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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眉毛到眼睛,从眼睛到鼻梁,从鼻梁到嘴唇……
她是谁?
他是谁?
她是她!
她亦是他!
她对着铜镜里的人说:“你没有死,死的那个是她!是乐正华柔!”
于是,颂城便有了一个传言,定北候乐正赦带着一双儿女出海时遇上风暴而遇难,乐正家的二小姐红颜福薄,小小年纪也跟着父亲一起去了!所幸的是,乐正家惟一的那脉香火未断,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牌位被捧进乐正家的祠堂,因为年少不曾出阁,牌位还系了一根红绳,乌木鎏金的牌位,“乐正华柔”四个字赫然醒目。
每年的腊月初八,她踏进祭祖堂,看到那四个字,便会萌生一种错觉,死了的那个原来真是乐正华柔,活下来的那个则是乐正夕!
天下间知晓这个秘密的只有四个人,除却自己和云姑姑便只有太夫人和母亲!
因为俩人是孪生兄妹,再加上当时年少,乐正夕的容貌和身形都未长开,并未有显现一些男儿的特点。
还有就是,这些年来,她时时刻刻敬记着自己的使命,乐正华柔小女儿般的娇态在她身上再无半点印迹。
今宵梦醒何处去(十)
再加上这些年来,她时时刻刻敬记着自己的使命,乐正华柔小女儿般的娇态在她身上再无半点印迹。
六年来,离群索居,不与人为善,独居梅苑一则是为了清静,二则也是为了不教人靠近,并发现这个惊世欺君的秘密!
月明花香,天气晚来秋,闭眸照着一轮山月抚琴吹箫,那一刻即便是自己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所以,她相信自己掩藏的很好,伪装得也可谓天衣无缝!
可是,那个少年,她眼前的那个少年,只在短短数日里便将这一切捅破,亦或许,锦雀楼里的初见,他便已经将自己看穿了!
是他么?
他不是被传为风流无为,除却外表,资质一般,可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人。
他何来如此的洞察力?
风不停地吹,沙沙地树叶吹起满山飘零的落叶。
她的手,柔软无骨,冰冷冰冷的……
他的掌心宽大而厚实,温暖温暖的……
“柔儿,本王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男人,而是因为你是女人!”
她抬头,看着那满天飘零的落叶,悠悠颤颤之后终是落于地面!
她忍着自己难言的心痛,眼里分明有泪,她仰望天空,她不要流泪!
她不是乐正华浓,她是无所不能,无比坚强的乐正夕,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眼角终究还是有泪溢出,温热的液体被风一吹,迅速变得冰冷刺眼。
有温暖贴上她的眼眸,她想睁开,腰上的大手紧紧地将她揽紧,他的唇,他的气息,将她层层包围并覆盖!
这一系列的动作来得太突然,冷静沉着如她也在这一刻倍感茫然!
这样的感觉,肌肤之间如此近距离的触碰,她十八年来从不曾有过的心灵悸动!
她的泪,被他吞进嘴里……
乐后,辗转着来到她的耳侧,她听得他几近沙哑的声音,字字如珠地传进自己地耳朵里:“柔儿,柔儿……你不知道我是如何地想你……”
今宵梦醒何处去(十一)
尔后,辗转着来到她的耳侧,她听得他几近沙哑的声音,字字如珠地传进自己地耳朵里:“柔儿,柔儿……你不知道我是如何地想你……”
为何时间静止了?为何万物不语了?
这几个字,被他如此低低而语的几个字,却在她的心里激起了万丈波涛,让她不得平静和安宁!
她茫然地睁眼,见着少年绝世的俊颜贴在自己的脸上,他的黑发和自己的黑的都被呼啸而过的山风吹起。
凌乱,纠缠,厮绕……仿佛要将他们两个人生生世世地绑在一起!
她的心蓦地一震,用力地将赫连驹推开,为何自己会枉生出这样的念头?
她和他?
那明明是永远都不可有交集的人,又怎会生生世世地缠绕?
他眼里还未退却的深情,他万般温柔地将她看进眼里。
日光直照,他头上的紫金冠光芒万丈,他眼里除去温柔还有怜悯,他想要救赎自己么?
“柔儿……”
“王爷!这里没有乐正华柔,这里只有乐正夕!”
她眼里的迷茫消失,眼神清洌,白衣胜雪,翩然纷飞。
白色的靴子踩着枯黄的落叶,却是无声的,她转身而去,赫连驹大急,连忙起脚而追。
“柔儿!”
乐正夕猛地转身,紫光闪动,以赫连驹根本无从招架的速度直直地刺射而来。
琉璃紫箫直抵着赫连驹的喉咙,乐正夕玉面上杀气顿生,冷冷而道:“你当真要逼我杀了你么?”
赫连驹不动,他仍是像刚刚这般温柔地带着怜悯地看着她,她的冷漠促使着他眼里温柔渐趋而散。
乐正夕觉得自己的心在被他的温柔所鞭笞,那种温柔分明是刀!是剑!是毒!
将自己的心一片一片,一寸一寸的分割瓦解!
“柔儿……”他仍然固执地哑声低唤!
乐正夕食指为勾,琉璃紫箫迅速旋转,乐正夕绝决地刺进赫连驹的喉结处!
——他闭上了眼睛!
——他居然不避不躲不还手!
今宵梦醒何处去(十二)
——他闭上了眼睛!
——他居然不避不躲不还手!
乐正夕也闭上了眼睛!如此,她只需轻轻地使力,便可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索了他的命!
两道银光射向乐正夕,乐正夕和赫连驹都蓦地睁眼!
青城白风面如黑煞,身形如电,各持一把寒光瑟瑟的利剑,齐齐地刺向乐正夕!
乐正夕身轻如燕,高高掠起避过青城白风的剑!
“乐正候,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谋害王爷!”
青城白风怒目而视,话音一落,两人又同时起身,举剑再次袭向乐正夕!
“你们俩个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如果再不退下,我不介意多杀两个!”
赫连驹在乐正夕的眼里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杀意,他心里一痛,奋身而起,挡在了乐正夕的身前。
青城白风没料到赫连驹会从天而降挡在乐正夕身前,眼见收剑已是来不及,赫连驹再次闭上眼睛!
她不是想要自己死么?她不是想杀了自己而绝后患么?
劲风乱起,赫连驹直觉得自己的背后被人猛地抓起,带着他迅速而飞!
他笑了!
如此博命一赌,自己到底还是赢了!
她终究还是不忍看着自己死!终究还是出手救了自己!
乐正华柔,你亦并非无情,你亦不是天生冷酷无情!
她收力之后,猛地松开了他,扭头就走,赫连驹伸手向后,用力地攥紧了她的一个手。
“你当真不怕死么?”
猎猎寒风,吹起她如墨的长发,她的眼眸凛冽而又无情,赫连驹苦笑出声,他无法否认,即便是如此暴戾而又绝决的她,亦是如此地吸引着自己!
“你若真得下得了手,你若真的想杀了本王灭口,就用你的琉璃紫箫刺进本王的心口,本王决不还手!”
乐正夕心口一窒,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无力地问道:“你为何要如此逼我?你为何不肯放过我过你原本的生活?也让我做乐正夕?如此,不可以么?”
数年梦屈指堪惊(一)
乐正夕心口一窒,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无力地问道:“你为何要如此逼我?你为何不肯放过我过你原本的生活?也让我做乐正夕?如此,不可以么?”
赫连驹想要张口,却意识到他们身后还站着青城白风,他懊恼地回头,吩咐道:“你们俩个不要再跟来!”
“王爷——”
保护主子是他们身为暗卫的使命,平常时间,他们只能如影子一般隐藏着别人的视线,暗卫的职责,就是不能干涉主子的一言一行,不能偷听偷看主子的隐私。
但是,当主子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必须全力以保,某些时候哪怕是以命换命也在所不惜!
“怎么,想违抗本王?”
“不敢!”
赫连驹执起乐正夕的手,狂风四起,松涛竹海如浪绵绵滚滚!
他和她,迎着寒风,顶着层层白云,飞过峡谷幽关,跨过鸿沟丘壑,行向前面那座大山的巅峰。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群山之巅,俯瞰群山,千种美景尽收眼底!
白云悠沉,触手可及,蓝天澄清,仿佛能包罗一切!
“赫连驹以天地为证,万物为鉴,此生定取乐正华柔为妻!此誓言与天地同存!”
赫连驹双臂扬起,俊世的俊颜正气昂然,大地被其踩在脚下,光芒不可一世,豪情万丈!
如山一般沉重的诺言在蓝天白云之间,在青山群峰之间,绵延万里逐渐扩散之后,再尽数聚拢,引成动人心魄的回音!
字字句句,一记又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