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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想到很多年前,也是这样漫天飞雪的日子,她从家里逃出来,以为可以和那人双宿双飞,过上幸福安静的日子,却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
王秀芳苦笑了一下,心道:罢了,罢了,也算是年少轻狂过了,如此也就不枉这年华虚度。
南园是王秀芳经常来的地方,尤其是夏天,每到夜晚□点钟的时候,她就踏在那些树叶上压着步子,四十四岁的人了,望着那些青年男女在假山后边密林深处卿卿我我,然后就联想到她家那抵死不结婚的宝贝女儿,顿时就忧伤的厉害。
她倒不是真就逼林溪立马结婚。也对,在她的四十多年的人生里,婚姻可有可无。但至少她双亲健全,还有个优秀女儿,倒也不孤孤单单。而林溪呢?难道就这样一辈子一个人下去?要是这样的话,恐怕她王秀芳以后进了棺材,就真个是死不瞑目了。
今晚雪花覆盖,天冷的厉害,南园里压根没几个人,除了不远处牵着一只藏獒的年轻姑娘,却也是急匆匆往家赶的架势。王秀芳搓了搓手,掸了掸身上落满的雪花,嘴里呵出几口白气,鼻子冻得通红通红。就在她准备从小路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响动,接着眼前一黑,就被人用麻袋给套住了。
☆、Act18
乌漆抹黑的街巷,悄无人声,午夜凌晨的钟声早就敲响。雪似乎越下越大,地上积起约摸10厘米厚的雪,一脚踩下去,脚面全陷。岑小东抖了抖肩上的雪花,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去。大约十分钟左右,他在一家民房前停下来。
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呜啦着嘴,门却窄窄的,仅容一个人侧身而过。一眼望去,比外面还黑的厉害,甚至有些森寒。岑小东靠着石狮子,望向民房二楼,那里亮着微弱灯光,隐约间传来几个人打麻将的声音。
黑暗里突然走出几个人来。
“哎呦喂,我说这谁呢?岑同学啊,怎么着,今个跑到咱这地来了。”一个看起来流里流气,左脸颊上头绣着个蝴蝶纹身的小伙冲着岑小东吹起了口哨,手里夹着香烟,正冒着烟气。此人外号黑崽,是这几条街收保护费的老大,经常带些地痞流氓干些偷鸡摸狗抢劫的事。而前天抢了岑小东钱包的那伙少年就是这人的手下。
岑小东没应声,眼神却落在那人身上。
“怎么啦?难道虎子那边待不下去了,想换地?”黑崽痞笑着。
他旁边的手下一阵哄笑,有人道:“崽哥,人岑同学本市重点高中的,就是混,也不会跟咱们混啊,人家啊,早就卖身给虎子啦。”
黑崽眉眼笑着,转头对出声的手下说:“哟,你倒知道得清楚,不错不错。”
“那是,也不想想我大哥谁呀!”
黑崽上前几步,右手搭在岑小东肩膀,手劲大的,捏地岑小东有些发疼,嘴上说着:“呐,你听到了,不是哥不收你,道上规矩,烈夫不侍二主。”顿了顿,又道:“但你是不是那烈夫,哥哥我就真不知道了。”
岑小东这时出声了,嘴唇被风雪冻得发白,他说:“照片还我。”
“照片?”黑崽声调一高,“什么照片?”转头问手下,“你们知道什么照片么?”底下人都是经过事的,一听黑崽的语气,都嬉笑着说:“哎呦,岑小弟要照片呐,哥哥们这什么照片都有,歌星啊,影星啊,名模啊,都是不穿衣服的,保证你看的爽!要还不成,哥们还可以带你去黑匣子看些限制级的。”
岑小东知道那人说得黑匣子,本市这些混混的一个窝点,是个放映厅,专门放那种成人小电影的地。他也不跟那些手下唠嗑,就看着黑崽,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黑崽面上带笑,“哥还真就不知道你说得是什么!”
“那好,前天在‘天翔’娱乐城旁的小巷,你的人抢了我的钱包,钱包里没多少钱,就几张毛票和两块和田玉,那玉我也不要,你让你手下把包里的照片还我就成。”
“你说我手下抢了你的钱包,我手下就真个抢了?”黑崽灭了手上的烟,脸色由开始的笑变成现在的面无表情。
岑小东想自己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回照片,然后将其拿到Jane医生面前,逼她承认她就是他的妈妈,别的事最好不要惹,于是便说:“黑崽哥,我知道今晚没打招呼就来不上规矩,改日我一定登门敬酒。您手下没抢我包,是我记错了,我是听虎子哥他们说有弟兄捡到了让我过来拿,您就费点心,帮兄弟一帮,兄弟先谢啦!”
“谁他妈是你兄弟!”黑崽忽然一脚扬起蹬在岑小东胸口,扑通一声,岑小东趴倒在地上,腹部疼得差点没喘过气,脸埋在雪里,冷得厉害。接着右脸就被人踩住,头上飘来声音,“我说小东,这做人啊,就要懂得办人事,虽说虎子他妈的罩着你,可你自己也得争点气呀,这没凭没据跑到我黑崽地盘上撒野,你说整治你吧,虎子这面子不能不给,说不整治你吧,哥底下这帮人不好交代,你说要哥怎么办?!”
岑小东听懂了黑崽话里的意思,是警告他不要让虎子插手。
黑崽与虎子俩人都是道上的,虎子为人讲义气,信守承诺,更得人心,而黑崽就不敢恭维,经常使些下三滥手段与别人争地盘,要不是投奔到本市老大金三叔底下,早就叫人给剁了。俩人水火不容,有虎子没黑崽,有黑崽没虎子。
而岑小东早几年,也就是初中时候逃学出来找他妈,意外碰着被黑崽手下追打的虎子。当时虎子一身血,后背被砍了三刀,左手小拇指废了,人已经开始犯迷糊,就凭着一口气撑着。
岑小东当时想都没想,直接从地上捡起根棍子就跟那帮人拼了起来,凭着一股蛮力,撑到了虎子弟兄们赶来,救了虎子一命。后来虎子越混越好,发达了,对岑小东也忒为照顾,在知道岑小东这么些年一直找他妈后,就托着帮里兄弟帮忙打听,查找十四年前的真相,以及岑小东妈妈到底活着还是死了。
所以,黑崽对岑小东那是恨得牙痒痒,如今虎子实力刚刚,他惹不起,就把如意算盘打到岑小东身上,让人抢了岑小东妈妈的照片。
岑小东虽然跟虎子关系铁,到底没加入帮派,所以后面就算虎子想给岑小东报仇也不能动用帮里势力。
如今黑崽再让岑小东亲口撇开跟虎子的关系,那后面他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岑小东吐了吐嘴里化掉的雪水,眼睛周围都是白的,他费力张开口,说:“黑崽哥,您大人大量,把我妈的照片还我。”
黑崽脚底渐渐用力,“我说岑小东啊岑小东,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刚刚哥几个不是都说了,裸女照片一大堆,你说得照片,我们真是没有啊。”顿了会,黑崽忽然笑了,有些猥琐,说:“难不成,你妈丫是裸女郎啊?”
岑小东听到这,表情顿时就变了,如同杀人的魔王一样,猛地一个转身,双手抱住黑崽的腿,往左一掰,黑崽顿时就躺在了地上,就见岑小东整个人压过去,嘴里恨恨道:“你别侮辱我妈,我狠着呢,我爸是杀猪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要是侮辱我妈,我要你好瞧!”
岑小东眼冒凶光,胳膊肘撞在黑崽下巴,黑崽就觉火辣辣的,一下子没了声。
而旁边黑崽的手下也似乎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命的,都给吓傻了,全然痴呆样。过了好一会,黑崽算是反应过来,气得冒火,嚷道:“他妈的都愣着干啥!都死光啦!赶紧给我把这小畜生逮了!”
哥几个一听,全涌了上来,对着岑小东就抡起了拳头,三两下后,一个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人顿时就鼻青脸肿的,几个人将岑小东摁在地上,两人架着胳膊,将岑小东跟抬死猪一样地抬到了黑崽面前。
黑崽乌啦啦地从地上爬起,右手噌了噌嘴,呲啦一声,接着左手扬起,立马一个耳刮子就打在岑小东右脸,吼道:“你妈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了是不!”
岑小东被黑崽手下一通拳脚后,人顿时就迷糊了,就觉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再给黑崽这有力的耳刮子一扇,呼啦一下,脑袋就耷拉下来,彻底昏迷了。
黑崽手下一看,顿时怔住,对着黑崽赔笑道:“崽子哥,您看……”黑崽右手在岑小东脸上拍了几下,吐了吐唾沫,骂骂咧咧的,“妈逼的,还以为丫变形金刚,也就这怂样。”说完又踹了岑小东几脚,道:“先拉回城郊那地,等机会给拾掇了。”
手底下几个顿时惊惧,拉着岑小东的那个继续赔笑,说:“崽子哥,这,这太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