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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李恕不让筑高堤坝,只是让人将一些决口的地方补上,然后命人挖河床,这样一来,倒是个更为稳妥的办法。
李恕却没他那样乐观,转身吩咐身边的一个亲兵:“去城里打探一下,让已经招到的民工立即过来开工。”
“是!”亲兵领命去了,李恕看着宽阔的河道,忽然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李易过来,递给他一个水囊:“王爷!”
李恕接过水囊,拔开塞子,递到唇边,又拿给魏虎:“魏将军也一定渴了,喝吧。”
他神情十分自然,没有一点别扭的样子,魏虎愣了一下,喝了两口递给李易,李恕却一把夺过来,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这才递回给李易。
魏虎看着他的动作,目光闪了一闪,没有说什么。
“王爷,日头这么烈,您还是去帐里歇一歇吧!”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好几个时辰了,河床上的沙石晒得滚烫,像无数个小太阳炙烤着,更是热得不行。
“不碍事!”李恕不以为然,他是什么人,这么点苦头根本不在话下。深山老林,无人的荒漠,他什么地方没呆过?
李易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只好回帐子里拿了巾子,过来给他擦汗。
“王爷,不好了!”先前那名亲兵回来了,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李恕眼里射出寒芒,那名亲兵意识到自己不妥,连忙端正了神色,跪地汇报道:“启禀王爷,属下刚才奉命去城里查探,得知有人故意煽动群众,制造谣言,导致前来应征的民工数量很少。”
“怎么回事?”李恕眉头一挑,那亲兵慌慌张张的,便知果然出事了,他一早就有种预感,正觉得有些奇怪呢。
那名亲兵据实回道:“属下也不很清楚,只是听说城里有人散布谣言,说王爷您……”他说着抬眼小心地看了一下李恕,犹豫着欲言又止。
“快说,都传了什么谣言?”李恕脸色严峻,催促着。
“他们说,这沂河的守护神会保佑江州的百姓们,开挖河床会触怒沂河神,会遭报应的。”亲兵抬手擦了下额角的汗,才继续道,“他们还说,王爷是对皇上起了异心,故意要挑起河神的怒火,才会反其道而行之。”
“王爷,这事非同小可啊!”魏虎惊道,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不服他们,故意挑起的。
李恕薄唇紧抿,双手逐渐握成拳头。
“招到多少人?”
“不足2百人,都是些家中寒微的,看着老的老小的小,青壮年劳力没几个。”那亲兵也叹气道。
“让他们立即来见本王!”李恕沉着脸道,“立即去查,看是谁故意造谣,本王一定要让他付出的代价!”
他的眼里寒光迸射,没有人敢再说一句。
少顷,那名亲兵将应征到的一百多人带到裕王面前,他打量了一番,这批人果然如亲兵所说,有的十三四岁有的看着有五六十岁了,真正的二三十岁的壮劳力只有几个人。
李恕闭了闭眼,平静道:“你们既然上这里来,难道不怕触怒河神吗?”
“王爷,我们被河神害的饭都吃不好了,再触怒他也不过如此了!”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大声道。
“是啊,我们村里已经饿死好几个人了,这样了,河神也没有保佑我们,还是挣口饭吃要紧。”
“嗯,走一步看一步,河神就算是要怪,就怪我们,不要让家里孩子饿死就行!”
李恕听着这些话,刚硬的心有了一丝柔软,他何尝不是因为这个,明知皇帝是要试探他,甚至对他动手,还是老老实实地往江州而来,如果不来的话,一旦洪灾爆、发,将会有更多人流离失所,甚至比这更惨。
望着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李恕大声道:“好,既然这样,我话也不多说。只说一句,你们好好干着,干得好不会短你们一分一毫工钱,不愿干的也可自行离开,不顾若是谁偷懒耍滑,别怪本王重罚!”
众人齐声称是,李恕挥挥手,招呼一名士兵将众人带了下去,自己转身走了。
“李易,派得力的人去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务必在一个时辰回复。”治河迫在眉睫,还有人敢来捣蛋,他是定然不会轻饶。
李易跟在他身边久了,做事也是雷厉风行,很快便挑选了几个得力之人奔江州城而去。
城门不远处就是招募民工的地方,李易朝那边走去,果然见那里围观的人倒是不少,真正上前应征者却是寥寥无几。
“怎么回事?”李易随手抓住一个围观的壮年男子,“你为何不去应征?”
那人被人提起衣领,正要发作,抬头一看,李易一身的气势,又着军官的打扮,压得他什么底气都没了,诺诺道:“军爷,小的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明知河神会怪罪,哪敢往枪口上撞啊?”
“哦?谁告诉你的,立即带我去!”
李易跟随裕王久了,自然不怒而威,那人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093 谁在幕后织网
“说吧,薛奇山,薛都尉,你还有何话好说?”李恕翘着腿,随手打开一把折扇轻轻摇起来,望着被押跪在地上的薛奇山,此刻他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一脸垂头丧气的。殢殩獍午
薛奇山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意味,一双无神的眼睛瞬间被激发出斗志,抬头望着他,眼里有不甘。
“李恕,你要杀要剐,无需多说,我薛奇山怎么说都是一条铮铮汉子,岂能任由你随意羞辱?”
他眼里的精光恨不得将李恕整个吞下去。
李恕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缓缓道:“薛都尉倒是条血性汉子啊,既然如此,本王就成全你你了。来人——”
他最后忽然大声起来,薛奇山身子一阵筛糠,立即趴着磕起了头,嘴里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恕从位置上起身,缓缓踱道他身前,薛奇山连忙一把抓住他的白色锦袍,祈求地望着他。
“薛奇山,你这个软骨头,若是你有点骨气,本王倒是真的可以饶你一命,只是可惜!”李恕一脸鄙夷,终于再次激怒了薛奇山,他霍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平视着李恕,逼出一句话:“李恕,你这个表里不一,冷酷无情的家伙,你不要忘了,本都尉是皇上亲自任命的,别说你,就是魏将军,也不能随意处置于我!”
他说完,眼里闪过一抹得意,李恕有点惊讶,他不是虎威营的吗?竟然又有皇帝的单独授意。
一旁的魏虎撇过脸,面上有些微的不自在。
李恕忽然明白,这一路上,薛奇山一直不怎么惧怕魏虎,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不得不说,这皇帝考虑真的很周详,虎威营是齐国的精锐之师,魏虎骁勇善战,他派虎威营跟随自己,既达到了协助的目的,又就近监视了他,想必他的一举一动都源源不断地报给了皇帝。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皇帝竟然又有密令给薛奇山,这是防着魏虎呢,此次来江州,路途遥远,皇帝对虎威营的掌控总是不方便,若是魏虎跟他二人联合起来反戈一击,他这个皇位就不稳了,于是才找了薛都尉这个棋子。
只是,这薛奇山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在军营里胡搞不说,还到处散播谣言阻碍治河,皇帝怎么会看上他这么个货色呢?
他问出心中的疑问,薛奇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得意地一昂头:“这王爷就不知道了吧,实话告诉你,本都尉跟九门提督芮铭是患难之交!”
芮铭?!李恕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前水月国侍卫头领好像就叫这个名字,在南山镇,他亲眼看着他和公孙战将晏舞儿带走了。
只是,他如何会来齐国做了九门提督?这个他倒是不知道的。
“哼,薛奇山,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你以为只有你负有皇命?难道不知道,本王才是真的奉命巡视河道的治河钦差,你的罪行,也早已一条条一桩桩地列了出来,要不要本王让你一饱眼福呢?”他嘲讽一笑,合上折扇,故意拿扇柄拍了拍他的肩头。
他这一击注入了三分内力,薛奇山肩头一阵吃痛,惊疑地望向李恕:“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让你反省反省,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看看皇上会如何处罚你,好有个心理准备。”李恕淡淡地说道,转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了。
“裕王,你饶了我吧,从此往后,我不会再说你半句不是,皇上不会再对你存疑虑了!”薛奇山还在谈条件。
“薛奇山,本王做事一向光明磊落,除了那次罚了你之外,可曾做过一件什么别的事?今日若是放过你,才是会令皇上起疑的。”说完,他步再管薛奇山,命令已经一旁立着的王府书吏:“念!让薛都尉听听自己都犯了哪些不可饶恕之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