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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媃儿,天禧……你们这是……”赵琮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中毒前的那一刻。
虽然中毒期间,他也曾浑浑噩噩的睁开过眼睛,可是那时的他意识根本就没有清醒,又怎会记得?
“陛下,您终于醒了。”乔皇后双手牢牢抓住赵琮的手,言语间的激动,让她不禁落下泪来。
“别哭。”自己的妻子落泪,赵琮自然要出声安慰。
可是,再开口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变得很是沙哑虚弱,而且喉咙也如火烧一般疼痛。
“天禧,给朕倒杯水。”身体的难受,让赵琮提出了目前最迫切的需要。
“是,奴才这就去。”
赵琮醒过来,除了乔皇后之外,最激动的自然是伴君一生的天禧。
他匆匆转身,亲自给赵琮到了一杯温热的水后,又小心翼翼的端回。乔皇后从他手中接过瓷杯,体贴的伺候赵琮喝水。
清流淌过,喉咙里的干涸和火辣,才得已减缓。
赵琮的双眸中,也恢复了些清明。
周不求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家人的欢喜,却不得不当面泼了一盆冷水:“皇后娘娘,陛下醒来时间有限,在下也不能保证何时会再度昏厥。还是先说要事为好,太子和王爷可都还被矫诏陷于城外危机之中。”
周不求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气氛,也吸引了赵琮的注意:“你是何人?”
“陛下,这位是周先生,颢儿介绍的。”乔皇后被周不求这一提醒,也反应过来,此刻还不是欢喜的时候,赵琮身上的毒还未解,他在意的人也生死不明。
当下,她便快速的组织语言,将赵琮昏迷这几日所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赵琮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胸前起伏不定,好似随时都会被气得再次晕倒一般。
“传朕的旨意,派人将三皇子赵晟皋缉拿,让桑大将军带兵去把太子和逍遥王接回来。”
砰——
赵琮的话音还未消散,乾清宫的宫殿大门便被外力闯入。
接着,一阵甲胄之声,从远至近传来。
“大胆!”天禧怒斥这些闯入皇帝寝宫的御林军:“这里是陛下寝宫,你们居然敢不听诏令就闯了进来,是要造反么?”
“天禧公公严重了,只是儿子探望父亲,又怎会扯到造反?”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御林军身后传来。
随着声音的传出,御林军分成两排,露出了一身银白长袍,翩然若仙的赵晟皋。
他缓步而来,手中依旧拿着银色的锦帕,银姬也漠然的跟在他身后。
当他看到坐在床上冷眼凌厉看向他的赵琮时,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惊异,却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原来父皇已经醒了,看来本殿来得正是时候。”赵晟皋微微一笑,神情云淡风轻。
“你这个孽障!”赵琮怒斥。
赵晟皋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计划。而看对方这番姿态,恐怕如今整个皇宫都落入了他之手。
“父皇,为何无论皋做何事,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孽障呢?”赵晟皋的声音轻柔,让人无法听出其中的悲喜。
唯有他身后的银姬,在他说出这句话时,眼神里划过一丝心痛。
“三皇兄,你到底要做什么?”赵雅媃咬着牙看向赵晟皋,心中哀叹最不愿看到的一幕,终究还是发生了。
此刻,本就不属于宫廷的周不求,反而被忽视了,默默的站在柱边,不言不语,好似木头人般。
赵晟皋清澈的眼睛没有一丝波动,干净透明的气质也依旧没有沾染一丝杂质。他勾唇浅笑:“我要做什么?皇妹,三哥只是要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
传信的鹞鹰在夜中如一道黑芒闪过,在建宁都城的上空盘旋了一圈后,落入了一个不起眼的民宅。
很快,它脚下绑着的竹筒,就被送到了楚清的手中。
一直没有睡下的楚清,看清竹筒中布条上传来的情报后,倏地站起来,绝美的五官在烛火的照耀下,变得渐渐凝重。
宫变了!
楚清坐下,手中拿起笔墨,埋头快速写着什么。口中不停对面前的人吩咐:“立即派人通知桑将军,请他带兵救驾。”
话落,她手中的笔已经放下,将写好的东西折好递给另一人:“马上传给王爷。”
她必须要将宫中已经发生的事,传给赵晟颢。他们也要快速回援,以解皇宫之危。
布置一切之后,楚清沉吟了一番,对刺盟的负责人道:“立即召集所有刺盟众人,与我一起闯宫救驾。”
022 设法进宫,虎符之危
建宁城中,天幕笼罩之下,在黑夜里四处荡漾这一片诡异的宁静。
唯有更夫的声音,不时回荡在大街小巷中。
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不同,一切似乎又和以往不一样。
两道叠在一起的黑影在半空中掠过,没有惊动任何人,与四周的黑暗融为一体。最终,他们落到桑大将军府邸处,敲响了侧门。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人,看他的打扮,应是府里的管家一类人物。
他的双眼带着凌厉,不似一般人,走路时脚下略跛,想来应是个从战场上因伤退伍的老兵,留在了桑将军的府邸作为管家。
管家与来人交换了暗号,悄然将他引入府中。
在偌大的府邸里转来转去后,进入了一间书房。
书房里,桑将军和桑悠倾正在其中,前者手里拿着从皇宫中传来的情报,面色凝重。后者娇俏的脸,在烛火中也显得忧心忡忡。
“将军,小姐,逍遥王府来人了。”管家站在门口禀报了一声。虽然桑悠倾已经嫁给了赵晟乾这个南楚太子,可是,在大将军府上,家中的仆人依旧习惯称呼她为小姐。
“哦?快让他进来。”桑大将军桑铁坤将手中的纸条握紧,吩咐。
“是。”
“爹爹,看来王妃那边也收到了消息。”管家退出去传唤时,桑悠倾站到书桌旁,对父亲道。
桑铁坤几不可查的点了点,若有所思的道:“悠倾,看来你这些年的感觉没错,逍遥王确实不是一个纨绔,他一直都在隐藏自己。”
自己女儿的心事,他如何不懂?当初,他还几次三番的阻止女儿,因为他桑铁坤的爱女绝不能嫁给一个纨绔王爷。而桑悠倾反抗父亲,多次向父亲言明赵晟颢绝非纨绔,就算是纨绔,她也认了。
直到后来,楚清的出现,她和赵晟颢之间的感情,才让桑悠倾有些遗憾,却充满祝福的推让。
现在看来,自己还真不如女儿有远见。
只是,此刻这些往事都不再重要,父女二人关注的就是逍遥王府这边的信息。
来人,将自己全身裹在黑袍里,看不见面容,只能分辨出她体型娇小,纤柔。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戴着面具的壮汉,如神将般守护着。
桑铁坤浓密的剑眉,微微蹙起。眸光落在那包得看不见人的黑影上。
倒是桑悠倾眸光一亮,直接喊道:“楚清!”
黑影抬手,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拉下自己头上的斗篷,露出楚清那张绝色无双的脸庞。她看向桑悠倾嫣然而笑:“还是被你认了出来。”
随即,她又对桑铁坤直率的拱手行礼:“深夜冒昧来访,还请桑大将军勿怪。”
“原来是王妃亲至,铁坤有失远迎了。”桑铁坤心中也十分诧异,没想到楚清居然会亲自前来。
“两位就不要再客气了,还是说正事吧。”桑悠倾无奈的看向两人,心中叹息。
都什么时候,两人还讲究这些虚礼。
楚清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她和桑铁坤从未正式见过,若是一上来就开口说正事,恐怕会引人反感。
桑铁坤瞪了桑悠倾一眼,似责备般:“你这丫头,都嫁人了还是这样,性子不够稳重。”
父亲的责备,桑悠倾不能反驳,只能抿唇沉默。
楚清收回视线,清冽的眸光看向桑铁坤:“桑大将军,想必宫中的消息你也已经得到。不知下一步,你欲何为?”
桑铁坤虎目微凝,铁血的五官冷峭了起来:“三皇子犯上作乱,理应当诛。可是,现在我手中只有太子离开是留下的半枚虎符,无法调动京畿大营。”
楚清秀眉微蹙:“现在这个时候了,还要理会这些么?我不相信大将军在军中的声威,还抵不过这半枚虎符。”
她之所以临时决定亲自前来,便是担心桑铁坤被军令条框禁锢,而不能及时发兵。看来,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
“军中虎符乃是调动大军的凭证,虎符一分为二,和平时期,由陛下和太子分别保管。战乱时,则由皇上钦赐征战大将,让他调兵遣将,享有军权。此刻,我手中只有半枚太子虎符,要去调动京畿大营恐怕……何况,三皇子和大皇子等人密谋这么久,京畿大营中是否有他们的同党,我们很难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