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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
千秋对于他的称呼再次恶寒了一下,却对于他话中的“为你好”有些困惑,于是冷冷道:“我不会后悔。”
“别说得这么绝对啊,你若是做了端王妃,那就真的不能回头了,人家可是大老远地从西北过来拯救你于水深火热哦!”无颜眨了眨眼·媚声说道。
千秋懒得理会他,可是她将她劫持到了湖中央的小舟上,还真是难为她了·不知道要如何脱身。如果直接跳水,想必无颜一个转身就将她抓回来了,而四周又没有什么人的冷清样子,今儿个几乎焦点都在卢家与端王府两边了。
又过了一会儿,最后沉不住气的却是无颜,终究是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么费心费力为你,你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叶惜京如今他不记得你了并不是他自愿的,难道你真的就打算这样子嫁给阮胥飞了?”
无颜想不通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饭没事做了,居然会因为听到千秋大婚的消息专门从西北跑过来做这种事情。
千秋直直地看着无颜·无颜装作娇羞的样子,用扇子拍打了一下千秋,道:“讨厌,干嘛这样子盯着人家看。”
千秋嗤之以鼻道:“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我们成了可以互相关心的关系了。”
无颜冷不丁捏了一下千秋的脸蛋,道:“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德行,真是没有意思。”
无颜没事扯着荷叶玩·道:“如果我说不希望你嫁给阮胥飞你信不信?”
千秋毫无理由地相信。
无颜看着千秋的脸色,又道:“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和叶惜京如同我当年一样罢了。”
千秋冷哼一声,她和他的情况可完全不同,她也完全不需要这人的同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给他坑害了去,她可不会万一眼前妖冶的男子乃是谋害过她家人的凶手,偌大的威仪将军府也是葬送在他的手中,如今这人突然跑过来说他是为了她好,谁会相信?
就算退一万步讲,千秋也不觉得她的事情轮得到他以这样的方式插“我瞧着叶惜京是真的喜欢你的,不过那小子是个可怜蛋儿,被人摆弄而不自知。”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觉得叶臻有些做过头了。”无颜扯动了一下嘴角,只是在某日想起叶惜京曾经因为一句话而毫不迟疑地向他挥刀,他有些欣赏那个小子罢了。他向来是一个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的人,况且劫持新娘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错过呢?
与其说是抱着多么崇高的理由,还不如说是无颜觉得最近日子有些无聊,恰恰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而已,如果因此能够让那个女人记起他的话,那么就更好了。
也许最后的理由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无颜永远不会承认,他不愿意再次面临那样痛苦的记忆,宁愿被人称作一个疯子,一个屠夫。
天开始阴沉下来,此时此刻端王府和卢家已经开始乱了。阮胥飞阴沉着脸,一巴掌掴向飞廉,飞廉单膝跪了下来:“是属下的罪责……”
“阴魂不散的东西。”阮胥飞目光中透着嗜血的光芒,“立刻给我派人去找,就算是将这个奉昌城给我翻过来也要确保王妃的安危。”
门被定慧公主一把推开,阮胥飞一愣,喊了一声“娘”,定慧公主看了飞廉一眼,道:“有什么线索没有?”
飞廉伏地道:“没有,声东击西,属下没有瞧见,一直追到了奉昌二十里之外,昨晚上就在外面兜圈子,等中午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中计了。”
定慧公主心中对于那人的手段也知晓,无颜是一个防不胜防的人,但凡他盯上了什么东西,还真是挺难逃脱的,只飞廉一个人盯着看来还不够啊。
本来一直在沈园避居的冯氏兄弟闻讯而来,待何衡通禀阮胥飞,阮胥略一蹙眉,便召见了千秋手下那两只小怪物。
定慧公主道她去帮忙顶着外头那些宾客,阮胥飞则去偏厅见冯氏兄弟了。冯冉道:“端王爷,听说我们小姐被无颜带走了,我们希望一起帮忙。”
“你们有什么线索?”阮胥飞问道,见冯矣却是一副并不慌乱的模样,还有闲情逸致打量端王府的格局。
阮胥飞心中一动,道:“你们和无颜交过手?”
冯冉摇了摇头,却道:“若是王爷信得过,只能说小姐该在与水有关的地方。”
阮胥飞听着这话有些疑惑,不知道冯冉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冯矣却是道:“信不信有你,我们已经将话带到了,只不过这与水有关的地方太多找不过来,让你也帮着一起找就是了。”
阮胥飞对此略存疑惑,但想到千秋对冯氏兄弟颇为信任,此时还是信一下比较好,便立刻让人通知下去搜索与水有关的地方。
阮胥飞坐了一会儿又起身,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通常冯矣都是跟在千秋身边近身保护的,所以他以为只一个飞廉暗中保护千秋已经足够,可是这会儿却是不见冯矣相护,为何?
“与水有关的地方?”阮胥飞喃喃,自己是坐不住,索性也一起出门去找了。刘四见阮胥飞直接从屋子里头出来,且衣服也没有换,本来想要提醒一下,可是阮胥飞却是一连串了说了一些地名,更是派人去了宫中。
天空开始飘起了细细的雨丝,小舟晃晃悠悠的,一旁几条鱼跃出水面呼吸,无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指一夹,竟是将一只蜻蜓给捉住了,扯了它的翅膀丢进了水中,道:“我说,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无颜托着腮看着千秋,扯了扯千秋的头发,说道:“如果阮胥飞在今天之内找到你,那么我就毫无阻拦地将你送还给她,但是若是没有找到你,你就必须和我走,如何?”
千秋将无颜的话细细想了一遍,这便是要将她托付在了阮胥飞身上了吗?她是要相信阮胥飞能够找到他?
信任这种东西,真的能经得起考验吗?千秋心中犹疑不定,能够让无颜按兵不定或许能让找她的人更为顺畅一些,毕竟一个不动的目标总好过一个四处移动的目标,但是这是有时限的竞争,假若在三更之前阮胥飞没有找到她,那么她就要跟着无颜走?她完全不想要这种结局,一点儿也接受不了。
“对于你即将嫁的人,你连这一点也无法信任吗?”无颜笑着眯起了眼眸,声音中透着蛊惑之力,无形中有一双手,似是想要将她与阮胥飞彻底拉开。纟348 给我,杀了他
千秋垂手,将之放在自己的两腿之上,深深吸了了一口气目是接天碧色,天空飘下来几滴雨丝,水珠儿滚落在荷叶上,滴溜溜地转着像是透明的琉璃珠子。
“赌不赌?”无颜笑得更加狡黠,且看着千秋面上的挣扎,心中一惊料定了这两人并非全然信任,与其带着这样的不信任成亲,倒不如从此解脱。
“我……”那个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她还能再相信他吗?千秋紧紧地拽着衣角,咬牙道:“我不相信你,你的信誉差得可以,若是我输了你定然将我的话当做堵我的借口,但是我赢了,我又怎么能相信你不会为难我?”
无颜嗤笑起来,指了指千秋,道:“你不想和我赌。”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生生撞上千秋的胸口。
不错,她不敢冒这么大的险,她甚至说不出来她坚信阮胥飞一定会找到她。所以她对于阮胥飞也只是如此罢了,她无话可说。只要一想起来那个人曾经拿着箭头指着她,心就会揪在一起,但是她同时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不能将这么多年来与阮胥飞互相扶持的感情全然磨灭,所以才一直默许着到了现在。
又或者是因为卢缜的遗愿,如此不干不脆的,全然没有了她往日里的作风,尽是小女儿姿态。也许无颜的出现也正好叫她全然看清了这一点,让她狠一狠心从哪个泥沼中出来,好过挣扎着挣扎着淹没。
她原本以为既然要嫁人,那就完成卢缜的夙愿好了,嫁给阮胥飞总好过嫁给别人。自己可以终身不嫁吗?那么卢音稀和卢象形怎么办,会有许多人的奇怪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她不能仅仅因为这些而让卢缜和珍珠公主的一对孩子受了委屈。
可是倘若她这一辈子就因为别人而罔顾自己的感受,那她重活这一世又算是什么?蓝于沧当日可没有叫她做这样的事情,她最初的想法不是要过自由轻松的日子吗?不是要为自己而活吗?
“我不信他。”终于她能够毫无负担地说出了这一句话,千秋释然一笑,道,“我不信他我怎么能将自己的终身交托给他?”
无颜愣了愣,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怎么觉得千秋似是冲破了什么迷障一般?
“不过成亲不成亲,却不会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