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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也热闹………………
一时情绪低落了许多,默然喝茶,不语。
红霞一时没发现我的变化,往炉子里新焚了点香,嬉笑说:“爷可要拷问格格?我去拿鸡毛掸子。”
四爷还没说话,我冷冷地说:“你别闹了。你最好是再去江南一趟,将这个人的全部资料调出来。”
“为何?难道你还真想嫁?”
我白她一眼,不说话。
四爷也冷冷地说:“既然格格要你去,你就去吧。她若是真想嫁人,我也拦不住她。”
红霞傻了:“你俩不至于吧。不就是开个玩笑吗?冷得跟冰山似的。”
我看了一眼老四:“这个姓邬的书生,就是那个有缘人。”
老四说:“看来,我要准备嫁妆了。”
红霞急了,喊道:“格格,你疯魔了,说什么傻话?”
我生气:“你少罗嗦。赶紧把这个人的案底全部调来,但只要副本,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做了这件事情。他流落在文人中的诗词文赋,能找到多少,就要多少。他的亲近朋友和家眷宗族的底细,每一个人都要彻查。你记住,你是在为四爷做一件私人的事情,不是给皇上办差。动用你可靠的私人关系,不能惊动当地官员士绅,三个月以内,你必须回来交差。”
她见我说得郑重,拿眼看着四爷。四爷想想:“你今天晚上就动身,去庙里找文觉,带上性音和张玉,你们分开走。让性音出面找年羹尧,他想办法查官府里的资料,你去民间调查此人的关系网络。三个月以后的五月十八,所有的资料必须带到紫竹苑的佛堂,我在那里等你,无论白昼黑夜。”
最后一句话也许让红霞觉得温暖,她红了脸,说:“属下告辞。”飘然而去。
我注意到她的用词,她不说奴婢,而是说,“属下”。
作者有话要说:老四越来越过分了。有心收拾他;却想不出什么好方法.
10.脉脉清渠绕舍流,移床就柳坐溪头(后篇)
八
他看我的方式很怪异,可我没有放在心上。对于我越来越注意一些与他有关的细节这个事实,我才很在乎。我清醒地看着自己深陷其中,一点一点地,被烙上了这个时代的女人生存的痕迹。
我安慰自己,想,只要我找到了邬先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如果说我能承担什么使命的话,现在也已经完成了。我能做到的就是在这个人的心里种下种子,让他朝那个方向努力。
事关苍生社稷,不再是我能干预的,因为我只是一个女人,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具备颠倒乾坤的能量——即使是一个从三百年后来的女人。我不想留给后人一个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宋氏形象。
有时候我想,金碧,她更像是从后世穿来的一个野心勃勃的,独占欲旺盛的女人。
他似乎决定不打破我们之间的沉没,无声无息地将我抱起,往里屋走去。
他脱去我的衣服,百般温存,我努力让自己没有任何想法,由了他去。半天见我没有反应,他俯身在我耳边,说:“宝贝,不要走,求你——”
我不想说话。别人在古代都能玩得很起劲,可我,像设定了的程序一样,在任何时代,都是这样,什么都可以将就,什么都不太勾得起我的兴趣,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上瘾的时候。我都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说:“我不清楚我会不会走,但我知道,在你做了很多年皇帝以后,她才死去。”
“我不管,你就是不能走。你为什么要把我给的东西转送给人,你不能这样做。”
“她要得起。”
“她要得起的东西我自然会给她,不用假你的手。”
我说:“这倒是真话。”
他说:“这位先生来了,你也不能走。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宝贝。”
我听他说得肉麻,啐道:“就你这德行!你的妻子在前院呢。不要在这里混说。”
他见我肯说话,就乖乖地躺在了我的身边,和我说话。
“这个院子里的女人,我都能要,可是你和她们不一样的。不是因为你是皇额娘留给我的,也不是因为你是皇阿玛指给我的。”
我觉得他很会耍花招,哄女人,虽然外边的人都觉得他很冷。可是这院子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渴望他的温情。我不否认,我也不例外。
长日无边,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娱乐,没有几本值得一看的书籍——就是有,我也看得很费力气(所以,我坚决拥护简体字,无论何时何地)。素来爱看帅哥美女。这里的美女让你审美疲劳,而帅哥,只有一个。你说,我能清高起来吗?
如果我有一天,我告诉你说,我不在乎他的宠爱,我可以告诉你,绝对是假的,一定是喝了含甲醇的酒,神智不清,胡说八道。
他的手冷冷地,在被子下面,缓缓滑过我一寸寸的肌肤。
他轻声细语:“我真正的生命,是从这里开始的,也只能从这里结束。如果我真的是佛命定的天子,我命令你,不能离开我。”
“我真的是累了,虽然这些年来,什么也没做。”
我又很诚恳地说:“如果说,我不在乎你的宠幸,那一定是假的。除了你虚假的温情,我什么也没有,所以,即使是假的,我也会假设那都是真的,不然,我活不下去。如果说,我不在乎你妻妾成群,那也是假的,我嫉妒得要死,这个院子里的丫头多看你一眼,我都要找理由让她们好看,我一直是这样的女人,我的男人,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似乎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说:“你相信我,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丫头们我决不再沾,到了年纪就放出去。我没有对你虚假造作。多少次,为了与你春宵一度,我费尽心机,讨好你,直到你意乱情迷,甘心投怀送抱——除了那一次………………”
这倒是实话,这院子里的丫头,恐怕如果他想要,大路上他也就要了,简单直接地发泄,是男人的本性。如果他着意修饰,甘心摇尾巴讨好,那一定是动了三分情。
眼前晃过菊苑的水晶帘子奇异的光芒,嘴里似乎有了谪仙居的米酒香醇的味道………………
可是,我太过于清醒,想,只有我一个女人,那他后来的儿子从何而来?
我喜欢,但从不沉溺,从不上瘾。
所以,我说:“我不能给你承诺,你也不用给我承诺,这很公平。我在乎你是否和别的女人交欢,可是你免不了会和别的女人交欢,我管不了那么多。只是,只要是我这个院子的丫头,除了红李,其他的你都不能碰。你不能在我的院子里,不能在我的床上,与别的女人有任何关系。我就只要求这一点,这也很公平。”
他高兴:“我能做到。其他的女人若有了后嗣,我就决不再碰她们。你说过,她们很可怜。但是,有了儿子,她们就不再可怜了。”
即使知道这是虚假的承诺,我也认了。这很公平,付出一份,回收一份,甚至还有利息。
所以,成交!
他的唇吻下来,湿润,刻意纠缠。我神智清醒,但我假装意乱情迷,不是骗他,是骗自己,适当的时候,我们需要一点适当的鸦片——不上瘾,但是,能沉醉………………
九五月十八,红霞回了桃苑。这时四爷已经在预备去塞外的行装。
我问:“资料爷看了吗?”
红霞回答说:“看了。”
我问:“他说什么了?”
“他说把资料给你带来。”
我说:“我知道了,你收拾东西,准备去塞外。”
她说:“还是让红李收拾罢,她比较知道格格的习惯。”
“我不去,是你去。”
她惊诧:“我一个人?”
“你和红李。她已经收拾好了。”
她问:“为什么?”
“我和爷有个交易。简单地说,就是我不嫁人,他不动我院子里的丫头。如果你想和他鸳梦重温,就跟他去塞外。如果你不去,在我的院子里,是绝对不会有机会的。”
她赧然一笑:“格格,真会开玩笑。”
我冷冷地说:“你就别跟我装了。以前我看不出来,那是我傻,现在我要是还看不出来,那我就是猪。但是,我和他的交易是要生效的。所以,你其实没有选择。”
“那我去收拾了。”
她是唯一一个我不用提醒,就知道不自称奴婢的人。
我打开资料,除了这个人的年鉴,诗文,宗谱,世家,还有官府画影。
看到这张简单的素描,我砰然心动,是他!
我想将这张素描抽出来,但又想,反正能见到真人,何必呢,就又放了回去。但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看其他的资料,反正这不是我要掌控的事情,让那个自负小气的男人自己去操心吧。
我就将这一切资料小心地收好了,叫过秋桂:“跟我去紫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