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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Jane医生。”林惠心出了这两个字外再也说不出其他字来,心里特别感激。
Jane笑了笑,将口罩放进了白大褂口袋里。
纪曼上前叫了声:“Jane医生,谢谢。”Jane摸了摸纪曼脑袋,说:“好了,你妈妈已经谢过了,不用再谢了,快去看看你爸爸吧。”纪曼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刚跑出没几步,忽地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Jane问道。
纪曼从书包里将之前在梅景病房门口捡到的Dior墨镜递给了Jane,说:“那,Jane医生,这是你的眼镜么?”
Jane脸上明显一怔,问道:“你在哪捡到的?”顿了顿又问:“有没有别人看到?”
纪曼有些摸不着头脑,Jane医生怎么跟别的人不一样,一般人要是看到丢掉的东西失而复得高兴还来不及,她怎么跟审问犯人一样的审问自己,但纪曼还是如实答道:“就今天在梅小受,呃,梅景的病房门口,没有人看到,就我一个。”
Jane点了点头,说:“好的,纪曼,你记住了,这件事除了你之外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么?”Jane说得郑重,纪曼虽然云里雾里,却还是答应了。说完,Jane朝纪曼点了点头,踩着高跟鞋走远了,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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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时尚却不奢华的壁纸,客厅墙壁中央挂着一张老旧照片,大概还是梅景六岁生日时,两人互相抹奶油蛋糕的样子,就见两个人如大花猫般笑靥如花,灿烂绽放,旁边餐桌上还摆放着五颜六色的糖果。
沙发上,梅景将自己深深陷进去,沉默无言地望着对面落地窗前站着的林溪。此刻,黑夜飘雪,凛冽地寒风从窗缝间肆无忌惮地吹了进来。
“姐,外面下雪,冷得厉害,把窗户关了呗。”后面那句“小心感冒”梅景没说出来,她自个就是不注意生了病,可不敢再把话题转移到那个上面,不然不知道怎么被林溪狠批呢!梅景想她上辈子是欠了林溪,于是这辈子她大表姐就成了她克星,只要一见着林溪面无表情的样,她就特害怕,自然也就小心翼翼,生怕犯什么阶级错误。
林溪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梅景身上,问道:“你确定明后两天不需要去医院打针?”梅景挥了挥胳膊,说:“你看,活蹦乱跳的,已经没事了,要去医院才有事呢!”林溪继续问:“那你也确定今后就住在这里,不回我那了?”梅景顿时沉默了,这次她整个缩进沙发里,活脱脱一副被人遗弃的样子。
沙发再陷了一分,隐隐有人坐到了旁边,林溪虽然清冷却充满关怀的声音传进梅景耳朵:“怎么了?”
梅景顿时就觉得鼻子一下堵住了,两眼发酸,她沉默了没一秒,哇的一声扑进林溪怀里,哭喊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姐,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我以为,以为,全世界都将我抛弃了!”
梅景越哭越伤心,好似要将这几天的委屈通通哭完。
林溪心里揪了一下,拍着梅景的背,轻轻说着:“好了,都长大了。”梅景在听到这句话后忽地抬头,问道:“所以,你不再爱我了么?”
“什么?”林溪有些疑惑。“因为我长大了,所以你不再爱我了吗?”梅景重复道,像一个小孩子,要求着大人的爱。林溪怔了一下,面色冷淡,她站起来转身往门外走,走了半路,看到梅景还愣在原地,问道:“怎么,不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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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零点的雪花,仿佛覆盖了一切,城市上空,却依然绽放着灯红酒绿。
岑小东一脚一脚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下去。他想,这世界无论如何悲伤,如何彷徨迷茫,如何痛苦冷傲,所有的一切,都还以它原有的轨迹缓慢地行走下去,并不因自己的悲欢而有任何改变。
也许Jane只是上天与他开的一个玩笑。
也许就如岑江所说,他妈妈已经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也许的也许。
……
也许,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清过自己。
忽然,岑小东转过了身,他听到有人在叫他:“岑小东!小东!东东!”是岑江岑屠夫的声音,他正骑着一辆二八自行车,沿着马路,一路叫喊着他的名字。那曾经伟岸的身影在风雪中竟然如此的羸弱,岑小东顿时掉下了眼泪,脑里汹涌澎湃。
他想,要跟他回去吗?回去做一个好学生,不再打架,不抽烟,不喝酒,不逃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与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学奥数奥英,争取班级乃至年级第一,然后,高三毕业,参加高考,考一所全国重点大学,就跟纪曼一样,考北大的法律系,当一名律师、检察官,或者医生,甚至跟季明超一样的人民教师,这应该是岑江想要看到的吧!
那么,岑墒呢?
他儿时的梦,那个给他温暖,被他叫作妈妈的人呢?
就这样湮没在时光的洪流中,任凭岁月的铁蹄飒沓而过,决绝而碎,从此,再也不会出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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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重症监护室。
林惠心让纪曼回家,说明天好好上课学习,快高考了不能荒废,她自个待在这里守着纪衡。纪曼坚决不同意,说自己在医院也是能复习的,她要看着爸爸睁开眼睛。林惠心顿时就火了,压抑着声音说:“纪曼,你想气死你妈是吧,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啊学习,你懂不懂?你以为待在这里,你爸爸就这么快能苏醒?Jane医生也说了,你爸没事,就是麻药药效还在,你安心学习,考个好学校就是对你爸和我的最大孝顺了。”一通话后,纪曼耷拉着书包,走出了医院大门。
零点以后的夜,如此的寒冷。纪曼裹紧了外套,却还冻得牙齿直打哆嗦。
趁着雪光,她看到前面不远Jane医生拐进了一个巷子,而她身后竟跟着一个陌生男人,鬼鬼祟祟。纪曼顿时就觉得不对劲,这明显的午夜行凶。她立马抬脚跟了上去,跑到巷子口,乌漆抹黑的,吓得不敢进去,于是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Jane医生,Jane医生,小心呐,你身后跟了一个打劫的!”
声音刚落不久,巷子里就传来一声闷哼,接着就是一阵急急促促远去的脚步声,然后就再没声音了。顿时,四周静悄悄地。纪曼有些害怕,便继续喊:“Jane医生,你有没有事,没事你应一声!”然而依旧只是冷风呼呼的声音。
纪曼就僵住了,不敢进去,却也不敢就此离开。
静默半响,巷子里传来一声几虚弱的声音:“纪、纪曼,你在吗?”纪曼吓了一跳,仔细一听,却又听不见了。
过了会,巷子里一个人扶着墙一步一挪地走了出来,正是Jane。纪曼立马奔了过去,将Jane扶着,说道:“Jane医生,你没事吧,我刚刚看到有个人跟在你后边,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纪曼喋喋不休,扶着Jane走出了巷子,路灯一照,纪曼顿时惊住了,就见Jane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异常惨白。而她扶着的地方竟感觉到温热,且粘乎乎的,一股血腥扑面而来。纪曼“啊”一声叫了出来,惊惶道:“Jane医生,你流血了,我立马送你回医院。”说着,她就要背Jane,奈何太人小,加上害怕,几次都没成功。
Jane开口道:“纪曼,别忙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都流血了,还不是大问题啊,你当医生不是当傻了吧。”Jane缓了口气,说:“纪曼,我是医生,晓得自己的情况,所以并不严重,你不要担心。”
纪曼虽然没听进去,但还是点了点头。Jane便道:“那好,纪曼,能不能麻烦你现在送我回家呢?”
“回家?”纪曼猛摇头,“先回医院包扎了伤口再回也不迟啊,再说,你流了这么多血,怎么都要住一晚上呢!”
Jane挣扎着离开纪曼的掺扶,说:“你要是不送我回家,我自己回去,只是今晚的事情最好不要说出去半个字。”
纪曼特纳闷,说:“Jane医生,你怎么就这么倔强呢?就算你是医生,也应该知道伤口要及时处理,否则发炎啊化脓啊,还有今晚的事一定要报警,不然M市的治安问题会更严重!”
却不想她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人Jane医生已经挪到了路边,正准备挡车回家呢!
☆、Act16
纪曼一看不得了,这人正流着血呢,竟然还敢乱跑,忙喊着:“Jane医生,你等等,等等,我陪你回家就是了。”正喊着,路边一辆出租车过来,停到了边上。Jane刚拉开了车门,纪曼就喘吁吁地赶到,随着Jane一屁股坐了上去。
Jane报了自家地址,就闭上了眼睛,一张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