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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族之主携少主前来拜谒——!”
十一猛地回头,眼神一霎不霎的盯着水屏分开的地方——
这里是海国一年一度的大宴,所请的,皆是那些身份高贵的血统,此时皇帝听到魅族二字,不禁蹙了眉,大殿里,众人议论纷纷,皆看着入口的地方。
从远处驶来一个红帘的辇车,车辇四周随着一群布裳的侍从,最前方,是魅族的主。
那人身形消瘦,面有落魄之色,着一件红黑宽袍行过,上了殿,“参见陛下。”
满室的鄙夷,魅族的人地位低下,在海国,只当奴隶使用——
中年的男人声音苍老,他尴尬的跪在殿中,承受着四周的白眼,硬着头皮说:“陛下,奴前来,是因为奴的子嗣…到了年龄了,他。。。恳请陛下批下他的命文。”
高坐上的皇帝笑了几分。
“魅…你们这种卑夷的族也配批命文吗?”
“哈哈——”
皇帝话一出,惹得哄堂大笑,高坐上的凤皇被保护在皇帝怀中,凝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瞳,一刻没有撇下身后的红辇。
男人苍老的叹气,只将头更低下,“请陛下,赦免他,免去世代为奴的命文。”
在海国,魅是最低下的种族,魅族人只要降生起,便会终生被烙下为奴为娼的符号,而唯一要摆脱这些,只有海国的皇帝甘愿批下命文,方能摆脱命运,此时,魅族已被统治了许多年了,族人的命运,坎坷。
直到,他的出生。
魅族之主的子嗣,出生那一日,东海的天边降下祥瑞,魅族年老的祭祀说,少主是上天派来的祥瑞,解救魅族脱离苦海。
皇帝不耐的看了眼身后的红帘。
“叫他出来见我。”
皇帝一语,魅族的侍从立刻掀开了帘子,探手将里面的人迎出来,此时,所有人便看到了他的长相。
不大的小童,银丝皎皎,披垂于地,孩子似同君望一样的年纪,却在气势上更胜一筹。
一袭白色的长服,双袖对襟,袍上绣满了金色的蝴蝶,仿若真身,他一步步行到父亲身边,双膝跪下——轻轻抬起头。
这样一看,日月同辉,全部的流光落入他的容颜,当真是魅族的血,比鲛族的更盛更魅,恰到好处的五官紧凑在一起,比世间最美的东西还要美几分——
众人唏嘘。
孩子梳着工整的头发,眉前两点红色的圆点嵌印,他俯首帖耳,“陛下。”
十一在旁惊诧的看着。
原来,这便是雪,那个如雪般长身玉立的男子,儿时,竟然拥有这样日月同辉的容颜。
高坐上的皇帝轻轻咳了下,一时也忘记说什么。
“这便是你的儿子?”他问,魅族的主点头,“是,还…没有名字。”
“……”皇帝坐在高坐上,沉吟半晌,低下头凝视着凤皇,“却是同皇儿一样的年纪。”
“……”凤皇的双瞳一直绞着他,唇瓣含着笑,帝王突然有了点子,“休要在提批命文的事情,你族即为奴隶,就好好尽着义务,从今日起,你皇儿便赐给了朕的四皇儿了,当他的影子,可好?”
“哈哈哈——”四下再次发出嘲讽的欢笑,皇帝很高兴,继而说:“朕赐名,魅影,如何?”
魅影……。永远是无人能瞧见的影子。
雪跪在殿中,十一在旁看着,那种心情,有种说不出的言喻。
魅族的主将拳头深深捏起,他愤恨的心,从此时发了芽,生了根。
这时候,身边的孩子突然发了魔的站起,一下子有倒身在地,他呼吸困难的抓着地面,突如其来的病症吓煞了所有人——
“孩子——!孩子!”魅族的主惊恐起来,将之抱起,雪的身子抽搐起来,肌肉紧缩,瞳孔放大,这般的症状,分明像是患了哮喘。
十一上前,盯着所有人——冷眼旁观。
高高在上的帝王在此时说了一句,“原来是个病秧子,既然如此,便不用来宫里了,当个最低下的奴才吧。”
……
眼中的恨,不及一分。
“医女——医女——”魅族的主喊着,此时便从车辇旁奔过一个秀丽女子,远山眉黛,笑容可掬,她跪在地上,慌忙给小少主做着检查——!
身上散发的从容,一点点沁入人的心。
从那一刻开始,原本高坐的帝王,竟轻轻起了身子,眼瞳像一张网,深深绞住她……
那些生命中的美好【六千字】
魅女向来是各族之主争抢的对象,不仅因为她们天地羞容的美貌,更有传闻,同魅女交合亦可修仙提精,她们拥有最柔软的腰肢,最精湛的舞技,最细滑的肌肤,是天生勾人的狐媚。
鲛人的容颜貌美是天地公认,然而,只有魅,较之而无不及。
帝王的眼中多彩变幻,湛蓝的深瞳凝视着她,这样一个女子,第一次让他拥有了占有的**。
喉结发紧,他环视殿中,果不其然,其他贵族男子们亦丢了魂魄——
帝王的唇角一勾……计上心头。
只见他缓缓从高阶上走下,来到医女身边,探身在于后,用手轻轻推开她,从医的女子侧眸,看到他之后忙低下头,帝王蹲在雪身边。
魅族的主惊恐的看他,帝王微笑的抚上雪的额头,此时便见他的手掌间莹莹有光,不多时,雪的哮喘竟得到了压制!
一室大惊!
半晌后,雪缓缓睁开眼,清冷漠然的眸子盯着这个方才还诸多奚落他的男子,薄唇微抿。
帝王抚摸上他的头:“你想拥有自由吗?”淡音飘渺,只有两三个人听到,魅族的主一震,眼中含喜,帝王转瞬变了语气,对上魅族之主:“魅,朕可以为你治好你皇儿的病。”
“陛下——!陛下开明!”中年的男人忙跪地俯首,男人摇头,眼梢微微挑了一下,他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什么,便见魅族之主的眼瞳…逐渐暗淡。
慢慢的,他似做了什么努力。
帝王笑谑的重新回到高坐上,宽袖一拂,心情豁朗:“各位卿家,尽情欢笑吧——”
“多谢皇上。”
山呼万岁间,独有雪跪的笔直,不笑亦不闹,隔空望着凤皇。
两个孩子的目光交汇交错。
那一场大宴,是海国最轰动的宴请,鲛族各部同羽族各部聚首一堂,齐欢笑,齐玩乐,十一静静的坐在珊瑚台上,看着不属于她的繁华。
凤皇从未离开过他父皇的怀抱,小小的年纪便被各族称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是天之光芒,然而此时的角落里,却坐着一个地之卑微——
雪一个百无聊赖的玩耍着彩色的石子,他将它们抛出去然后一把抓住,看着自己的族人们被各族的人们,当成奴隶使唤——
父亲此时正匍匐在一个贵族的脚下,被几个人当乐子戏耍,而那些平日里对他好的姐姐们,则饱受着男人的骚扰。
雪的唇边勾出一丝笑,轻轻抚了额前的发丝。
“少主。”一名年老的仆人行到他面前,同他一起坐下,观望着宴中各景,“恨吗?”仆人的声音很低,雪小小的身子晃了下,摇头,“不恨。”
他说完之后,复又笑了几分,目光直视,“因为我知道,他们终有一天会被我踩在脚下。”
“……少主,我们魅族的一切,全在你的手中,主子这般卑躬屈膝,全是为了你……少主,今日的计划,你做的很好。”仆人的幽幽的笑,盯着高坐上的帝王,“瞧见了吗,那个男人已完全臣服在你娘的魅色之下了,少主您真是主子的好儿子,亲手将你的娘亲推到了别的男人怀中。”
仆人低低的笑,雪的眼瞳漠成一片沙,亦随着他勾笑起来。
十一便坐在他的身边……
她捂着唇瓣惊恐之色,眼中含着泪,心中翻涌异常,她盯着这样的雪,一刹间感到隔了万重山。
那一场宴请,持续了众多的日夜,方散去,直到那一日她才知道,鲛族的帝王到底同魅族的主做了什么交易……
他允诺为雪治病,每个月的初始那一日可派一人带着雪来到皇宫,但是那个带雪来的人,必须是之前那个医女……
那时候,世上的人不知道,这个医女,正是魅族之主的第三房妻子,她的名字,唤作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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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十一伴着君望长到了要上学堂的年纪。
皇室有自己的太傅院,负责传授贵族子弟道德伦理,治国之道,凤皇的寝宫那一天聚集了很多婢女,她们皆在叮嘱这个第一天要上学堂的殿下。
嬷嬷为凤皇缝制了漂亮的花皮书包,整理着他的锦服,凤皇梳着整齐的发,身着白色鲛绫宽服,精神飒爽,他站在铜镜前照了照,似乎对自己这身打扮很满意。
同大宫女一同出了殿外,对着身后的嬷嬷姐姐们道别,十一走在他身边,暗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