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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名字,也因为你的处事原则,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做到行事如此谨慎且滴水不漏了。”
“原来你早就在暗中观察我了。”迎风说着,微眯起眼眸,那寒玉般的神采微微乍现,莫名的,就让南天杨觉得紧张,迎风好像怀疑他什么。
“身为翼印门的掌门,岂能不了解天下第一帮派荡剑门内的事情呢,反之,我翼印门内也有荡剑门的探子,可谓阴魂不散呢。”南天杨看似无奈的说着,可一双瞳仁却深深地凝视迎风,生怕,错过了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是吗?”迎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她眼睛缓缓睁开,回头淡淡的瞥了南天杨一眼。
“你还喜欢玩那种游戏吗?”她看似是转换了话题,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可南天杨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一小步的破绽就会被迎风敏锐的捕捉到,到时候,他所有的计划就会溃败的一塌糊涂。
跨越了千年之后,他不允许自己再犯任何错误。
南天杨换上一贯的置身事外的淡然神情,缓缓起身,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揶揄。
“你现在身子身子这么虚弱,我若还跟你玩游戏的话,岂不是欺负你了吗?况且哥哥现在这个身体,你输定了!”南天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轻松自然。
“是啊……”迎风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南天杨听不到任何动静,他探身小心翼翼的看过去,只见迎风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南天杨放下心来,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子。
屋外,暖阳刺目耀眼,他竟是止不住打了个寒战,方才发觉,自己手心里面竟然全是汗水。因为面对迎风的时候撒谎了,他竟如此的紧张。
只觉得自己在她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周身冰凉,如置身冰窖之中。
他以为他完全看懂了迎风,却不料,竟是敌不过她一眼的光华流转。
屋内,迎风听到身后离去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刹那间的璀璨夺目,却没了以往的寒洌冰雪,此刻如一团烈火一般,迸射出凄厉嗜血,恨不得将这天地苍茫燃烧殆尽。
她心中嗜血自问,究竟,为何,要去触碰那感情呢?
……
接下来的几天,迎风又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两天,她强撑着身子下床去院子里的时候,天气似乎暖了很多。
虽然是夜里,却没有呼啸的北风吹痛面颊,这里的空气似乎跟荡剑门不一样啊。
蓦然,因为想到了荡剑门,胸口那里好像针扎一般,刺痛,却看不到伤口。迎风平静的往前走着,一步一步,她告诉自己,荡剑门已经是过去了……
她冷冷笑着,一步一步走进院子,似乎在提醒自己,那仇恨新生,她一一记着了……
迎风不知,在她身侧,南天杨已经痴痴地凝视她很久了。看着那月下芙蓉一般的容颜,平添上几分让人心疼的凌然冷冽,他的脚步就生生的定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接近。
这迎风阁,为她而取名,此时幽静安然,姣月在院中的池水中荡漾着圈圈涟漪,如此场景,是他幻想中能跟迎风携手相伴的地方。
可如今,迎风近在咫尺,他却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依旧横着很多障碍。
突然,静谧的夜空响起一声急促响亮的声音。
“欧啊!欧啊——”
像是驴子的叫声,分外响亮刺耳。
“飓风!是你吗?”迎风低声唤着,唇边扬起一抹久违的笑容。
一定是他的,那拥有忧郁眼神,世间独一无二的驴子。
他来找她了,他认定她是他的主人。
“欧啊!”又是一声叫声,紧跟着嗒嗒的声音传来,那驴子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就这么,神奇的出现在迎风面前。
暗处的南天杨不觉诧异,这翼印门戒备森严,尤其是迎风阁内,这小小一头驴子究竟有如何能耐自由进入?
难道,真的如外界传言,荡剑门内出了一只神兽驴子?
皎洁的月光洒下,如一层薄雾轻柔穿透昏暗的光晕,驴子好像踏着一地的雾气而来。他凑近迎风,脑袋在她身前不安的蹭着,一下又一下。'。电子书:。电子书'
终于见到她了……真好。
等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南迎风无误后,驴子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继而,抬头,又是那种忧郁的眼神看着天空。
他似乎在说,还是不要看我了,我很忧郁,而且今天特别的忧郁。
迎风拍了拍驴子的后背,本以为他火急火燎的赶来,定是要给她什么惊喜的,却原来还是要看他耍酷,迎风不觉摇摇头,牵着驴子在院子里面散步。
驴子淡淡的瞥了迎风一眼,嘴巴动了动,只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好像是极其不耐烦的跟着迎风在走。他的余光看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身后,却将南天杨的身影深深地印入脑海。
因为这个男人在这里,所以他才不会表露出自己的身份,他在等机会,等一个只有他跟迎风两个人的机会,省的又像上次一样,被一个该死的醉汉搅了局。
“你来了真好,我身边就有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迎风微眯着眸子,笑的绚烂绝美,可那犀利的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驴子眼睛眨了眨,眼中有不屑,有对迎风用词不当的鄙视。
他不是人,好不好?
“我说错了吗?”迎风见驴子如此模样,声音带着低沉的蛊惑,她扬手拔下了头上的发簪,微眯着的眼睛是警告也是胁迫。
驴子哼哼唧唧一声,极不情愿的认同了迎风将他化为人类,他低下头,撇撇嘴,不再表露任何情绪。
迎风拍拍他,收回自己的发簪,果真是神兽啊,记性这么好,还记得在荡剑门的时候她用发簪袭击过他。
蓦然,迎风大脑被三个字定住。
荡剑门……
荡剑门内有那个人……乐嘉言。
这个名字刺得她心口很痛,她脚步停在原地,很想过滤掉那个名字,可惜,却总是在她心底最深处,一遍一遍的出现。
此时,那晶莹剔透的容颜下,漫过的是幽冥刻骨的恨意。
那悲凉凄厉如昙花一现,绝美绽放后,迅速消失在尘世,永不得见。
夜凉如水,星光倾斜,寂月皎皎催断人肠,南天杨身影僵直在原地,这一刻,竟是忘了呼吸,他以为自己是洗净了前世的罪孽才来的,他以为,他的重生是瑰丽灿烂的。
却不知,迎风的一句话,已经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说,驴子来了以后,她的身边就有了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了。
一个……而已……
他不是。
她不信任他……
南天杨指尖抠进了身侧的石壁内,身子僵立在如水夜色中,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越走越远……
不知何时,指尖将石壁抠出了一个洞,斑斑粉尘落下,在空气中肆意飘摇。
“迎风……从此刻起,你将不再是我的妹妹,你会是我南天杨唯一的妻子。”
他喃喃的咕哝着,那看似洒脱温和的容颜下,一颗心,早已坚硬如铁。
他不会再回去的,亦不会让迎风再从指尖溜走,他现在是东璃国叱咤风云的人物,绝对不是二十一世纪那个瘫子、废物。
他不用再忍受宁江骋嘲笑他自不量力,明明是个残废还想要跟迎风上床,现在的他,是真正的男人!!
倏忽,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虽然很轻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是你?”南天杨回头,对上男子深幽残冷的双眸。
“她都回来好几天了,为何我不能回来?”男子冷哼一声,那看似冷峻刚毅的容颜之下,隐着的是属于他独有的残酷嗜血。
他不是一个仁慈的人,所以,南迎风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做到,他来这里找她的麻烦来了,他在地窖内等了一天一夜,等来的不是鲍鱼、鱼翅,而是乐嘉言的全面围剿,笑话!
真当他是任人宰割的宠物吗?
他好久没动手了,乐嘉言又不肯亲自出手,对付那些暗卫,他打的实在不过瘾,如今回来,只想好好地修理一下那个丫头。
“别打她的主意。”南天杨看到男子眼中跳动的火焰,压低了声音,狠狠地说着。
“奥?是吗?你喜欢她啊!真是有趣!”男子笑声嘲弄,神情故作惊讶。
“严子墨!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我……”
“是你收留了我,那又怎样?南迎风失去的那个孩子……”
“闭嘴!你别胡说八道!”南天杨赫然打断了他,他额头青筋暴跳,桃花眼中噙了丝丝冰寒的杀气。
严子墨冷哼一声,唇边噙着邪肆的笑意,根本没将南天杨的威胁放在眼中。
“南天杨,你忘了吗?我是魔,不是人啊……我严子墨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个大魔头……试问,魔,岂会受人的威胁!”严子墨的声音满含嘲讽与不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