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奶奶你真觉得小郡王好吗?”
珍珠公主连连点头道:“长得好看,功夫好,学问好,又是郡王,又喜欢你,有什么不好?”
千秋点点头,是啊,在外人眼中阮胥飞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人,除了他的所谓真心,让千秋无法理解与认同。
“那也要等你们回来。”千秋说道,就算是真的要成亲,也不会让自己的婚礼冷冷清清的。
珍珠公主心道也是,只是一想起卢缜的情况来便是满面愁云。
最终,珍珠公主还是走了,卢象形拥着卢音稀,千秋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酸的。上辈子家中没有什么风云变故,但是人情却很凉薄,这辈子虽然大事小事一箩筐,却感觉让人异常温暖,这是所产生的羁绊不同吧?
午后的烈日让人心烦意乱,千秋躺在沈园右院那一处紫竹环绕的大石头上,清风拂过她的发梢,她闭着眼睛小寐。
一身着白衣的小童轻手轻脚地走过表,道:“东家,那位夫人到了。”
千秋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小童正咧着嘴笑着,千秋坐起身来,理了理头发,道:“在左院的哪一处地方?”
“富贵居。”小童说道,千秋忍不住嗤笑,道:“那里是冯冉在招呼着?”
千秋站起身来,朝着左院富贵居而去,又回头道:“冯矣,你也过来吧。”
香雾缭绕,到处散发着奢靡之气的房间内,郑姨娘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事实上她从踏入沈园之后,眼睛就顾不上来了。
“这便是开张一月,便吸取十万黄金的沈园?”郑姨娘对着一座白玉石台发呆,“富贵居……富贵居,这随便一样东西就价值不菲啊!”
冯冉在一旁一直都保持着微笑,柔声道:“夫人您误会了,富贵居不过是一个名号而已,事实上这沈园的每一处房间所放的东西都不亚于这富贵居。”
郑姨娘瞪大了眼睛,这不是让贼惦念吗?
“夫人是不是想要问此处有没有贼匪光顾?”冯冉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个女人所想,不禁有些鄙夷,不过面上依旧是令人讨厌不起来的笑容。
“没有贼匪敢光顾这里哦……因为东家花了十万两白银购买了世间最为厉害的暗器与毒药,这一个多月来,想来此地盗取宝贝的人多了去,可是没有一个成功过。”冯冉话一说完,便是听到了脚步声,东家来了。
冯矣为千秋推开了富贵居的门,郑姨娘心中极其紧张地站在那里,见一身紫白色丝衣的少女进门。
“不用这么紧张。”千秋抬了抬眼,径直走到房内坐下。
十年前,她看着她走进晋国公府的大门,坐在老夫人的身旁,本以为这丫头要回司马家了,却是很快传来她入了卢家族谱的消息,随后又被封为了元昌县主。
十年后,她被相邀进了这处人人垂涎的沈园,她抬眸,心中却是压力重重。
冯冉和冯矣相互交换一个眼色,双双退至千秋的身后。郑姨娘之前这才发现这两小童长得极其相似,只不过冯冉的眼睛要小一些,左脸上有一颗痣,而冯矣则是娃娃脸,眼睛大大的,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
“我想要知道司马诚最近的身体状况。”千秋直截了当地说道,郑姨娘心口砰砰直跳,这语气是完全对下属的语气,丝毫不将她当作一个长辈。不过话说回来,千秋本来就应该是司马家的嫡长女,而郑姨娘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在她面前本来就低了一等。
郑姨娘双手微颤,道:“老爷……老爷原先眼睛突然有些不太舒服,最近更是……看不见了。”纟300 什么是不可能的事?
“你……”叶惜京看着阮胥飞,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在这里,他竟然在这里?!叶惜京猛回头看千秋,只见她定定看着阮胥飞,叶惜京迟疑了一下,深怕她会立刻返回,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了身边。*。
“救世子!”王坤疾呼道,牵马回头,然而玄武营的人早就都到了,又是一团乱战。
“谁也不许动,今夜你们都要死在这里。”阮胥飞对着叶惜京说道,抬了抬下巴,对千秋道,“千秋,你过来。”
叶惜京紧紧拽着她的手臂,抿着唇抽出了腰际的佩剑,对阮胥飞道:“你休想!”
一直愣神的千秋此刻却突然动了一下,她示意叶惜京放开她的手臂,她一个人能够站得住。叶惜京以为她要反悔回到阮胥飞的身边,怎么肯放手?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阮胥飞笑了笑,大宛欢腾地嘶鸣一声,迎接自己的主人。
叶惜京心下一沉,前一刻才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这一刻就像是泡沫一样幻灭了。千秋挣开了叶惜京的手臂,用只有叶惜京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带着我你就永远走不了了啊。”
叶惜京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极度不甘心,却是见千秋用另一只还带着伤的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背着阮胥飞,对叶惜京笑了笑,道:“我答应过蓝于沧会帮你一次。”
就像是当年叶惜京奋不顾身地挡在他的身前,这一次不能够再让他充当英雄了。
叶惜京目光冰冷,心中想到她此刻若是敢放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然而她还是那么做了,为什么要这么理智?为什么不能像是一般女孩儿躲在她身后稍稍任性一点?
她的手指冰冷·已经凝结的手心的伤口因为河水的浸泡而翻卷出来紫白的肉,混着泥沙,又沁出丝丝血迹。叶惜京眼看着她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不能动弹。
阮胥飞看着这一幕·想起那日里是她怀抱着千秋,而叶惜京在屋檐上看着他们,今次却是换了人了吗?就让他在死前心满意足吧,这是对他最后的仁慈了。
阮胥飞狠狠咬牙,他的人生还很长,能够让她原谅他的机会比比皆是。*。他绝对不会错失这个机会,让质子回西北!
搭弦上箭·一气呵成,这辈子做过的最精密的算计,一定是在此刻!
“千秋!”阮胥飞突然大喊了一声,他的手一松,箭矢对准的不是叶惜京,而是千秋的。
叶惜京心脏漏跳一拍,来不及多想什么,双手已经揽过千秋·将两人的位置一个调转,将她护在怀中。
“……不。”剩下的所有字眼在叶惜京漆黑的瞳仁中化作碎碎柔光,他发丝甩出来的水珠打在她的脸上·这感觉竟然是这样清晰。他的背脊一僵,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因不支单膝跪了下来,双手还停留在千秋的双臂上。
千秋的视线缓缓往下,穿过叶惜京胸口的箭矢,堪堪停留在千秋胸前一点点。
……是他算计好的。
若是对着叶惜京的话,他手中有剑,一定不会这么容易中招,只有对准她,情急之下的叶惜京别无他法·只得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那一支箭。
就像是当初一样毫不犹豫地挺身在她的面前,就像是如同刚才所许下的誓言。
结果常常说一定会杀了她的人却毫不迟疑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支箭,结果到了最后也还是简单明了地将自己的心意袒露在她的眼前。
他说过,今天他是用他的生命在赌。
因为当初在雪地里因为放不下面子而说的那一句违心的话,她不在意;在她面前狠狠撕碎那一张祈愿纸,没有关系;全部都原谅你·全部都原谅你,全部都原谅。
“叶惜京……叶惜京……”千秋哽咽着,颤颤巍巍地抱住他·目光聚焦在那还露在他背后的那一根箭尾上。
她抬起头,看着阮胥飞的脸,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不是雨,不是雨啊……是她在哭,为了叶惜京,他赢了,但是他也输了,这真的值得吗?
原来最狠的是阮胥飞,算计她最深的也是阮胥飞。
“千秋,千秋……”叶惜京低喘着,韩副将和王坤红着眼睛,双双攻向阮胥飞。
“世子!你要撑住!”韩副将疯了一般,招招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叶惜京避其锋芒,稍稍退后。“别死啊……千万别死,你多久没有回西北了,你不能死在这里,你不是要回去吗?”千秋紧紧抱着他好支撑住他的身体,第一次,却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你一定能活下去的,当年你中了那么深的一刀都没死,那个时候你还是一个小孩子,现在你在长大了,应该更厉害了,只是一箭算得了什么,算不了什么的是不是?是不是?”与其说是在说服叶惜京,倒不如说是在说服她自己,她必须要让自己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因为自己而就这样子死掉。
他的野心呢,他的人生呢,怎么能因为就这样子而死掉呢?
千秋托起他的脸,叶惜京睁开眼睛,雨水将他的轮廓洗刷得更为分明,剑眉星目,那么俊朗,千秋却是很少好好看过。
“你死了我一定会`嫁给阮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