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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烨轩!你好!你很好!”半晌过后,慕容烨天才勉强从牙缝挤出这句话来。他的心境全然被慕容烨轩的举动打乱,堂堂西陵国的六皇子,竟然为这个妖女对他动手!好得很!实在是好得很!
慕容烨轩心中一痛,手中的剑却没有移开半分,他压下满心的愧疚,硬声道:“烨轩只要皇兄放了虞儿。”
乐正锦虞同样震惊地看着他,眼眶不自觉转红。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为了西陵国冷脸无波地绑架自己,到现在他为了自己竟然威胁西陵国的帝王…
慕容烨轩曾与他说过西陵皇室的许多事情,包括他与慕容烨天难得的兄弟情分,她十分清楚他对慕容烨天的敬重,没想到现在——
西陵国的黑衣人全然懵了,六皇子可知自己是在做什么?然而没等他们弄明白,只觉地脖子一凉,鲜血喷洒在石面上,纷纷栽倒在地。
慕容烨轩惊觉,不远处倒地的暗卫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闷声歉疚道:“皇兄,对不起。”但还是没有放下手里的软剑,放纵自己的任性。
在他看来,什么都没有乐正锦虞重要。
南宫邪“哈哈”大笑,“这就是慕容兄所谓的‘江山之赌’么?孤王怎么就只看到了一场窝里反呢?”
他得意地眯着眼睛,目光在二人身上不停流转,随后意有所指地问道:“莫非六皇子是想——取而代之?”
“南宫邪,你闭嘴!”慕容烨轩知晓他要说什么,他从无反叛之心,只不过一时情急才出此下策。
生怕慕容烨天误会,他急切地解释道:“皇兄,我…”
“够了!”慕容烨天的鹰眸冰冷不带任何感情,“若你没有此意,就杀了这个妖女!”
慕容烨轩虽愧疚,却没有半点迟疑地回道:“不可能。”
“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慕容烨天再不管其他,怒不可遏地朝蒙面女子吼道:“给朕立刻杀了她!”他今日的谋划已经被慕容烨轩搅得一败涂地!他倒要看看他会不会真的敢对他下手!
蒙面女子得令,眸中迸发一道光亮,却是直接将乐正锦虞从峰顶给推了下去。
眼见乐正锦虞身如布偶般轻飘飘地坠落,慕容烨轩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南宫邪也没有料到这一局面,他急切地上前抓住那抹浅碧色衣衫,却发现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不断下落,直到完全消失于视线中。
“虞儿!”慕容烨轩慌忙扔下剑,想也不想地便跟着跳了下去。
慕容烨天大惊,万圣山峰虽然没有万丈之高,却也巍峨陡峭。此时已至傍晚时分,云霞缭绕,薄雾漫山,看不清峰顶以下的情形。
即便是武功高强之人,也不敢直接贸然从峰顶跳下,不会武功之人摔下去更是必死无疑。更何况下坠之力何其迅猛,慕容烨轩怎么可能追赶得上?恐怕连自身都难保!
慕容烨天心中一阵刺痛,他怎的就不能明白自己要杀此妖女的苦心呢?
南宫邪麻木地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心中猜想的与慕容烨天完全一样,凭他的身手也没有把握能将她救回,指不定还会摊上自己的性命。
她死了——死了么?
他目光空洞地望向蒙面女子,是她杀了她!
金褐色眸子里夹着血色,充斥着妖冶邪气。蒙面女子不禁产生了惧意,连忙回到了慕容烨天的身边。
想寻求一丝庇护?南宫邪暴戾尽泄,对着围聚而来的南昭暗卫邪魅一笑,目光不带半点温度道:“给孤王杀了他们!”
黑衣人立即上前将仅剩的两人团团围住。
乐正锦虞被慕容烨轩带走之后,山下的一万人马还在拼力厮杀,血腥不一会儿染满了山谷。
见安昭仪轻易地斩杀着身边的人,南昭国的臣子纷纷陷入了她居然身怀武功的震惊中。一向伺候在身边的宫婢也慌了神,无人将此时奋勇杀人双手沾血的女修罗与平日那个温婉秀丽端庄大方的女子挂钩。
眼见两方人马快要厮杀到末尾之际,突然空中又传来一声长啸,竟又有数千人马从天而降。
骤然而来的人马带着风卷残云之力向南昭与西陵的人马攻去,刀剑所落势如破竹!
蜷缩在石壁处观战的众人尚未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一心懊恼着自己为何要来参加今年的百花祭。
不知是谁突然捂嘴惊叫道:“你们快看天上!”
众人抬首,只见山的东面隐隐有一道浅色身影穿过飘渺薄雾,正极速地下坠着。
未待众人合上吃惊的嘴巴,一道闪电突然自眼前划过,笔直地朝那抹身影飞跃而去。
再眨眼,那道浅色身影与闪电都不见了。
众人诧异地睁大双眼,不愿相信亲眼看到的奇异就这么一闪而逝。
有人以为是自己眼花,立即揉了揉眼睛,却发现空中真的再无异常,独剩云雾蒙蒙,烟霞绚烂。
133 跟我回家
乐正锦虞闭着眼睛任凭自己不断地下落,凛冽的长风刮得她的面颊生疼,她以为她就这样完了。言悫鹉琻
被人推下山的那一刻,无数场景涌至她的脑海里,将她残破的一生无比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她也不明白人的脑袋为何这般神奇,那些画面如奔涌的海水,堆簇着一股又一股浪花兜砸着她的灵魂,放空她全部的思绪。
这是她第二次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
闭眼的前一刻,她看见了慕容烨轩呆滞空洞的神情。她想起那年青梅初嗅时,她捏着柔软的酥包娇憨地依偎在母后身边。阳光打在朝凤宫的地面上,如她手中的糕点绽开一抹金黄。
母后揉摸着她的头发,笑眯眯地问她,“虞儿长大想嫁哪种男子呢?”
她歪着脑袋愣了半响,然后一脸认真地说道:“他不需要胸藏经纬,也不需要袖定乾坤,他只要死心塌地得待儿臣就好…”
嗯,那是她最初的憧憬。
她看够了母后的暗自垂泪,步步为营。她不需要深宫的地位埋葬她的人生,只想找到那样一个真心待她的男子,不计较他的无为,不计较他的平凡。
坠落的时候,她突然有些不甘,历尽千帆后,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人,兜兜转转却永远只能短暂。
或者早在很久之前,幸福之于她来说,就是一种奢望。每当触及它的模样时,它就会立刻变成一道浮光,笔直地从她眼前掠过。
一次又一次,总是这样地、遥不可及。
眼睑布满黑色时,她还有些难过,如果没有那么多阴差阳错该有多好…
在南昭的这些日子,她才明白之前在未央宫的骄傲自负,一切都是源于那个男子最真诚最无私的庇护。
她一直执拗地认为,只要有帝王的宠幸,总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没有深究,若是没有他本来的心意,她什么都不是。
宠幸什么的,多渺茫多无知。就像此时此刻,轻易地被人下令诛杀,轻易地被人从山上推下…
大片大片的画面跌进她的脑中,随着急速的下落逐渐混沌难辨。直到身子突然落到一具温凉的怀抱里,她的思绪还恍恍惚惚的。
就像那年从雪山下坠时昏厥的前一刻,鼻翼中忽然传来淡淡的莲花香气。那股安心的气息又袭来,加之人性本来的求生欲望,让她没有加多考虑,便伸手抱住了这人。
但也只是一瞬,她又猛地放开了他,生硬固执地抗拒道:“不,我不要你救。” 万圣山不若雪山的寒意凛人,她完全可以睁开眼睛,可她却不愿睁眼看清这人的模样。
不管他是如何随着北宜国的队伍偷偷来了这里,这次她不要他相救。
毁了她的人,怎么还有资格接近她?
她宁愿死也绝不要他再救她!更何况他们带给各自的仇恨,此生再难磨灭!
她能感觉到身体在快速往上冲,氤氲的雾气略带着些凉意滑过她的发丝、眼角。她抿着唇恶意顿生,要不,就这样拉着他一起死了吧?
她果真伸出了手,却被人轻轻地握住。
并不是丰润的手掌。
手指十分瘦弱纤细,甚至可以感觉出指骨的嶙峋。
陌生的触感让她心惊,可未等她睁开眼睛,身体便遽然上升,刹那间完全平衡。
晕眩的感觉不再,她懵懵然地睁眼,真切地对上了一双寡淡平静的眸子。
“孤王奉劝你别再做困兽之斗!”
头顶上,南宫邪的声音赫然炸开。
极度的清晰,立即将乐正锦虞的神智给拉扯了回来。
她的腰肢正被人揽着,整个身体被这个人稳稳地抱在怀中。
头顶是峰顶,下面是山岩,她被他抱着,空间狭小却出奇地安全。
她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愕然地盯着面前的这张脸,再次失了神。
慕容烨天的衣衫已经破乱,手臂上的鲜血突突流出,是南宫邪又一次下狠手的成果。
蒙面女子眼中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