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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锦虞盯着他的动作,忽然想起乐正皇后死的那日,南宫邪曾来她的疲q宫时,也曾像他一般接住过滚落的杯子。
她想了想,便随口问道:“你将南宫邪的尸体埋在了哪里?”她给他喂了毒药,估计应该一命呜呼了。
乐正彼邱却温和地看着她,“他还没死,你想见他么?”
乐正锦虞讶然,“他如今在北宜国?”就算那药毒不死南宫邪,他就没有将他杀了以绝后患?
“说了任你处置,自然要等着你发落。”乐正彼邱将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我带你去见他?”
乐正锦虞颌首,想来被他给囚禁起来了,她总该瞧瞧南宫邪现在的模样。
“你与我来。”乐正彼邱握住了她的手。
乐正锦虞退缩不得,只得任他拉住自己。
乐正彼邱牵着她走到用来作书房的偏殿内,待二人脚步落在殿梁旁,也不知道他触动了什么机关,“嘎吱”一声轻响后,殿柱后的一块玉石地板竟然裂开,随即一处暗道出现在了脚下。
她顾不得惊讶这处地道的由来,连忙随着他的向暗道走去。
暗道内十分敞亮,似是早已存在了许久,周围的墙壁都落下了斑斑痕迹。墙壁上有数颗夜明珠镶嵌,将壁烛照耀地更加明亮。
平日应该有专人打扫,里面连一丝灰尘也没有。
“他在那里。”乐正彼邱抬了抬袖子。
乐正锦虞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南宫邪直挺挺地坐在那里,墨绿色的衣衫破烂不堪,素来干净整洁的头发也异常凌乱,半根发带无力地捆扎垂落在肩头,就如玩耍时被人抓挠过似的,堆疵成了一团。
二人慢慢走近,他坐在那处角落一动不动,眼睛直直望向前方,金褐色里死灰一片,整个人僵硬地就如同一具无生机的木偶。
“南宫邪。”乐正彼邱轻声叫道。
南宫邪的眼珠只是机械般地转了转,并没有答话。
但在见到乐正彼邱身旁站着的乐正锦虞时,他那没有焦距的瞳孔突然迸发出一丝光亮,风流邪魅褪去,稚气憨态毕露,腔调尤其怪异地唤了一声,“娘。”
刹那间石破天惊。
137 杀人利器
暗道内很是安静,除他们之外并无其他人。言悫鹉琻乐正锦虞左顾右看了良久,还是有些不确定地拽了拽乐正彼邱,“他在叫谁?”
乐正彼邱挡开已经朝他们扑过来的男子,无奈道:“你没有听错。”
南宫邪扑了个空,竟然哇地一声哭出了声,“娘,你不要我了?”
乐正锦虞的脚刚站稳,一闻见他的叫唤后顿时恶寒无比,明明已是成年男子,言行却如智齿孩童。
还有那嚎啕哭声,惊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前几日我见他时就已经发现了,他的脉象极其紊乱。”乐正彼邱解释道。顺便将南宫邪之前见到他时的反应也细细与她说了一遍,“他谁都不记得,眼下看来神经也是不大好,估计错把你当成了他的母妃。”
母妃?乐正锦虞转了转眼睛,见南宫邪正瘪着嘴朝着她不停地哭着,就像得不到糖果的孩童,只能靠痛哭流涕来宣泄他的需要与渴望。他目光还有些呆滞,完全找不回以前半点邪魅落拓的影子。
望着这样的南宫邪,乐正锦虞突然挣脱了乐正彼邱的手,走到他的身边,摸着他的头问道:“你、你当真不认得我了?”不排除他是刻意扮成失忆的模样来诓骗自己。
人会撒谎,却无法掩饰本真的习性,对于帝王来说,她的动作非常唐突与不敬,但凡他有一丝恙色与退让,她都能感觉出来。
南宫邪却是任她摸着自己乱成鸡窝的头发,不顾比她高过一头的身材,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抽泣道:“我怎么会不认得娘。”
乐正锦虞阻止了乐正彼邱想上前将他扫开的动作,低头诱声道:“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不记得。”南宫邪诚实地摇头,一只手抱着她不撒开,拼命地嗅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来获得安心,“娘,你真香。”
他已经几日未曾梳洗,白色的衣服被他沾满灰尘的手抓着,混着眼泪与鼻涕脏糊成了一片。
乐正锦虞耐住性子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娘呢?”她还是无法接受他神经已经混乱的状态,不是应该会暴体而亡吗?怎会只单单失了记忆?
她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就是知道。”南宫邪自顾自地抱着她陶醉着,眼前的女子与他梦中见到过的一样好看。
他的行为让乐正彼邱极其不悦,不管是真是假,任何人当着他面打乐正锦虞的主意就是不行。
利落的身手将乐正锦虞吓了一跳,可南宫邪尚盛着眼泪的眸子霎时又回归了方才的空洞。
十招下来,乐正彼邱已经收势,两手背在身后,无一丝对阵后的气息不匀,清俊的面容仍旧无所波动,袖子里落空的手掌微蜷。
同样发生改变的居然还有身手…
乐正锦虞的脚步因他们的过招而有些不稳,几个回旋,她惊奇地发现自己还被南宫邪抱着。此刻,振开的杀气代替了刚才昙花一现的稚气,他的瞳孔又呈现出死灰状态,带着谁阻杀谁的嗜血。
“你——”乐正锦虞在不清楚南宫邪会不会对她下手之前再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听到她的声音后,那片死灰又绽放了炫目的光彩,南宫邪戏剧性地又如找到母犊的小犊,轻轻地摇了摇乐正锦虞,满脸期待地恳求道:“娘,你带我出去好不好?”待在这个又闷又阴森的地方让他很不舒服。
“不行!”乐正彼邱打断,之前还没察觉出南宫邪的威胁,此刻他的惊人变化不得不让他开始防备。
南宫邪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扬起浑浊的脸望向乐正锦虞,“我想跟在娘的身边。”眼底的杀气不再,晶亮的讨好意味十足。
乐正锦虞试探地开口,“那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连乐正彼邱都不能轻易将他拿下,他会听她的话么?
南宫邪有些犹豫,似乎很舍不得将她放开,但又见她一脸的严肃,便轻轻地缩回了手,他的手掌有些粗糙,放开她时不经意地钩刮了裘服上的一些白毛。
他捏了捏掌心内的柔软,竟然傻傻地笑了。
乐正锦虞见到这惊悚的一幕,与乐正彼邱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都发现了相似的怔然。
乐正彼邱走到她的身边,“你想将他怎么办?”放在身边他是绝不赞同的。
“他会不会突然恢复正常?”乐正锦虞也不愿冒这个险,依照南宫邪的脾性,清醒后第一时间会取了她的性命。
“那就将他继续关在这里,或者——”杀了。
杀了?这倒是个好主意,不用折腾,也不用担心他日后会不会报复,估摸着他自己知晓弄成这副田地也会生不如死。
“娘。”南宫邪突然抬头,将掌心中捏成一团的白毛献宝似地举给她看,“像不像一朵花?”
男子的成熟嗓音偏偏带着分天真无邪,怎么听怎么别扭,却恰似一盆水浇在乐正锦虞的心口,那股斩钉截铁的杀念就被他这阴阳怪气的叫唤声淹没。
当初那个孩子如果能够平安的诞生现在也已经四岁了,是否也会像他一样叫她一声“娘”?
“娘,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南宫邪走进一步,将掌心的那朵花塞进她的手心里,又讨好地问道。
他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才会被关在这里,想来定是惹怒了她,他立即保证道:“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不惹娘生气。”
她从来没有这般觉得命运原来如此反复无常,紧密相连。
这一刻,失了智力的南宫邪确确实实地俘虏了她的心。
若是再将他关在这里,就好像生了无边的罪孽感。她涩然地将手中分不清黑色还是白色的裘毛握住,几乎要点头同意。
乐正彼邱却抢先提醒,“他是南宫邪。”
可人生中,总有些事情无法解惑,乐正锦虞并不想违逆自己的真实思潮,所以她骄傲道:“是又如何?”即便知道贸然放南宫邪出去,将来可能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但是如今他只认识她,还叫她“娘”,她就已经凌驾于他之上。
或者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一直这样下去。
乐正彼邱见她坚持便不再说什么,人在他的身边,他也能适当地进行控制。
南宫邪听不懂他们的话,只是眼巴巴地问道:“娘,你喜欢吗?”
乐正锦虞点头,多了一个厉害的“儿子”有什么不好。
离开暗道的时候,南宫邪突然问道:“娘,我叫什么名字?”
乐正锦虞将手里的东西扔还给他,“记住,你叫傻瓜。”
若是南宫邪真的清醒,他会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的,他确实是一个傻瓜。
万圣山上,她是那般狠决地逼他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