邻的小镇,所以驻守在那里的裕国士兵很多。她在云鹫山呆了三个多月了,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三个多月以来,她在云鹫山过得倒也平静,也不曾再听离曜听到与楚白歌有关的事。想必楚白歌见三个多月搜不到她的踪迹,想着她兴许真的死了,便不再徒费功夫了。
离开星沉教前,离曜特地让擅长易容术的靖炜给她乔装打扮了一下。靖炜是离曜的大弟子,极有慧根。他同离曜一样是个冷淡性子,藤芷烟来星沉教这么久,与离曜的八个弟子都讲过话,唯独不曾与他交谈过,不是怕他,而是觉得他无趣极了。不管对方同他讲什么,他永远是一成不变的“是”、“恩”、“不对”、“或许”。
除开这四个词就没见他再说过其他,靖山私底下告诉藤芷烟,大师兄最得师父喜欢,在众弟子中,师父最信任的便只有他一人。而大师兄也特别懂师父的心思,经常在某些观点上不谋而合,所以他们这些人在暗地里很是羡慕他,已经当他是第二个师父了,同样的,也特别敬畏。
☆、第7章 怕你太想家了
藤芷烟则不然,她觉得靖炜很可怜,就算得到师父的认可又如何,没有朋友,永远都不会快乐。
她身子骨娇小,又有耳洞,扮男人反而有种刻意为之的嫌疑,所以靖炜让她依旧是女装,只是蒙了面纱,点了几颗天花印。靖炜乔装的技术真的很高,她在镜子前瞅了好久,都看不出任何掺假的成分。
就连靖山都吓着了,当下以为她真的一夜之间得了天花,愣是不愿意她靠近,更别说她想给他一个离别拥抱了。
不知发生了何事,城门把守很严,那里聚集了很多官兵,她心里很忐忑,只怕被人揭穿。进城的人不但被搜身,还得详细盘问进城的目的。好在靖炜在她脸上点了很多天花印,她也不至于没了理由。她偷偷看了看身旁的离曜,他也乔装了,他在鼻梁上贴了个胡子。他依旧很淡然,丝毫没有任何错乱。
轮到藤芷烟的时候,那个领头的城守兵见这么多人就她戴了面纱,自然是觉得甚有蹊跷,强令她摘下面纱。藤芷烟心里慌乱,身后的离曜到她身边,毕恭毕敬地回道:“官爷,草民的妻子身染天花,多处求医无用,只想快点进城寻个好大夫给她瞧瞧,烦请官爷通融一下。”
城守兵一挥手,嚷道:“如今不曾听闻有天花盛行,你别以为我会就此被你们糊弄过去,快摘,快摘!不然我就将你们当做敌国奸细收进大牢!”
离曜说道:“草民是为了官爷好,官爷还是别看的好,以免被草民的妻子传染了。”
几个城守兵哪里肯这样乖乖听取离曜的意见,有几个城守兵已经聚过来,伸手就要扯下藤芷烟的面纱。藤芷烟后退一步,自知没有后退之路,她说:“既然官爷执意要看,民妇就得罪了。”
说着她掀起面纱的一角。果然那个几个城守兵一见她脸上的天花印,当场就吓到了,一边不停地摆手,一边离她远远的:“快走快走!”
藤芷烟偷偷对着离曜狡黠一笑,然后随着他大摇大摆往城内走。
一进城里,她就摘下面纱,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呼。。。。。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真担心会被人认出来呢!”
离曜却说:“你这个样子是想再次引起那些官兵的注意么?”
藤芷烟不解他这话的意思,见他朝着周围示意了一番,她这才发觉方才还热闹非凡的街道,一眨眼间,就少了一大半,更有甚者,一见到她就绕道而行。她噗呲一声笑着将面纱又戴回去:“这还得多亏你那大弟子靖炜呐,易容术真是棒极了!”她冲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