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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中饱含着的哀伤让龙翊心痛,他不禁暗自呻吟叹一口气。她实在是聪明过了头,他必须保持冷静,不让她感觉观丝毫的怀疑,而伤害到她脆弱的感情。
依据宋祯缇两年多来的教训,他必须很小心的采取另一种方式来收服她、改变她。
“秀儿,我真的相信你。”老天在上,原谅他善意的欺骗,“可是你的安危会影响到我的判断力,使我难以应付未明的形势而置身险境,所以只有在心无挂虑之下我才能放手而为,你不会希望我生命受到威胁的,对不对?”龙翊知道自己必须“卑鄙”的利用唯一的武器,那就是她对他浓浓的爱意使她暂时“心甘情愿”就范。
果然如他所料想的,她的身体明显一僵反应出内心的恐惧,猛地抬起苍白如纸的俏脸。
“好!我答应你会乖乖的听话,绝不让你操心。”她说着话的双唇轻轻颤抖,接着小嘴一扁,泪水流下,“翊哥哥,你别吓坏我,失去你人家也活不下去!”
她双手死命搂着他颈子啜泣,心里清楚他只是故意出言恐吓,但不管他理由为何,她只要龙翊平安无事就好。
换个角度想,他做什么事都是出于保护她的一番好意,自己以前的“纪录”实在是太糟了,不能怪他,但假以时日,她相信自己的表现一定能纠正他这项“错误”的认知,她要把这个任务当作是自己一生最大的挑战。
龙翊痛恨自己要用这种手段使她屈服,抱起宋毓秀回到房里,探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一边心疼地温言软语安慰,一面为她穿衣服。
“秀儿,别哭了。”他爱怜地捧着她的脸蛋,“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发过誓这辈子说什么也要保护你周全,为此我会做任何事即使是不光明的手段,我也毫不在乎!”龙翊语气中透着坚决。
她实在非常容易受伤害、非常冲动,这丫头本身就对自己造成威胁,教他如何相信她能保护好自己?
“翊哥哥,我了解。”她顺从地偎进他怀里,松弛下来的身躯再度让昨夜的困倦攫住,眨着渐渐沉重的眼帘,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她埋在心中最想对他说的话。
“你以后别再拿话来吓阻人家,我一定会做到让你刮目相看。”她的话才落下,就疲惫不堪地酣然入睡。
一听这话,龙翊心中升起一股愧疚及罪恶感。这丫头非常清楚他在“操纵”她,可是她还是善解人意地体谅他的苦心和用意,他开始感觉自己的决心在动摇,是否该相信她这一回,让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过生活呢?
不行!龙翊连忙提醒自己。幸福已经牢牢抓在他手上,绝对不能向他的感情屈服让它控制自己的理智,这无济于事,更甚者会造成他这一辈子再也无法承受的遗憾。
他看向怀里的妻子,此刻的她就像一头柔顺的小猫,忽然间,他深切感受到这是他十五年来最得意满足的时刻,心中填满甜蜜温馨的醉人感觉。
龙翊暗道他没有做错,自己只是在尽责保护她而已,他拼命安慰自己,但仍隐隐感到非常罪恶而不安。
“秀儿,原谅我,我会在其他方面补偿你的。”他伸出手温柔的抚着她粉嫩的俏脸,随即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着她吻上她的额头后起身离去。
翌日,两人一早就动身,晨光中策马骑在苍茫原野,自是心情畅美。
尤其是宋毓秀,精神奕奕的,完全看不出昨天还有气无力地瘫软在床,吃喝拉撒全由龙翊这个当丈夫的亲自为她服务。
午前时分,往东的官道渐渐离开平地进入山丘,沿路秀丽的羊肠山郁郁葱葱,美不胜收。
往东走进入山谷,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在一处安静的峡谷中休息。
用完午膳,龙翊抱着她靠坐在一棵大树底下歇息,宋毓秀顿时涌起同甘共苦的感觉。
“你在想什么呢?脸上笑得那么甜。”他见她双眼闪着亮光,显然是想到“异常”有趣的事情,不禁好奇的探问,思忖着她不要又动什么调皮的念头才好。
枕在他颈项间的俏脸,立时现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我在想如果当日人家没有偷偷溜来湖州,现在一定仍待在宋家庄每天和二哥吵吵闹闹,不能跟你走遍大江南北,那我好可怜。”她暗自庆幸自己棋高一着,脱逃成功。
坦白说,跟二哥斗嘴都斗腻了,差点把她闷得发疯,最惨的是数着日子等龙翊上门的滋味,真是一场天大的“浩劫”,现在回想真怀疑她是怎么度过的?
龙翊闻言,心头一阵感动,“秀儿,有了你,我一生再没有其他奢求。”当然除了找到自己的妹妹之外,他在心里默默加上一项。“老天爷总算眷顾我,把最珍贵的宝贝赐给我!”
他双手用力地把她搂紧,唇贴吻着她的脸蛋。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宋家庄的守卫森严,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他贪婪的舌头一边在她柔嫩的秀颈舔舐,一边咕咕哝哝地问着话,脑海里却想着此时此刻她裸着娇躯压在自己身下的煽情画面。
“嗯……你这样逗弄人家,教我怎么好好跟你说话嘛!”她的小手搂上他的脖子,身体不由自主地贴在他怀里蠕动,显然已让他勾起情欲。
“唉……这样可以了吧!”龙翊不禁长叹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嘴巴移离她诱人的粉颈,转而摩挲着她乌黑柔软的秀发。还是等晚上再来抚慰自己为使她充分得到休息,而从昨天开始就饥渴艰耐的肿胀欲望。
“嗯……”宋毓秀酥软无力地贴在他怀里细细娇喘,接着开始述说自己精心策画多年,直到前些时候才有机会尝试的“惊人之举”。
“翊哥哥,这是人家最大的秘密喔!只要一根管子,和保暖的防水衣服就可以办到。凡是大户人家必有活水,我就是利用入府的大渠游出去的。你看只要把管子的一端衔在口中,另一端伸出水面把气吸入,包管没人会发现而神不知鬼不觉的游出去呢!”
她一边得意的比手画脚,一面把事情的经过毫无隐瞒的告诉他。
“什么?”龙翊听得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瞪着仍沉浸在细叙着她“伟大”行动中的妻子。
天啊!她居然一个人单独潜进黑不见光的大渠道里,万一脚抽筋抑或是让毒蛇咬上一口,不就真会如她所说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沉尸在大渠里?
想着她冒生命危险游进大水道,只为了向他表达自己的爱意,无疑的,他鲁莽的妻子有着一般男人也没有的胆量、勇气和钢铁般的意志。
思及此,他猛然打个冷颤。为了他那句该死的话,自己又差点失去她,而当她最需要保护时他却不在身边,瞬间,一股无助的怒火充塞他心头。
他两手猛地将她的俏脸定住,双目灼灼地迎上她忽然现出疑惑的美眸。
“秀儿!你难道没有想过一个人在水道里,万一发生不测谁来救你?”他强迫自己沸腾的情绪回复冷静,不过他还是听到自己声音中的恐惧。
一听这话,宋毓秀大大地吁了一口气。
刚刚看他忽然紧绷的脸,害她的心又惊疑不定,暗忖难道自己又嘴笨说错话了不成?原来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呢!
“这个你放心!我跟毓华想过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早就准备周全。人家在身上涂满苗疆特制的驱虫药膏,外面再穿上可阻寒毒入侵的防水衣,在安全无虞之下才敢这么做的。”她兴奋的说出自己和宋毓华绞尽脑汁想到的办法。
“什么意思?难道毓华知道你要逃跑,还主动帮你不成?”他目瞪口呆。
怎么宋家庄出产的“女人”全都与众不同,非要搞得男人抓狂才甘心?
“人家把宝贝托给她照顾,当然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她才肯帮忙,在宋家庄就属毓华最了解我,不把我当‘异物’看待。这次还多亏了教她医术的苗疆师父给了我驱虫的药膏,否则谁不怕那滑不溜丢的东西啊?”言罢,她猛打个冷颤偎入他怀里,想来对她口中的“东西”也避之唯恐不及。
抱着轻轻颤抖的娇躯,他非常清楚她在害怕,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刚才的那一番话足可把他推进地狱的深渊,他感到一股尖锐的恐惧刺穿了他的心。
他发觉以往她对他的崇拜现在变成是困扰他的一场恶梦。
她几乎从未质疑,甚至可说是把他的话奉为圭臬,如果她哪一天又“聪明”地将他的话曲解,而做出危害到她自身安全的事呢?
“秀儿,你还记得自己答应过我,凡事都先知会我一声的誓言吗?”龙翊神情焦虑,惶惶不安的问道。
同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