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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山与盛都相隔甚远,几日前他们便启程而来。各国除了君主到场,还可以带一二名妃嫔及两三名臣子。她也不知道南宫邪吃了什么药,除却带了安昭仪之外,竟然让她打扮成贴身侍女的模样带她也前来参加这百花祭祀。
出发前,慕容烨轩曾偷偷去过瑾瑜宫一次,郑重地提醒她不要来这万圣山。可是她怎会错过即将上演的好戏?既然慕容烨轩出言阻止,想必慕容烨天会在暗中动什么手脚。
这么好的能够浑水摸鱼的机会她定然不会放过!
经过几日的奔波,南昭国的队伍好不容易到达了万圣山,可连打盹的时间还未来得及,她就被南宫邪给拽下了帝撵。
“如此繁盛之景,还有美人相伴,人生何其幸足哉!”南宫邪摇晃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扇子,陶醉在了无限风光中。
他好心地扶了把行走艰难的乐正锦虞,撩了撩她覆面的碧色轻纱,继续对着眼前的美景赞叹道:“爱妃观我南昭锦绣江山,繁盛若诗、辽壮如画,是否十分动心?”
乐正锦虞皱着眉头扯了扯被风吹拂起的面纱,不悦地看向作玉树临风状的南宫邪。此时恢复了以往采花会美的邪魅风流,若不看他那双与常人有异的金褐色眸子,倒真无人质疑他的帝王身份。
她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努力心平气和道:“圣上折煞奴婢了。”
前段时日,在全天下如火如荼的质疑声中,他竟然让南昭后宫内所谓的“虞美人”、“虞才人”、“虞采人”通通露了面。成功地压制住了对南昭国不利的流言蜚语,打消了臣民对她身份的怀疑。
乐正锦虞冷笑,只不过那些陌生的妙龄女子自抛头露面过之后,皆落到被他弃之敝屣的下场,何其可悲!
主宰他人命运的骄傲,她自会帮助他将之狠狠踩在脚下!
南宫邪似乎对她的称呼很是满意,嘴角微扬的弧度扯得更大。不管是奴婢也好还是妃嫔也罢,只要她跟在自己身边,终是让他心生愉悦。
手中的扇子轻抬,掩藏住自己欢悦的心情——他的人。
想起那夜被她亲自撞破之后,他便去了安儿那里。许是那清神茶起了作用,他竟将烦扰自己多日的闷拗与困惑说与了她听。
女人总是懂女人的心思,何况那般善解人意的女子。她并未与他多说什么,甚至未点破他的迷茫,只象征性地告诉他——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被人宠爱。
他也曾想过,乐正锦虞的心肠已经被练就地硬如基石,怎是轻易能折服的?
这个女人总有办法让他生怒!
乐正锦虞感受到他起伏的心情,幽幽地瞥了他一眼。目光正好与扇面上的仕女图相撞,她微怔了怔,秀眉轻蹙着移开了视线。
南宫邪没有观察到她的异常,放在唇边的扇子也未移开。
自听了安儿的话之后,他便鬼使神差地不再趁夜悄悄潜入瑾瑜宫,每日借着赏赐玩物的机会在下了早朝后前往瑾瑜宫坐坐。
没想到安儿一语中的,这些日子他与她的关系貌似还真的有所缓和。
譬如,她不再与他恶脸相向。
南宫邪拿开手中的扇子,山间的空气格外地清新,一如他现在的心情,自在与放松。
他歪了歪头,乐正锦虞正停驻在他身旁。浅碧色的衣衫上绣着奇巧遒劲的枝干,上用粉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桃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同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窈窕玲珑的身段。非常简洁的婢女服,穿在她的身上却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她只静静地站在那里,纱衣在微风轻拂中飘舞着,飞扬的衣袖带着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的那块翡翠玉佩,更为她平添了一份雅致之气。
望着这样的乐正锦虞,刚刚还在的欢悦一扫而空,南宫邪心中升起了恼怒之意。给她遮了面纱竟然还盖不住她满身的风姿!长成这副样子,果真是天生勾人的妖精!
他想也不想地拉住了她的手,“跟孤王回撵!”
本想带着她慢慢散步前往的心境也落空,南宫邪现在一心只想将她藏起来不给别人瞧见。
他边抓着乐正锦虞的手边咒骂自己,他是疯了将她带了出宫!
被他大力拽着,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怒意,乐正锦虞只觉得不可理喻。往身后看去,南昭队伍正慢慢前进着。
也不知与谁置气,南宫邪先是一把将乐正锦虞给扔进了撵内,而后自己才翻身而上。
见圣上坐回帝撵,侍从等人都改变了原本的龟速前行,不紧不慢地朝目的地前往。
乐正锦虞被他粗鲁地扔回了帝撵,整个身子陷入了软榻内。
她恼恨地扯下脸上的面纱,若不是帝撵内的物什皆是上好的绵缎所制,她的身体非被撞得散架不可。
“你疯了么?!”她也顾不得身份,怒骂道。总是时不时地发病!
面纱一扯下,乐正锦虞倾国倾城的容颜尽显。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黑白分明的琉璃眸流盼生光。此刻因为生气,面颊白中透红,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见她露出的这副面容,南宫邪本因内疚而压下的怒火蹭蹭又冒了上来,玉扇只轻挥了挥,落在榻上的面纱飘就到了他的掌心。
他将大手伸到乐正锦虞面前,恨声吩咐道:“给孤王戴好了!”
乐正锦虞诧异地望着他,而后一把打开他的手。有病吧!她被扔得还没缓过气来,要戴自己戴!
南宫邪见她打开自己的手,心中的火焰燃烧地更加茂盛,长臂一伸就将她捞到了怀中,也不怕再打破这些日子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唇便压了下来。
乐正锦虞躲避不开,樱唇被他严严实实地堵住,呼吸也跟着变得更加不畅通。
只是恼怒之下的强吻,南宫邪发现自己居然是这般地贪念她的味道。唇上传来的柔软甜腻让他舍不得放开,想到她的不听话,他惩罚性咬了她一口。
直到乐正锦虞吃痛地皱起了眉,他才恋恋不舍地将她放开。末了,留恋般地舔了舔唇上所沾到的鲜血。
“哼!再敢违抗孤王,就不只是这么轻的惩罚了!”南宫邪板着脸对上她的怫色。
乐正锦虞顾不得擦拭唇瓣上溢出的血迹,只觉得胸膛快要被气炸了。她气急败坏地抓住了他那只还放在自己腰间耀武扬威的手臂,张口便狠狠咬下。
南宫邪脸色瞬间转青,本能地抬起另一只手一掌劈下,可手掌刚放到她的后背,便自发地停住了。
乐正锦虞感觉到头顶袭来的掌风,锋利的牙齿咬着他的手臂更加不放松。
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南宫邪一时竟不能将手臂从她口中挣脱,人也放弃了抵制,只能沉着脸盯着她的认真撕咬。
良久,乐正锦虞咬得没力气了才放开了他的手臂,嘴角沾染的鲜血如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般渗人。
若这不是他的手臂而是他的脖颈,她定要喝光他的血!
128 咄咄逼人
南宫邪待她咬够了,才冷着一张脸撩开了袖子,待见到被咬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嘴角不禁抽搐,连带着瞥望乐正锦虞的目光也更加森寒。言悫鹉琻
乐正锦虞刚刚气急才下了重口撕咬,怒意减褪后也冷静了下来。此刻对上南宫邪眸中的盛怒,想起他素来的脾性,一时也摸不清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她立即寻望宽敞的帝撵中有什么能够用来防身的东西,她不后悔咬喝他的血,却也不想因此事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她的心思通过瞟闪的眼神暴露无疑。南宫邪放下衣袖,阴着脸将身子压向她。
乐正锦虞瞬间退避不得,只得硬着头皮道:“你想做什么?”
南宫邪将她的身子完全禁锢住,冷笑道:“你说孤王要做什么?”
乐正锦虞想起他方才说的话,再环顾这遮蔽无暇的帝撵,怒极反笑,“与奴婢计较,圣上就不怕掉了自己的身份?”有本事一刀把她杀了!
南宫邪孤傲一笑,“孤王计较又如何?!”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认清自己的身份!
话语间,也不管臂上被咬的伤口有多深,他抬手便扼握住她的脸,“乐正锦虞,你还是学不会乖。”
乐正锦虞面色微白,扬手就要将他的手掌挥开,南宫邪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使了巧力将她的手脚一并给压制住。
正当乐正锦虞以为他会趁机对自己如何之际,落在一旁的面纱却覆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南宫邪手指轻转,待将她的面容完完全全地遮盖住,这才轻哼着将她放开。
乐正锦虞愕然地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望向他。他的行为与她所猜测的似乎大有出入。
见她如此反应,南宫邪收敛起心底漾开的笑意,板着脸继续冷哼,“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