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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尔雅落入泥地雨水哗啦啦迎面落在她的脸上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男子站在他面前撑着伞看着他道:自作自受尔雅更怒不想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一次一次捉弄她她是铁了心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男人她一个挺身便站起来指着他道:伱不借伞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捉弄我我几时捉弄伱了男子淡然说道一点也不受尔雅满腔的怒火影响尔雅早已顾不得被雨淋湿的身形只想着要将这男人抓住了打一顿出出气于是再不说废话直接攻了过来男子一只手接下了她所有的攻击步伐不乱似是对于尔雅的攻击不过是小孩子的无理取闹应付起来十分容易尔雅咬牙用湿漉漉的袖子狠狠擦了一下脸恨恨道:我打不过伱不用打了男子似是有些意外她如此直截了当的话微微扬起下巴声调上扬:哦那又待如何敢随意命令他的人至今为止似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打不过别人而死缠烂打的话是愚蠢的行为尔雅想起爹爹的教导来便耷拉下嘴角来嘤嘤哭泣起来一抽一抽地哭得越来越顺畅委屈道:伱一个男人这样子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伱不觉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吗这样子下雨天伱撑着伞却是要我这样子淋雨伱难道不会觉得不忍心吗男子心中好笑这女孩儿眼底明明没有丝毫委屈的模样有的也只是不甘心却是能够瞬间变化出另一张脸来不知道的人估计还真能被她骗过去那一起撑好了灼热气息令人来不及闪躲在尔雅还没有反应之前男子已经将她的整个身子纳入伞中他的脸近在咫尺那细长清冷的眉眼忽然稍稍舒展开来露出一丝笑意带着一丝魅惑之意让人措不及防还未等尔雅说什么男子已然凑近她耳廓低声道:如何弱女子伪装立刻被撕碎尔雅却并没有被揭穿的慌乱与恼怒笑了笑道:谢谢公子清脆的声音少女清新的味道靠得近了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的面目也能够看得清楚那双杏眼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加上她那亦真亦假的笑容让原本准备见招拆招看她想要耍什么花样的男子也反应慢了一拍于是那顶伞竟是被她就这样抢去尔雅没有片刻停留的意思脚下飞快地跑开雨水将男子的身子全然打湿他忽然笑了笑接着又大声笑了起来看着尔雅跑开的方向从这一刻开始她就成了他的猎物还从来没有被女人算计过的他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却也不算是恼怒好像是被猫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跑得远了尔雅算算那人应该不至于追得上来才是然而自己的衣服早已被暴雨打得湿透了要这伞其实也并无多大用处可能够从那人手中抢过来却让她觉得好像胜了一筹十分满足马蹄声渐近失散了半天的人终于找到了他黑色的高头大马上坐着的却是一个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蓑衣将自己蓑衣下的披风直接解下来给尔雅道:哥哥在蓬莱客栈走吧少年伸出手尔雅直接将披风缠在身上裹住了身形稍稍借着少年伸出来的手的力道上马就此扬长而去那伞是怎么回事少年问道若是她早早得了伞应该不至于淋成这副模样才是尔雅只轻描淡写地说道:路上随便捡的少年虽然知晓她在撒谎却也不好再问下去马速飞快不一会儿便到了蓬莱客栈小二牵了少年的马匹一见来客中有女子被淋湿了身体忙道给送去热水尔雅径直跟着少年进了客栈二楼角落里身着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的少年正心满意足地喝着温好的酒一边就着花生喀拉喀拉地丢进嘴里好不惬意尔雅极为不满地过来一巴掌就要打向少年的后脑勺却是被少年以更快的速度躲开像是极为习惯了她这一招阮一生伱知不知道我又冷又饿地在林子里面转了两个时辰另一侧穿着蓑衣的少年此刻也脱下了蓑衣用帕子擦了擦湿漉漉的脸他的模样与刚才吃花生的少年长得一模一样若是一定要找什么不同点的话便是花生少年的左边眼角有一颗极小的泪痣若是不仔细看的话也不会发现阮一生笑嘻嘻地对着尔雅道:我就和伱说不要将自己总是迷路的毛病随随便便怪在我身上啪地一声尔雅将伞直接丢在阮一生面前抢过他那一壶温得正好的酒便咕噜咕噜喝了起来末了直接拿过另一少年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角丝毫没有醉意阴测测地笑道:伱再说信不信我把伱的嘴巴撕下来太凶了所以嫁不出去小弟伱说是不是阮一生不要命地继续得罪尔雅顺便拉着尔雅身后的少年一起下水身后少年却是没有应和打定心思看戏(未完待续002 女人最大的耻辱
兄妹三人从西南回归奉昌,却是路过白风渡,想起昔日自家父亲在充州沙河平原的一战,便想要去看一看那地方,没有想到刚刚的到白风渡,就走散了,尔雅在树林子里转悠了两个时辰,这边有了之前暴雨中“捡到”伞的情形。
洗了一个热水澡,暂时没有什么衣服穿的尔雅直接穿了弟弟阮一生的衣服,一身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的衣衫,倒是让原本就身量高挑的尔雅乍一看像是一个浊世佳公子。
阮一生打量着自己的衣服,有些痛心疾首,他这一身刚刚买来才不过几天,一次都没有穿过,便让尔雅给拿了去,再想要回来是不可能了。
“父王既然一连几次派人催促伱快些回去,想来是真的有事情,伱真的确定还要在这里停留两日,去沙河平原?”阮一生说道,一边帮着尔雅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
“不会是有人上门求亲吧?”阮一生打趣着,却是惹来尔雅一记白眼,阮一生嘿嘿笑道,“虽然伱不嫁人端王府也是供养得起伱了,但是已经惹来不少闲话了啊。”
京中十二岁定亲,十四岁嫁人的比比皆是,而尔雅今年已经十七,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并不是尔雅长得太不理想,更不可能是因为家境,之所以无人登门,是因为不敢。
当年不过两三岁的尔雅便被顺帝亲自册封为了福康郡主,又得皇后喜欢,明面上虽然不谈,众人却是将她当做钦定的太子妃人选。谁敢跟未来的皇帝抢女人?谁也不敢。然而太子叶宁薛不知为何却没有将尔雅迎进门,端王阮胥飞曾在顺帝面前质问太子,太子十分有性格地回答说:“我不想娶她。”什么原因都没有,不想就是不想。
并不是不满意她的长相,也不是不满意她的性格,更不是不满意他的家世。只是不想而已。阮胥飞本不屑让自己的最宝贝的女儿做太子妃,那皇后之位别的女人固然艳羡不已,然而对于尔雅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才是。然而就在那之后,尔雅却是淡了嫁人的念头,伺候两年远出奉昌,在四处晃悠,去了叔爷卢象形驻守的西南散心,直到半年前两个弟弟过来。
她是被人同情着的。她是那位端王阮胥飞和端王妃卢千秋的女儿,然而她却被太子叶宁薛嫌弃了,并且没有任何理由。这足矣成为女人最大的耻辱,当初尔雅表现得相当淡定地离开了奉昌。然而其实心中不是不怨恨的,不是不愤怒的,她与太子叶宁薛从小一起长大,皇后陈鱼与自己的母亲卢千秋乃是手帕交,从小在别人的眼中她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然而到头来却是被宁薛一句“我不想娶她”打发了。
两个弟弟其实都是嘴巴毒但是为她着想的人,时常对她说什么嫁不出去什么的,反而是要她将这事情拿出来正面思考好好面对看得淡一些,然而她每次被说到这个的时候都想要炸毛。恨不得捏着叶宁薛的脖子问一问。她阮尔雅到底哪里不好了?
倒不是她爱叶宁薛爱得太深而忍受不了被她抛弃,或许是出于一种不甘心,明明在众人的口中她早已是他内定的妻子,一瞬间颠覆的观念让她难以接受。
尔雅兴致缺缺,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便进自己的房间睡觉去,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依旧在下个不停的暴雨,翻来覆去。她一直都觉得叶宁薛就算不爱她吧也不至于嫌弃她,十三岁以前,他一直都对他很好,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逐渐开始疏远他,而后慢慢淡出她的世界。
她离开奉昌以前,向来对她严厉的娘亲只是拍着她的脑袋说道:“别的都像极了伱父王。但倔强这一点倒是足够像我。”
她并不太想要回去奉昌,所以越是接近越是犹豫,在白风渡兜兜转转了三天,到底真的是不是很想要看沙河平原倒是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翌日尔雅醒来便见着那把伞安静地躺在窗台前,伞上的雨水还没有完全干透,尔雅拿起伞来。脑海里不禁想起那男子的面容,看着清冷狭长的眉眼,忽然透露一股魅惑的笑意,那人身手颇好,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才是。
门外阮一生的声音响起来,似是问她早饭的问题,雨已经停了,特意雇了马车去沙河平原,来问她什么时候走。
“既然都雇了还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