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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那只猫不是说他主人是钢琴家吗?原来山X组也有钢琴分部?
“随随便便跑到老子家屋顶干什么?小子!你混那的?”我慌慌张张站起来,本能地想要逃走,没想到一个重心不稳,竟然从屋顶上滑了下去。我惊叫一声,白猫紧张地跳到我身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坠落。
“啊……!”
我本来以为就算不死,大概断一条腿少不了,没想到身体一轻,好像被什么给接住了。我睁开眼一看,就看到一双比鬼还恐怖的大眼,还有男人索骨上醒目的刺青──还是九条龙的。我还来不及开口,就被男人的大嗓门盖过去。
“干!老子还想是谁家的贼这么大胆,原来是这么幼齿的男孩喔,年轻人,年纪轻轻就学人家闯空门,不想活了是不是?”
幼齿的男孩……是指我吗?波斯猫还挺讲义气的,他飞快地跳到主人肩膀上,用尾巴在他脖子上转圈圈。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把我打横抱着,我那朋友虽然也长得很壮,但John有一种别人难以模仿的书卷气,眼前这个人完全像个飙车族。
“小子,老子问你话你是不会回答喔!干,笨猫你咬我干嘛?”
“他就是饲养你的人类……?”我问白猫。
“是啊,长得挺帅的吧?”白猫说。
我还来不及回答白猫,那位流氓钢琴家好像不耐烦的起来,竟然把我甩到他肩膀上,我虽然算不上壮硕,好歹也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在他手里却像玩具一样,我连挣扎都来不及,就被他扛进了他家。
我本来以为这种男人的家,大概会像私人赌场一样乌烟障气,不过我想错了。总之,十分钟后,我坐在一看就很昂贵的法兰绒沙发上,端着与主人品味完全不符的东欧骨磁咖啡杯,喝着俄罗斯产的红茶,月光从挂着白色丝帘的落地窗照进来。白猫的主人抖着左手的烟,翘脚在我对面的贵妃椅上坐下,我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搞什么,原来你是笨猫的朋友喔?早说嘛!老子还以为又是贼咧,我们这一区常有贼会来光顾,不过敢闯进我家的贼都被老子给做了,哈哈哈哈。”
这人绝对不是钢琴家。
“你说你听得懂动物说话?那正好,我一直搞不懂我家那只笨猫,老是神秘兮兮的,你问他,觉得我这主人怎样?”Chris抖着脚,把烟叨回嘴上问我。
“他是个笨蛋。”白猫坐在沙发上舔爪子。
“……他说你是个笨蛋。”
“什么,竟敢骂我笨蛋,你他*的才是白痴猫!”
看来这对主人和宠物感情不错。
“请问……你是钢琴家?”我不确定应不应该打断人猫的追逐战,而且还是在到处放满易碎花瓶的欧式客厅互相厮咬。我看到角落有架白色的平台式钢琴,和波斯猫给人的感觉一样优雅。但我无法想像眼前这位大叔弹奏它的样子。
“对啊,你也会弹喔?要老子教吗?”
“不、不会,只是……”
流氓大叔一面咬着烟屁股,一面走到平台式钢琴旁边,竟然就在琴键上把香烟捻熄。我虽然不太懂钢琴,但是我觉得他比较像来砸钢琴,而不是弹钢琴。
但当Chris把十指一放到琴键上,我就完全改观了。
我几乎是目瞪口呆,无法想像一个人在转瞬之间,气质能有这样大的变化。Chris弹的是我熟悉的宗教歌曲,但重点不是他弹些什么,而是他弹琴时的神情,温柔似月光,苍白像初雪,他的波斯猫爬上平台钢琴,就站在放谱的地方。好一副深邃的画面。
“Palestrina的如同小鹿渴慕清泉……”我喃喃出口。
“喔?你知道喔,不错喔幼齿的,内行的哟!”Chris回头对我露齿一笑。
“我很喜欢宗教音乐。”
“你是基督徒喔?”
“不是,但我就是很喜欢宗教音乐。”
“嘿,那还真怪。不过老子喜欢,你还喜欢什么曲子?”
他往钢琴旁靠着,又重新点燃一根烟,还把花火抖到平台式钢琴里。我正要回答,行动电话又响了起来,我连忙接通。
“你刚怎么突然挂电话?我打了好几通你都没接。”
是John,他的声音有点不满。我一定是刚才听到入迷,才会没发觉电话响了。
“不管那个了,刚刚你想说什么?怎么会忽然问我自己怪不怪?”
“啊,关于那个……”友人的声音还是很模糊,我把耳朵贴紧话筒,还来不及答话,行动电话却忽然被人抽走了。我一抬头,才发觉是白猫的主人,我“咦”了一声,他拿着我的电话,把烟推到一旁:“喂,混那的?”
我大惊失色,想把行动电话抢回来,否则等John从苏门答腊回来我一定会被念死,虽然我才不怕他。但是Chris把电话拿得高高的,竟然和我的友人聊了起来:
“啥?我是谁?凭你也敢问老子是谁?老子是你祖妈啦!我在和可爱的男孩子谈音乐,你他*的敢来打扰!啥?监护人?他又没断手断脚监护个屁啊!老子管你是监护还看护,打扰到我就是不对,敢再打来老子就阉了你,听到没有,干!”
“嘟”地一声,那男人挂了John的电话,还把我的手机关机,把它扔到钢琴盖上。我的表情一定很呆滞,Chris坐回钢琴椅上,愉快地问我:“好了,接下来想听些什么?”
我看了泛着银光的手机一眼,想像友人在另一端莫名其妙的模样。我虽然有点担心,但心中却莫名有种快感,谁叫他要三天两头跑到连名字都没听过的鬼地方,打回来又只关心我去上学了没有?白猫的主人催促我,于是我决定暂时把John抛诸脑后。
我们渡过了一个愉快的午后,Chris把我喜欢的曲子全演奏了一遍,还加上了许多即兴的Jazz或现代技法。钢琴家收集了为数惊人的唱片,我在他的视听室里找到很多我找了很久的绝版梦幻逸品,Chris很大方地全都借给了我,还说什么时候还都没关系。
我抱着一大袋唱片在门口告别时,波斯猫跳到我肩膀上。
“就说我的宠物还不赖吧?”他骄傲地说。我完全同意他的话。◇◇◇
隔天是星期六,T市的学校只上半天的课。讲台上的人一宣布下课,我就抓着书包冲了出来,不理会女生在背后指指点点的目光。
白猫说得没错,我应该要调查那位导盲犬的主人,是被什么样的车给撞伤的。说不定他现在遇到麻烦了,被人威胁也说不一定,自从昨天听了白猫的故事后,我更坚定自己要帮猫帮到底的决心。
我在白猫说得盲人作家的屋子附近转了一圈。那区一看就知道是违章建筑,到处都是铁皮屋,听说房东是黑道,所以才能非法盖屋又出租。我想找几只附近的流浪狗或松鼠之类的动物来问,就听到一棵大松树下传来狗叫声,我忙背起书包赶过去。
“请问一下,各位……”
松树下聚集了一大群狗,四处堆满了疑似废弃物的垃圾。我发觉得那群狗不是在闲嗑牙串门子,他们团团围着一只狗,不晓得起因是什么,但这种情况我在学校也曾看过,它叫作围殴。
“你们在做什么?”
我对着那群狗大叫。数十只杂种狗同时回过头来,John说过T市的流浪狗问题很严重,每年平均有五百多只无家可归的狗,会被送进安乐死的坟墓,但人类还是不断地养狗,并不断地因各种藉口弃养。那些狗有的蹶腿,有的癞痢,看起来都不大健康。但被他们围着打的狗却看起来很斯文,毛是浅棕色的,外型看起来像拉布拉多。
“小导?”我心中一动,用波斯猫的叫法叫了一声。那只拉布拉多把头从地板上抬起来,无焦聚地环顾周围一圈,我看见他两只眼睛都是白的。
围在他四周的狗纷纷朝我逼近,我觉得头皮发麻,虽然我能和动物沟通,但能和强盗沟通并不代表他就不会抢你。我像螃蟹一样平移到导盲犬的旁边,低声跟他说:“待会我数到三,我们一起向后跑。”那只狗迟疑了一下,对我点点头。
我们转身跑时,我还以为我一定会被追上,不晓得这只导盲犬做了什么事情,让那些年轻的流浪狗这么愤怒。我们在铁皮屋玄关前一起停下来喘气。
“你为什么会被他们围殴啊……?”
我问旁边那只同样也喘个不停的拉布拉多。看得出来他年纪真的不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