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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黄昏,千秋刚从碧落斋回来,便见阮胥飞在她的花圃里头游荡。千秋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微微有些心虚,心道她先前拜托了叶琦尽量削弱叶惜京的实力的事情应该没有触犯到了他什么吧?不少字她越是走近看见那张脸,那晚上马车中发生的事情便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然而阮胥飞目光已经锁定了她,这样子不面对也不是办法。
于是千秋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前,道:“什么事情?”
阮胥飞淡紫色的连裳在花色掩映之间,仿若绣上了各色妖娆的花朵,整个人也变得艳丽起来。阮胥飞微微低下头,目光在千秋面上转了一圈,千秋更加挺直了背脊,道:“和叶琦的比试如何了?”
阮胥飞微微一笑,新手摘了一朵海棠花在千秋头发上比划了两下,千秋竟是有些怕面对上这样的阮胥飞,忙侧开身去,又重复了一句:“为什么不说?”
晚霞温柔的色泽撒在这个年轻男人的肩膀上,千秋余光注意着他手中的海棠花,心想他似是从小就有摘花的习惯呢,这会儿看他的面容却让她产生一种人比花娇的错觉,那明明,应该是用来形容漂亮的女孩子的。
“没输也没赢。”似是见千秋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阮胥飞开口说道,千秋站的位置是逆着光的,他这样子看她并不能完全清晰地看清楚她的容貌,他目光下移,看见千秋光洁的脖颈,心中一阵旖旎。
“消失了啊。”他勾唇一笑。
千秋刚才还在困惑他那一句“没输也没赢”是不是意味着平手,但是平手是不被列入裁定范围的,只有胜负之分,那他那句该作何解释?之后听到那一句,又顺着他的目光,立刻想到了他所说话中的意思,不禁心中尴尬,竟是说到了那一点吻痕,她之前准备的忘记前事淡然面对阮胥飞的事情便溃败下来。
“我怎么能不顺着你的好意,好好蓄力呢?如此就放弃了与叶琦的比试,直接面对两日后与叶惜京的就可以了,反正我也不是为了争那个武状元,和叶琦的情况不同,我可不需要为不能继承爵位与家产什么的烦恼。”不消说他南承郡王的头衔与封地,灵光侯本来就留下了侯爵的爵位,又是老字号的世家名门,自然不用担心那些。
仿佛是意识到了千秋的不好意思,阮胥飞才将话题带过去,不让周遭的气氛处在微妙之中,免得千秋直接翻脸。
千秋心道阮胥飞果然知道了她同叶琦见面的事情,不过好在阮胥飞看来没有为此生气,反而顺着她的意思直接弃权,这时候也不是显示大男子宁可战败也不言弃的时候,千秋倒是喜欢阮胥飞这一点。
不消多说,想必阮胥飞是明白千秋这么做的用意的。
那他如今在这里等着是为了她?千秋抬头看阮胥飞的脸,道:“若是你娶不到我,大不了我终身不嫁便是。”
“就算是为你这话,我粉身碎骨也甘愿了。我可否理解为你非我不嫁的意思?”阮胥飞趁此讨便宜,千秋翻了个白眼,道:“只是觉得嫁给你比较轻松一些罢了,你不要会错意了。”
即便如此,阮胥飞依旧满足地低声笑了起来,小黛过来传饭了,让千秋和阮胥飞过去大圆桌吃饭,珍珠公主因为阮胥飞的到来特意让大厨房又准备了一些菜色。
珍珠公主招手让千秋和阮胥飞过来坐,一旁坐了卢象形和卢音稀两个,珍珠公主道:“胥飞,就不需要人布菜了吧?不少字”
“不必了,自己吃反而自在。”阮胥飞坐上首,他动筷子了,在座之人就都开始动筷子了。卢音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阮胥飞,阮胥飞不禁一愣,卢象形忙拍了拍妹妹的头,道:“你不吃饭?”
珍珠公主瞪了一眼欺负妹妹的卢象形,温柔地问自家女儿道:“稀儿,怎么了?”
卢音稀用肉肉的手指头指了指阮胥飞,道:“要郡王哥哥那边的虾子,看着好吃。”
珍珠公主立马吩咐让厨房直接再弄一盘过来,阮胥飞则摆手作罢,直接将那盘虾子送到了卢音稀面前,道:“行了,吃吧。”
卢音稀的启蒙是千秋做的,因而她很听千秋的话,她瞅了瞅千秋,道:“可以吧?不少字”
阮胥飞笑道:“怎么不可以?”
这边千秋点头,卢音稀便欢快地开吃起来,阮胥飞看着小姑娘的吃相不禁有些慌神,细碎的往事涌上心头,他看了千秋一眼,千秋心道他是怎么了,却见他也给夹了一个虾子过来放千秋碗里。
千秋想说她可不是卢音稀,对虾子没有多大热情,不过因为是郡王亲自夹过来的,那怎么也要给面子吃的。
珍珠公主看在眼中,会心一笑,心道这一对儿可真心相配,小郡王可真是一个贴心的人啊。一边阮胥飞并没有厚此薄彼,往珍珠公主碗里也放了一个,珍珠公主谢道:“应该我给胥飞你夹才是。”
卢象形笑道:“小郡王,我可不用。”
阮胥飞道:“男孩子可没有这种待遇。”
吃了饭,天色已经全黑了,珍珠公主提议千秋陪阮胥飞去后院散散步,千秋招呼了阮胥飞一声,阮胥飞便跟了上来,珍珠公主低声笑道:“怎么看着像是我家平安吃定了胥飞似的。”
卢象形凑过来,道:“娘,你们真喜欢小郡王啊?”
“那可不?你爹一开始就有这个心思,之前不是平安还小吗?”。她眉目前又有起一丝隐忧来,希望后天不要有什么变故。
卢象形若有所思,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珍珠公主问道:“小孩子家说什么呢?”
“不说也罢。”卢象形撇了撇唇,便走出了房门,望着远处的灯火喃喃道,“感觉小郡王对千秋太好了,谁能对谁那么好吗?小郡王真的像是爹娘他们说得那么好吗?”。
千秋同阮胥飞并肩走在一起,夜风习习吹来,送来花圃处的阵阵花香,长廊上五步一盏灯笼,橙红色的灯火暖暖的看起来甚是温馨。
千秋问起阮胥飞伤势,阮胥飞道:“虽然说让你不必担心,不过要是真的这么说的话,估计你心里肯定不安。我此前见过我小舅舅,也就是大将军王叶禄,本来用了楚夕的药而逐渐愈合的伤口,因为他而重新裂开,怎么说我都无法理解他的用意。也正是因此,我才放弃了同叶琦的比试。”
阮胥飞难得如此详细地解释,千秋听了之后沉默一阵,心中想起英帝谋划的那场刺杀,她粗略见识过当时阮胥飞身上的伤势,要在短短十几天之内完好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吧?不少字若阮胥飞真的输了的话,也便让她与阮胥飞的婚约失效,当然她并不会因此被迫嫁给叶惜京,却是让阮胥飞完全出局。而显然在叶惜京的压力之下,不会有任何人来问津她,这倒是她最一开始想要的局面,不过就算不想要想起,英帝也不会忽略幼时那个关于她的蓝于沧的话。
她回头,只见阮胥飞不知何时竟是停了下来。他从身上摸索出一支短笛,在千秋眼前晃了晃,道:“这是我十五岁生辰之时,太后赏赐下来其中的异样东西,用白玉做的。”
橙红色的灯火竟是无法将那莹白的光芒遮盖,阮胥飞就着嘴唇,吹奏起来,是一首明快的曲调,不过千秋并不曾听过那个曲子。
似是太阳初升,百花芬芳,晨间小鸟欢鸣,一派热闹的景象。
他在编织一个美好的梦境,他从红梅傲雪的冬季中走来,他想要将那些纷扰的争斗暂时忘却,只是这样子看着她为她吹奏一曲轻松明快的曲子。
一只蝴蝶竟是飞过来停在了白玉短笛上,翅膀微微颤动,似是将时间轻轻地往前推,往前推,而他和她依旧停在原地。
千秋却是想起了第一次往卢老将军的墓地而去,她随着卢缜经过阮家墓园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身穿绛红色连裳的少年身影。
她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桩事情来,明明是一会儿就该忘记的事情,却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在灰白色的墓园中的那一抹绛红,倔强冷艳。
孩童就封郡王的少年,小小年纪便背负起一个家族的少年,微笑着掩饰的少年,狠戾的谈笑之间杀人的少年,一张张面容在千秋脑海中,随着阮胥飞那欢快的曲调跳跃,像是春日纤柔却有力的藤蔓,一层一层束缚住她的心。
“好听吗?”。阮胥飞问道,在曲调之后的好一会儿,看着有些愣神的千秋问道。
那一双杏眼微微眯起,凝视着她,被这样的一个英俊的男子如此看着,想要不动心恐怕有些难吧?不少字千秋如此想道,点了点头说道:“是什么名字?”
“我不告诉你,等我赢了叶惜京之后再告诉你如何?”阮胥飞仰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