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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铭觉得梅景聒噪,他爷爷的,他也知道找不到人就完了,可如今该派出去的精英都派出去了。对了,尚铭一拍大腿,还有王国安那小子没联系呢。他指挥通讯员与王国安接通。通讯员听从吩咐开始鼓捣通讯器,半分钟后,通讯员回答:“尚局,联系不上。”
“怎么可能联系不上?中午的时候人不是还发了消息么?”
尚铭气得差点哭了,这联系不上后面的事可咋整啊。
“估计是他那边通讯器出了问题。”通讯员也快哭了,被尚铭那脸色吓得。
尚铭就想骂王国安,说你丫好好的整毛线消失啊!
他扔下一句:“继续呼叫!”
背着手来回走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般来说,通讯器经卫星收发,如今联系不上,只有三种可能。一种是敌人用仪器干扰了信号;一种就是通讯器没了电池,无法使用;最后一种就是通讯器在打斗中被破坏掉了。不管哪一种,对深入敌方的警员、特种兵来讲,都是最为致命的。
如今山雾浓重,方向无法辨别,除非是山附近的人,对地形熟悉。要不然就会跟王国安他们一样迷路,失去踪迹。
尚铭抓了抓脑袋,瞥了旁边俩警察一眼,吩咐道:“你你,俩人去找附近老乡,最好画个详细地图出来。”
俩警察一个敬礼,道:“是!局长!”转身离开。
梅景坐不住了,她表姐跟小姨要有个三长两短她就不活了。
丫跟在尚局后边,尚局往东边走,她就往东边走,尚局往西边走她就往西边走。然后嗵一声响,尚局全神贯注想如何解决目前状况的时候,将梅景撞了个狗啃泥。
梅景一下趴在地上,抓了一手雪,鼻子特疼,就想哭。
许少游远远看着,觉得那丫头挺丢人的,还幼稚。多大点事,就跟一小孩似地围着大人转。再说了,就算你跟在人后面又能怎么着呢?难道你表姐跟小姨就能回到身边。当然,许大公子是不知道林老师对梅景来说有多么重要,就跟自个的生命一样。
尚局见把梅景这祖宗撞翻在地,脸先绿了一道,忙将人扶起,连连赔不是,说:“小景啊,没事吧,唉,你看看叔叔这眼神,都没瞧见,摔痛了没有。”
梅景点点头,疼得红了眼,说我没事,尚叔叔,你可一定得把我表姐她们安全找回来啊。
尚铭自然忙不迭答应,说你放心放心,绝对没问题。
就跑去烦了。
许少游走到梅景跟前,看了会梅景那糗样,鼻尖上,头发上都是雪。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他从口袋里拿了块手帕出来,递了过去,“那,擦擦!”
“不要你的。”梅景一口拒绝。
“我的怎么了?没放毒没放药的。”
“反正我不要。”
许少游觉得郁闷,自个好心好意的,丫还不领情。
然后就听人梅景说:“许少游我告诉你,你甭费心思了,你再怎么着我都不会帮你,要追我姐啊你自个去,别扯上我。”
许少游纳闷,说:“我没想要你帮我忙追你姐,不就好心,见不得你哭的跟只花猫似地。爱要不要,我还懒得给呢。”
梅景眼珠子滴溜两下,“真的?”
许少游哼了声,直接将手帕揣兜里,人走到一边,来了个不理。
二十分钟后,尚铭派出去找老乡的特警回来了,身后跟了一老实巴交的老伯。尚铭一眼就瞅着了,几步上前握住老乡的手,贼亲热道:“哎呦,老乡哦,你好你好,今个添麻烦了。”
老乡一愣,手臂被尚铭上下摇晃,忙说不麻烦不麻烦。
尚铭以为老乡客气,说:“怎么会不麻烦呢,这都半夜了还把您吵醒找来,实在对不住啊。”
老乡那小眼一亮,嘴角咧开,乐呵呵的,说:“有钱赚不来是傻子,这年头,谁没几个兼职啊。”
“兼职?”尚铭忽然愣住。
“是啊,这不刚那俩公安说了,让我给说说这附近山头的地形,完了后付我双倍工资。”
尚铭呆了,说您干什么的?
老乡答:“守山的。”
“哦,这么说您世代都在山边?”
“那是。俺可不吹牛皮,闭着眼睛俺都能走三圈。”
尚铭乐开了花,心道真乃天助。他朝那俩特警使了个眼色,俩人就凑到了他跟前。
“你带老乡过去那边画地形图。”
被点到的那警察就把老乡带到了通讯员那,那边纸笔什么的都现成。就见老乡指手划脚的,然后那通讯员旁边的小警察在纸上龙飞凤舞。
尚铭伸出胳膊勾住余下那特警的脖子,出声道:“我说小王啊,这事干的不错,哎真不错。”那特警低了低头,就腼腆地笑了,为毛?难得尚局长亲口夸奖,这就是那啥的奇迹。
可丫笑了约摸三十秒,笑不出来了。
就听尚局长说:“小王,你是不是给人老乡说要付两倍工资?”
小王点头。
尚铭一下就严肃了,“你没跟我商量怎么就答应人老乡了?”
小王有些回不过神,懦懦道:“往常需要市民合作时咱不也给钱啊。”
“你也说往常了,今这不是往常,是非常。要后面资金申请不下,你失信人老乡要怎么办?”
小王的心在滴血,他算是明白这抠门局长的意思了,声音都带了哭腔,却还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尚局,我刚记错了。人老乡那是热心肠,得知咱在这抓坏蛋,跑来义务帮忙的。”
尚铭露出欣慰的笑容,一副孺子可教的调调,“哎呀,也不能让人老乡白帮忙不是,送个锦旗、锅碗的。”尚局长拍了拍小王肩膀,笑眯眯道:“小王啊,这事就交给你了。”后面再来了句:“你办事,我放心!”
小王同志哭都没地,心在滴血,看来自己不但要担负那啥的双倍工资,还得整一“警民一家亲”的锦旗出来,这丫的都算什么事啊!
☆、Act38
林溪整个人陷入浓雾,面无表情,步伐沉重。
凌晨的夜,冬天的夜,这样的寒冷。
曾贤伟紧紧跟在后面,注意着附近动静。他咧了咧嘴,深深吸了口气。刚刚那一番动作将之前的伤口崩裂,血再次流了出来。可他却没在意,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林溪身上。
“小溪,将你妈妈给我。”曾贤伟终于出声了。
林溪没理会,继续朝前走。雪花洋洋洒洒落满她的肩头。
四周寂静的可怕。
压抑的可怕。
林溪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柔弱的肩膀在风雪中那么的羸弱,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样子。
就在此时,前面突然枪响,继而凌乱嘈杂的喊叫声脚步声通响起,如此明晰。
林溪停住脚步。
‘
王国安躲在一堵烂墙后边,墙底下是零零散散的碎砖头,盖满了雪,不踩上去根本发现不了。他爬上墙头往里头看,就见一老旧的楼板房,房里亮着灯,窗户上映着几个人影。
没想到丫凭着扎实的侦查底子竟然跑到任哥跟二蛋前头,一下就找着纪曼被关的地方。
可还没得瑟两下,院子里一声狗叫,王国安脸皮就抖了下,然后一条大狼狗跟火箭似地窜起,朝他飞奔而来,对着面门,半点不带含糊。眼看就要扑到他脸上,王国安差点“妈呀”一声叫出来。他头往下一缩,身子往右一偏,躲了过去。再回头,就看到那狗龇牙咧嘴对着他呜呜直叫。
王国安怕狗啊,当年训练时好容易克服心里恐惧,愣是从警犬堆里爬出来,魂都去了一半,今天就让他碰着天敌。事发突然,来不及准备,身上自然没啥肉骨头肉串的,他就想对那狗笑笑,可人狗不笑啊,呼哧哧的,嘴里还冒着热气。
狗一叫,屋子里的人开始喧哗。
围着四方桌正打麻将的几位爷停了手,一把抓过桌上的转轮手枪,就往外头冲。
其中一个看似老大的,对手边一小卒子说:“你,去把黑屋里那妞看好了,要是让人给跑了,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小卒子怕嗑嗑的,忙答应,拍着胸脯保证,“晓得了,您放心,那姑娘绝对跑不了。”
几个兄弟提着枪跑了出去。
关纪曼的那屋特严实,除了门,没别的出口。那小卒子听从领导吩咐,搬了个小板凳,怀里抱了支长枪,端端正正坐在屋门口,谨严以待。
纪曼被关了数把个小时,黑咕隆咚的,人烧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外边杂乱的脚步声,还以为在梦里呢。可那声音特清晰,就在耳边。于是她奋力睁开眼睛,周围依旧黑暗一片。她摸着黑,往门口走。
门口那小虾米揣着袖子,冻得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