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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陈鱼还在安慰顺帝,心中对千秋也有些忧虑,外间小满子听小太监说是端王妃求见,便是一愣,想着端王妃没事不会来宫中晃悠,又刚巧顺帝打发脾气要砍了信使,将两个事情一结合,便猜想到了阮胥飞身上去。
“先压着。”小满子皱眉,将那信使让侍卫暂且带下去,并没有立刻让人动手,到底这一举动不太符合仁君的形象,聪明的奴才会适当地取舍。
小满子思量了一会儿,这到底要不要在这个时候给千秋通报,如今顺帝气不顺,他为着千秋着想,想来还是过些时候较好。他思虑片刻,便唤来一个小太监给千秋带话去,说是顺帝今儿个脾气非常糟糕,都要砍信使了,让千秋有事也暂且缓一缓为好,不要撞在枪口千秋一听,本来乱糟糟的脑子有些冷静下来,道:“先谢过满公公了,不过我今日就是为了这事情而来的。”
那小太监又走了一趟,小满子听了只能摇头,听千秋这么说是执意要见顺帝,便一提一摆,上了台阶入内个通报去了。
“陛下节哀顺变,端王为陛下鞠躬尽瘁,若是知道陛下因为他而如此动怒如此悲痛,端王也不想看到的。”陈鱼说着,使了个眼色让宫女换一杯新茶,抱着顺帝安慰道。
顺帝搂着陈鱼,点了点头,阮胥飞从两三岁便跟在他身边,从小他同二皇子叶旭感情不好,对待阮胥飞却是自家亲兄弟的,又何况阮胥飞为了他做这么多,他虽是帝王,却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死了弟弟,又死了重臣,如何不悲痛?如今又想到定慧公主和千秋,这阮胥飞一去都没有留下一儿半女,阮氏一脉就如此断了?
368 负疚
小满子顶着压力进了里头跪下,给千秋做了通传,令小满意外的是顺帝并无苛责,反而是关切地说了一句让端王妃进来吧,倒是让小满子有些难以明了。
千秋入了内殿,开门见山地便说了阮胥飞的死讯,顺帝本以为千秋不会这么快得知,但一想阮胥飞和千秋乃是夫妻,二人之间有一些特殊的通信方式也是正常。
千秋见顺帝那悲痛的神色,心下更是打击,对那消息确信一分,可心底里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当初说希望阮胥飞去死,可到底再怎么伤他她都没有杀了他,本以为那样的人就算是旁边的人都死光了也不会轻易死掉的,她并不是真的想要他死,就算是在她看不见的摸不着的地方活着,也好过她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本不是她的世界,为什么身边的人回一个一个离开呢?是她的错?是她的错?千秋心中一遍一遍质问自己,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下来,顺帝看了十分揪心,忙上前想要扶起千秋,可是那双手却觉得更为沉重,他是可以想象千秋所承受的痛苦。顺帝背过身去,眼中含有泪水,陈鱼过来,弯了腰去将千秋拉起来,道:“千秋……”开了口,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伤痛就算有再美好的辞藻也无法抚平,只能依赖时间。
千秋看着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啪啪落在冰冷的地上,膝盖冰冷,她知道不能在顺帝面前如此失态,抬手将眼泪都擦掉,叩拜离开。
顺帝自己都不好过,到底千秋是一个女人,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无言地拍了拍陈鱼的手背。千秋不知道定慧公主是否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她承受的绝对不会比她少半分·当年还年轻的时候承受了丈夫的屈辱之死,这会儿年纪大了,又听到自己唯一的儿子的死讯,一个女人要有多坚强才可以忍受?
千秋深深吸了一口气·上了马匹,缓缓骑着,便想着过去公主府一趟,可是又怕定慧公主知道了会太过难过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会儿竟是无法像对待卢音稀一样直接将事实告诉一个成年的女人了。
因为卢音稀还小,可以慢慢地塑造她的人格,可是定慧公主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她已经尝过一次丧夫之痛,千秋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安慰她,她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然而身为帝王的顺帝,虽然悲痛阮胥飞之死,却不能只想着这件事情,他首先便要考虑何人能够取代阮胥飞的位子,如此一来对于安国的事情便更是要紧至极。
顺帝将几个重臣武将召进朝堂,将阮胥飞死于沙河平原那一战的事情说了·叶禄显得最为平静,想来是已经知道了,他负着手弓着背·低垂着眼帘,在众多人提出谁去接替阮胥飞的位子的时候,并没有说话。
扰
顺帝心中烦扰不堪,兵部尚书李玉琦道:“陛下,臣有一人想要举荐给陛下。”
李玉琦余光掠过叶禄,他要举荐之人也许会遭到叶禄的反对,叶禄算是如今举国上下的精神支柱,他乃是皇室中人,又抱叶高登上帝位,又是真刀真枪威名远播的大将军·他的话在朝堂上极为重要,即便叶禄本身并不是一个人缘极好的人。
顺帝眉眼一动,让李玉琦但说无妨。众人见李玉琦像是要卖一个关子似的,有些不太舒服,李玉琦有些尴尬,道:“北夷虽为我朝不齿·然宴尔昆此人名声却是极盛,震慑我朝二十余年,也是唯一一个赢过叶臻的人。”
立刻有一人笑道:“莫非你是想要找宴尔昆的鬼魂?先不要说他是北夷人,先说他根本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你这会儿扯宴尔昆干什么?”
李玉琦撇了撇嘴,道:“陛下,臣想要说的是宴泰,宴尔昆的弟弟,他因为贪财好色,对自己的嫂子动手动脚不说,还觊觎过北夷王室的女人,因而当年被北夷放逐,辗转到了我朝,当年英帝虽然招揽了此人,不过却并没有大用。”
叶禄的眉头皱了一下,李玉琦所说的宴泰,此人真是给钱给女人什么都肯做,无任何忠心可言,明明是北夷人,当年还曾协助刘义之打过北夷人,被北夷人深深唾弃,其人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在烈日皇朝享受多年,这人已经五十来岁了,传闻和九公主江阴公主关系不错,江阴公主管着皇帝的内库,有的是钱,也不知道是看上了这老头哪一点,愿意出钱养着这老头。叶禄是十分讨厌宴泰的,但是作为一名将领来说,他也不得不承认,宴泰虽然不如其大哥宴尔昆名头响亮,却也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顺帝自然也听说过宴泰此人,这人用起来是没有什么负担,但是这会儿让他挂帅,却难免会让人觉得他烈日皇朝无人可用,居然用已给被北夷赶出来的淫贼来讨伐叶臻,恐有被人笑话的嫌疑。
李玉琦看顺帝面色,便知道了顺帝的顾忌,便又立刻建议道:“倘若陛下要用宴泰此人,也并非让他挂帅,只要让他出征便好,叶臻一定也很有兴趣,他不能从宴尔昆身上讨回来的,只能从宴泰身上讨要了。”
叶禄终于出声道:“陛下,臣愿意为陛下分忧,亲自前往西南讨伐逆贼叶臻。”
众人心中一怔,叶禄乃是烈日皇朝的定心针,本该坐镇奉昌统筹大局,若是叶禄出征,也该为收复北方失地才是,而不是讨伐叶臻。
李玉琦道:“王爷,您要留在奉昌啊。”
叶禄轻蔑一笑,冷声道:“本王的亲外甥都死了,本王留在这里却什么也不做,本王不配做舅舅,本王也没有脸面去面见他死去的爹还有本王的二皇姐!”
李玉琦安抚道:“王爷,一事归一事,大家知道你心痛端王之死,大家都和王爷一样,为本朝丧失一名肱骨之臣痛惜,但是王爷不能如此冲动。”他是兵部尚书,统筹全国兵力安排,自然有权利说这句话。
顺帝虽然也悲哀阮胥飞之死,却也对于叶禄出征并不同意,叶禄需要镇在奉昌以防有变,他也是顾忌荣国公和武威伯的。有过赵文思的叛变,顺帝心中也更为忌惮这些世家门阀,尤其是宗政宇那一只老狐狸,这段时间也太过安静了一些。
叶禄岂能不知自己位子的重要性,心中到底也为顺帝的信任有几分高兴,可是亲眼见过当年定慧公主是多么的难过,如今要是听说了自己儿子的死讯要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他什么也做不了,便觉得很无力。
顺帝留下了李玉琦等人推荐的几个名额,便让人先退下了,只让叶禄留下来,顺帝叹道:“十一皇叔,你该明白如今这时局你不能随便离开奉昌。”
叶禄咬了咬牙,没有说什么,活得越久越觉得做人做事被条条框框所束缚的难受,也许他享受得太多了,所以要为之承担得就更多。
这会儿外头又递上来一个折子,乃是顺帝刚刚想过的宗政宇所写的,宗政宇年岁大了,早已不是日日上朝堂,这会儿递上来奏折,想来一定是为着选将的事情。
顺帝一看,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却是惊奇宗政宇竟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