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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体也不如肯达结实,虽不至於弱不禁风,但是一双臂膀不论练了多少刀剑,也没能长出男人的肌肉来,好在还算紧实,不像女子般柔弱无力。
最可恨的是那两条秀气的锁骨,纤细地连接著我的肩膀,怎麽也看不出有男人的粗实感。
那腰背也不是男人的熊腰虎背,更像是河岸边的垂杨柳,柔若无骨,虽然我已经拼命地把脊梁骨挺直,但也没有男子的阳刚,反而多了阴柔之气。
臀部下的双腿虽然修长,可惜太细了,不论怎麽盼,始终没有长多一块肉出来,只能经常跑步,使它们看起来不会单薄无力。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打乱了水中的影子,这样貌身形,长在一名女子身上倒也算了,可我是男儿身,长成这等模样,以後怎麽见人?
我看看自己的手,连它也长得细致光滑,十指纤纤。我明明已经不断地练剑了呀,怎麽不见它粗糙,连一块儿茧都长不出来。
这身上的皮肤,也细细嫩嫩的,像初生的婴儿一般,如果不是今晚被人蹂躏得不成样子,只怕连一点瑕疵也找不出来!
唉!男儿锻炼计划彻底失败!
看来今後要加倍操练自己的身体,只有向肯达的方向发展,才像个男子汉啊!
我唉声叹气地,继续清洗著身子,听到後面的拍水声越来越近,肯达已经游了一圈回来了。
“怎麽把头发弄湿了?很难干的。”
他站起来,背对著我。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我的身上,上面还滴著水珠,确实很难受,但是我从小到大就没有打理过它呀,我有什麽办法?
“那你帮我盘起来吧。”
过了一阵子,他才转过身,帮我把丝丝秀发捋起来,我听到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动作也不如往常的伶俐,颤颤巍巍的,指尖不小心滑过我肩膀的皮肤时,我们都颤抖了一下,他手指的温度炽热得吓人。
“你怎麽了?是不是病了?”
我回过头,他的脸涨得红红的,眼睛好像烈炎般火热,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的下身也和刚才欺负我的男人一样,那根东西高高地勃了起来。
看到我望著他,他一脸的尴尬,急急地放下我的头发,转身就往湖里跑去。
我跟在他身後,抓住他的手臂:“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的手用力一甩,好像我是极讨厌的东西,没有一点怜惜。我失去平衡,整个人倒在了水里。
“快去把衣服穿上!”
他低吼了一声,随著一阵急剧的拍水声,离我远去。
我挣扎了一下才站了起来,呛了几口水,胸口和喉咙一样难受。
臭肯达!苯肯达!竟然对我这麽粗鲁!
我抹了抹眼泪,作为堂堂一个男子汉,我不能再这麽容易哭!可是为什麽……为什麽我的心里就这麽难受,比刚才被人欺负还伤心!
然而让我更伤心的是,那晚以後,肯达对我就此冷漠,冷漠得如同陌生人一样……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躺在病床上,断断续续地发著低烧,像是一个赶不走的梦魇,一直追著我跑,难受极了。
我知道肯达就在我身边,照料著我,可是当我勉强睁开眼睛时,却只看到他母亲,心里那股又失落又委屈的感觉,让我更加难受。
“像,真的很像你啊……小姐。”
我虽然闭著眼睛,但有时候意识还是清醒的。肯达的母亲看护我时,经常梦呓般地重复著这句话,如同她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一样。
我到底像什麽?
弄不清这一点,我无法安心养病。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问:“阿姨,我到底像谁?”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我是清醒的,过了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地说:“没有、没什麽……我自言自语罢了……”
“不,阿姨!”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我突然坐了起来,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恳求道:“你不告诉我,我睡不著。”
“快躺下,孩子。”她终於回过神来,扶我躺下,帮我盖上被子,“你长得……像你的母亲,像极了。”
“什麽?”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姨,你认识我母亲?她是什麽样的人?也像你一样温柔吗?”
她点了点头,说:“你母亲,她美丽,聪明,温柔,善良。”
“是吗……她叫什麽名字?”
这一问,吓得她连脸色都青了。
“小主人,别问了,多点休息吧。”她转身就要走。
“阿姨……”
我不过是想问个名字而已。好笑吧?长这麽大,连自己母亲的名字都不知道。
听到我近乎哀求的声音,她又回过身来,眼里带著泪光。
她抚摸著我的脸,说:“孩子,有些事情,你最好这辈子都不要知道。你只要记住,你母亲现在过得很好,所以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她的脸温柔得让我感动,又哀伤得让我心碎,眼泪就滴在我嘴角,咸咸的。
“我能喊你一声‘母亲’吗?”这是我最後的请求了。
她沈默了一阵,终於点了点头。
“母亲。”
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那晚,她紧紧地抱著我,直到我模糊了意识……
第二天,我的烧终於退了,精神为之一爽。
早上玛丽就来找我,见我病好了,高兴得大叫。
阿姨也帮我准备了早餐,我这才想起这两天都没吃什麽东西,肚子早咕咕叫了。
用完早餐,找遍了整个屋子,也不见肯达身影。
“你哥哥呢?”我问玛丽。
“不知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我问他,他只说傍晚回来。”
“傍晚才回来?”
我失落极了,我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了。
自肯达来我家以後,我还没试过这麽长时间和他分开。我不明白,为什麽自己越长大,越是离不开他?
“小哥哥,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玛丽见我愁眉苦脸的,极力想逗我笑。
我挤出了一个笑容,说:“好呀。什麽游戏呢?”
“我们一起唱儿歌吧。”
“儿歌?我不会……”
“那我教你,听好了。”
玛丽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唱,那声音婉转动人,真比知更鸟还要甜上三分。
但是,我的心情,却不在这歌声上面,无论教了多少次,还是学不会。
肯达去了哪里?
那天晚上他是怎麽了?他讨厌我吗?
还有,昨天晚上,他母亲对我说的那番话……
玛丽的歌声停住了,问我:“小哥哥,你怎麽了?是我唱得不好吗?”
“不,不是的,玛丽,你唱得很好。只是,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哦。”玛丽点点头,乖乖地出去了。
我没有心情睡觉,只是在脑海里一次又一次地整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有对肯达的那份奇怪的感觉。这感觉似乎超越了朋友的界限,随著年龄的增长,心里面的依赖感、占有欲,竟然越来越浓。不过三天不见,那份思念的痛苦就啃噬著我的心灵。整个人像坠落下深渊,既著不了地,也爬不上去,那种无边际的不实在感,让我不安到了极点。
其他人交朋友,也会交出我这样的感觉吗?还是我本来就脆弱,不正常?我的感情,难道也像我的长相一样奇怪?
这份感觉,会向哪个方向发展呢?该遏制它?由它自生自灭?还是让它像野火一般,日日夜夜燎烧我的心?
烦闷!真的烦闷!
无论怎麽整理,也理不清这繁杂的思绪……
太阳已经西沈,还是不见肯达的踪影。
用过晚餐後,我和玛丽就一直在院子里面等他。
後来玛丽也沈沈睡去了,她的母亲把她抱回了房里,我则坚持在这里等他。
他不回来,我片刻不得安宁。
虽然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天上的月亮已经缺了一角,我还是无法忘记那天晚上的月色。
那一晚,他为我杀了人。
那一晚,他带我到湖边。
那一晚,他推开了我。
到底是为什麽?他从不对我粗鲁的,那麽温柔的一个人……
我做错了什麽?惹他讨厌了?
他讨厌我……
这四个字,像一把把尖刀,剜绞著我的心……
门外终於响起了马蹄声,轻轻地,生怕惊醒梦中人,夜已深了……
我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他正栓著马。
是他!是他!
我不顾一切地跑过去,用尽全身气力抱紧他,心里的苦涩顿时化作了两行清泪,滑过我的脸颊。我再次感受到那炽人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