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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请求。”指尖在书案上轻点着,幽深的鹰眸与凝昊对视,兀旭烈冷静地开口:“将二哥的尸首也带走。。。。。我不求让他们合葬,因为这很可能违背了凝璇的心意,但。。。。。将二哥埋在可以望见凝璇坟冢的地方。”
“不可能!”凝昊愤然地攥紧了大掌,狠狠地砸向了面前的铜桌,断然回绝,“兀旭烈,你不觉得欺人太甚了吗?凝璇爱了你那么久。。。。。。结果呢?人已死了,你还要将她推向自己不爱的人!我真替她心寒!”
“你误会了。”面对他的冷言质问,兀旭烈的反应相当平静,“凝璇她。。。。。是个值得男人挚爱,值得被男人捧在手心的女子。。。。。而二哥,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说什么?”蓦地蹙紧了眉心,凝昊困惑不解地追问,“此话怎讲?”
“哼。。。。。我这个二哥聪明一世,最擅长的便是掩饰心机。。。。。。感情藏得太深,竟也瞒过了最亲密的人。。。。。想来既讽刺,也可悲。”过往的恩恩怨怨,兀旭烈不愿再回想,随着兀拓中箭身亡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你的意思是。。。。。兀拓他爱着凝璇?”凝昊震惊不已地摇了摇头,“不会。。。。。他妻妾成群,对待凝璇,远没有你对待自己的正妻那般用心。”
“所以我才说,他的心思,他的感情都藏得太深了,习惯了伪装。。。。。”兀旭烈感慨万千地露出一抹笑,很欣慰自己没有犯二哥曾经的错。
凝昊陷入了沉默,深思良久,他才抬起头,神色冷峻地望向兀旭烈,“如殿下所言,我会将两幅棺椁都运回粟特部。”
“谢谢!”看着他即将走出大帐的身影,兀旭烈真诚地道谢。
“不必谢我,你该谢的人。。。。。是我妹妹。”高大威猛的身形微微一震,凝昊攥紧了双拳,好心地提醒,“不过。。。。。最后给你一句忠告,二殿下是很厉害,可在我看来,真正的狠角色是那个躲在他身后,为他出谋划策的南国大将军。。。。。骆睿!”
这个名字,这个人好似植入心中的一根芒刺,是兀旭烈最不愿提及触碰的部分。
他犹记得,当他突施冷箭的时候,是骆睿的出现,救了兀拓一次。
如若不然,兀拓早早地阵亡,叛军的士气也不会如此嚣张,后来战局的走势也会截然不同吧。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所率领的大军于落凤坡葬身火海了。
而罪魁不止有兀拓,更有骆睿,暮曦的亲哥哥。。。。。。
“殿下,国都那边来了消息。”塔木邪步履匆匆地步入帐内,将加急送来的信匣捧到了兀旭烈眼前。
“国都?是不是暮曦。。。。。。”赶忙接过信匣,将锁扣打开,兀旭烈拿出了竹简,急切的视线浏览其上。。。。。
血色骤然地从那张冷峻的脸庞上褪去,大掌不住地颤抖,“啪。。。。。”的一声,竹简翩然衰落在地。
“殿下,到底怎么了?”塔木邪讶然地注视着兀旭烈悲痛欲绝的神情,担忧地询问,“发生了什么?”
“暮曦她。。。。。小产了。。。。。”温热的泪水溢满了鹰眸,兀旭烈痛苦地埋首于双掌之间,嗓音嘶哑地说,“而且她高热不止。。。。。情况很糟。。。。。”
未等塔木邪有所反应,那抹呆坐在长塌长榻上的伟岸身姿猛地站起,如疾风般地冲出了大帐。。。。。。
☆、第七十五章 逆天而行
塔木邪飞奔至马厩前,远远地望见兀旭烈策马离去,漫卷的尘土弥散在面前。
他紧张地牵出了自己的坐骑,翻身而上,追随着兀旭烈而去。。。。。。
两人在宽阔的旷野中一前一后地奔驰,塔木邪无论怎样加速,也赶不上已然发狂的兀旭烈。
“殿下。。。。。停下来!殿下。。。。。”迎着呼啸而来的冷风,塔木邪只得大声呼喊,希望可以阻止兀旭烈冲动的行为。
对于他的呼喊,兀旭烈好似充耳未闻,他的一颗心全系在暮曦的身上,猛地扬起手中的长鞭,用力地抽打着骏马,更快地向前狂奔。
“殿下!你疯了。。。。。。”塔木邪怕他重伤仍在的身子禁不住这么剧烈的颠簸,无奈之下,只得取出了
背后的长箭,拉起弓弦,对准了马腹部的位置,陡然松开了指尖。
“嗖。。。。。”锐利的箭镞划破了空气,发出了清脆的响音,准确地射中了兀旭烈坐骑的腹部。
正在疾驰的骏马痛苦地发出一阵阵嘶鸣,前蹄高高跃起,而后怆然倒地,并将兀旭烈狠狠地甩了出去。
“啊。。。。。”身子硬生生地从马背上坠下,在地上翻滚数周后,兀旭烈吃痛地蹙紧了飞扬的剑眉。
“殿下!”塔木邪赶忙跃下马,赶到了兀旭烈身侧,“殿下恕罪,我也是没办法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冲动行事!”
“你懂什么!”兀旭烈恨恨地攥紧了拳头,顾不得身上已经裂开的几处伤口,朝着塔木邪的胸口狠狠地打去。
宛如巨石般的拳头落下,塔木邪也不躲闪,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不一会儿,他的唇角已渗出了斑斑血迹。
兀旭烈陡然收了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常,颤抖地攥紧了大掌,“我。。。。。我忧心如焚,你不要再拦我!”
“我能理解殿下的心情,但殿下可想过。。。。。我军此次虽然大胜了,但南国的军队主力并未受损,他们仍在虎视眈眈,殿下若冒然折返都城,会对战事造成何种影响?”塔木邪毫不在意地抹去了唇角残留的血丝,语重心长地劝道。
“我没时间去思考了,你懂吗!”蓦地,兀旭烈揪紧了塔木邪的衣领,黝黑的鹰眸中满是急切,厉声地嘶吼,“从襄都至南疆,快马传书,少说也要十日光景。。。。。。现在我得到了消息,暮曦生命垂危。。。。。也许。。。。。也许。。。。。”
“殿下说的是,也许现在暮曦已经化险为夷了!殿下若自乱阵脚,坏了这前方的大好形势,给了南国
可乘之机,岂不得不偿失?”塔木邪很清楚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但他所能做的便是尽力安抚兀旭烈的情绪。
与兀旭烈相比,他的理智并未消失,所以尚能作出最正确的判断。
最坏的结果便是暮曦已然香消玉殒,如此的话,纵使兀旭烈撇下数万大军赶了回去,又能如何呢?
“不要白费唇舌!你无法说服我。”兀旭烈扬起大掌,打断了塔木邪的话,语意坚定地下令:“你留守前线,不攻,却可以守。。。。。我必须回襄都。”
“殿下。。。。。这么大好的形势,你要放弃?可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塔木邪急切地低语,眼底写满了惋惜。
“哼。。。。。你我都是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人了。。。。。”冷峻不羁的脸庞上飘过一抹释然,兀旭烈想要胜利,却更想要暮曦,“赢了天下,但若没了她在身边,一切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强撑着站起身,睨了一眼胸前重新裂开的几道伤口,兀旭烈果断地扯下了衣摆,随意地包扎上,暂时止血。
倏然回眸,神色幽深地望了塔木邪一眼,他冷静地嘱托:“守好现在的局势。。。。。我相信你能做到。”
“殿下!殿下若打定主意要走,还是等我安排几名精锐护送你去吧。”见着实无法拦住他,塔木邪只得退让,护住他的安危才是眼前第一要务。
“不了,我即刻就走,你稍后派人沿着驿道追上我即可。”兀旭烈看了一眼自己中箭的坐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转而牵住塔木邪的骏马,飞速地翻身而上,“驾。。。。。”
望着那绝尘而去的伟岸身影,塔木邪的神色不禁凝重起来,“殿下,你终究还是会为情所扰。。。。。。”木望自宽张。
北国,襄都,王宫
自从暮曦醒来后,已经过了半月的时间。
本已足月的孩子,却莫名其妙地小产了,暮曦的性命虽然救了回来,但身子却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大不如前。
加之失了孩子,这份伤痛太过深刻,日日夜夜地折磨着暮曦,她的精神越发地萎靡消沉。
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日比一日消瘦,镜莎既着急又担忧,却仍旧没有办法。
送到她嘴边的药汁,又被暮曦原封不动地给推了回来,镜莎为难地垂下了眼。
倏然间,想到了昨日夜里刚刚收到的前方战报,她认为或许这个好消息能让暮曦沉郁的心情有所好转。
拿起了竹简,镜莎高兴地向暮曦禀告:“太子妃,你看,前方来了奏报。。。。。殿下在落凤坡大捷,二太子被殿下诛杀,叛军也被剿灭。。。。。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呀。”
“胜了。。。。。胜了。。。。。”这一次,暮曦并未无动于衷,而是有些些许反应,只不过那挂在唇畔的笑看起来苦涩极了。
“太子妃。。。。。是奴婢又惹您伤心了吗?”镜莎慌忙地抽出丝帕,为她拭去自眼角翻落的泪滴,“奴婢该怎么做呢?”
“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