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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师因为上了年纪的关系感染了风寒,病急如山倒·就此去世了。曾乐师生前曾对十秋多番照拂,如今只留下曾娴一个人居住在这庄子里头,千秋便想要为恩师做一些什么。
曾娴摇了摇头·一缕头发滑落下来,她如秋水一般的明眸流转,气质如同秋日淡菊,非大家闺秀却胜过大家闺秀。
“娴姐姐,请不要推辞。”千秋虽然与她交谈并不多,却是能够大概把握住这人的性格的,且她还隐约察觉出来她与陈白鹭的事情。
“千秋,我不过一个山野女子,爷爷去世之后,我便只有守着这里过过清静的日子罢了。”
千秋并不气馁·道:“娴姐姐请先不要如此快地下定论,先同我游览一番沈园如何?”
听千秋如此说,曾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随着去了开云湖畔,下了马车,曾娴便觉得眼前一亮·此处开阔的地境,水的灵秀,沈园的雅意,让她心神一荡。
“姐姐要往那边走?”入口处是一丛紫竹,左右两边分别是两条青白色的鹅软石铺就的小径,分别通往沈园的左右二院。
“右院吧。”曾娴往右边走,视线中紫竹缓缓消失,便见一面青白色的石壁,上面是千秋亲手题写的诗句。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曾娴念着,似是心有所感。她久居城外,几乎是和这奉昌城失去了联系,也就不知道近日城内广为流传的事迹了。
她脚步一顿,远远地便见一座拱桥,谭中锦鲤游曳,鲜艳的尾巴如同一朵朵花火。拱桥的一头连着一个精致的八角凉亭,其中一个角上挂着一个铃铛,风来便叮铃作响,绕亭成自然的乐曲,此亭叫做一角亭。亭子的另一边是九曲回廊,往回廊而出就是花圃,花圃里栽种着各色花种,每一株都不是寻常品种,养护起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后是月牙形的拱门,之后又是成片的紫竹,于幽深之处一块巨大的平坦的石头,颜色自然地形成了赤色,若是在此处躺下来,定然十分惬意。
“可不止这些。”千秋笑了笑,将人往更深处引,这之后便是将右院又划分出不同的苑来,每一个苑都是一处风景,都是极致的享受。
“东家。”以清秀的童子站在一处小径口,同千秋行礼,年纪不过十二岁,唇红齿白,微微一笑。
曾娴一愣,又释然,就连伺候人的伙计也与寻常人不同。
千秋只在童子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往前而去,氤氲的水汽中夹杂着特别的味道。
“有点像是……硫磺。”曾娴不太确定地说道,但是若是有硫磺,加上这走进来可体会到的不同温度的水汽,便可想而知是一处天然温泉了。
“所以说沈家人真是会享受,不过这些现在却是我的东西了。”千秋说道,她自己也很是满意,然而沈园的全部还不止如此,可银钱却是已经砸进去不少了,某些东西只完成了一半。
走得有些累了,二人回到紫竹林中的那块巨大平坦的石头上。
“如何?”千秋问道。
“可有乐师至此?”
“最好的乐人不是娴姐姐你吗?”遗传自曾乐师得天独厚的音乐天赋,加上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千秋想不出比她更好的人选了。
“你若是真的觉得我可以的话,便将此地交给我吧。放心吧,我不是一个只知道吟诗作对的人,不会欣赏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园子而只将她当做玩乐的物所。”
千秋心中赞叹一句对她眨了眨眼,道:“呵,却还是逃不过玩乐二字。”
“要不要去看一看左院?”千秋总觉得来到这里就能够放松不少,或许也是身边有曾娴这样的女子的关系。
曾娴摇了摇头道:“那并不是我喜欢的地方,不看也罢。”
千秋没有强求,便让那清秀童子带着曾娴继续转转就可。
然后,千秋又进宫去面见皇后娘娘了。虽然看着千秋正常不过,可小黛总觉得自家小姐好像突然对于生意上的事情格外热络起来了。
千秋下了马车,自南宫门进入。从前殿侧面绕过去,不远处的垂丝海棠掩映间忽然见一抹绛色的身影。叶惜京侧身,便见千秋朝着此处而来,不禁眯起了眼睛,眉目一沉。
“世子?”一袭翠色衣衫的男子从花影中出来,宽袖生风。
千秋对于并不识得此人,对叶惜京微微点了点头,便直接往凤仪宫而去。
“此人是……”翠色衣衫的男子看着千秋离开的背影,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在下刚才同世子说的那件事情,世子以为如何?”
他拨开垂丝海棠,见叶惜京目光依旧流连着刚才经过的少女身上不禁笑了笑道:“莫非那就是盛传的元昌县主?”
叶惜京向来生性冷漠,对于女人更是不贵过多注目,能够让他如此的,除了那位元昌县主,王玄翎可是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叶惜京并没有回答是与不是,不过王玄翎已经确定了。刚才看那少女长得不错,可要说倾城绝色,却是差了好大一截吧?
王玄翎并不怀疑叶惜京看女人的眼光,不过对于男女之事并不在意,又将话题拉回了刚才所言的事情道:“冷冷清清的一向都不符合那位的性子,世子只要敬候佳音便是。”他声音压得极低,也只得叶惜京一个人听到罢了。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两个为春日开得娇美的花所驻足的公子而已。
千秋这才想起来,今日英帝似是先召见了春闱的前三甲,所以刚才同叶惜京在一起的那个人便是三甲之一了?
要不然还真是奇怪,叶惜京也就算了,一般人可不能随便在那里停步,连在宫中走动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待宫女通报之后,千秋便入了凤仪宫,待请安毕,皇后娘娘笑着请千秋入座,道:“今儿个你这丫头怎么会来见本宫?”
“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笑起来,道:“少耍嘴皮子了,你可不是那些个成天围在本宫身边赚的丫头,平日里让你来还不来,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既然娘娘如此直言,那千秋便放肆了。”千秋抬眸一笑,便将楼碧提议地请皇后娘娘跟书写沈园的匾额一说。
皇后娘娘一愣,笑道:“竟是让本宫题写?”
“听说娘娘字漂亮得很,千秋便舔着脸上门来了,还请娘娘无比赏脸。”
皇后掩唇笑得厉害,直说千秋将她的高帽子待得太厉害了,这娘娘题写旁人可不敢直接过来要,不过她喜欢千秋,便也没有将她此举视作放肆,反而觉得有些可爱。
皇后娘娘招呼了身边的宫女,让她去准备准备,千秋道:“今日里是陛下召见三甲吗?”
“你来的路上见了人不曾?”皇后娘娘刚才笑得厉害了,便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道,“那左家的小子不错,给左振威长脸。”
千秋心道左克贤对于那探花可一点儿也不满意,不曾觉得给左家长脸,反而觉得没脸呢。不过这样子看来皇后娘娘似是对于左克贤并不太在意,不然也机要求不会如此了,对于太子来说,重要的不是能题诗作赋,更重要的是拥有为官的才能吧?
“千秋之前来的路上见了一个,不过眼拙,并不识得,因而才有此一问。今日二皇子在春风桥走动得勤快和各路士子似是关系很不错。”千秋说完,便见皇后娘娘嘴角一弯,目光中露出一丝厌恶。
“妄想染指不属于他的东西,真是学不乖。”
千秋附和着将话题继续引入二皇子,道:“千秋愚钝,并不清楚东宫部署,便有此一说,想必皇后娘娘早已有了计较,不会理会二皇子这种雕虫小技。”
“苟延残喘而已。”皇后娘娘面对千秋也没有什么忌讳,前十几年几乎是和赵贤妃日日怄气过日子的虽然不曾落败,也不曾讨得好去,以至于二皇子才会有如今的势力,这一方面也是英帝宠爱赵贤妃造成的。对于女人来说,分享自己丈夫的女人都是可恨的,更何况是那个与她儿子争夺储君之位的赵贤妃。
“千秋有一事情,想来想去还是要与皇后娘娘说一说。”千秋压低了声音,室内的空气忽然一变皇后娘娘眼神锐利,道:“但说无妨。”
“千秋有做一些小营生,一来二去手下人便听说了一些特殊消息有一位貌美的女子,曾是官妓,让康成伯和晋国公都心动不已,最后却被晋国公纳入怀中,康成伯暗恨不已。”
“哦?”皇后娘娘声调微微上扬,鄙夷道,“康成伯还是那么贪恋女色啊,这么多年来可一点没有变。”
她说话的腔调有一些奇怪,千秋一瞬间想起**公主的事情,似是她同康成伯赵文思的关系也不简单。
“虽然只是男子之间争风吃醋的小事不过用在东宫手中,或许就不是一桩小事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