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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明白轩阳这是怎么了,甚至这些日子他去都没去过雪柔那儿。她初闻这个消息亦是吃了一惊,甚至心里的某个地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难受。但现在的她已不如前世那般天真,她从未像现在这般信过轩阳,所以,只稍稍一想,她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说过要还她一个真相,他说过要让所有的人各就各位。
他更想查清那个真正杀了她的人,究竟是谁。
素弦走过来委屈道:“我是不是又多嘴了,只是真的很替你难受啊,我还以为陛下再不会搭理别的女人了呢,谁想到转眼就又封了个妃子。”
阿沐回头看了看素弦,片刻后扬了扬唇角:“看来以后你一定盯连墨盯的紧,啧,可怜连墨了啊……”
素弦撅了撅嘴:“我能盯住他吗?我要是盯得住他,他现在哪有机会去看什么桃花节啊!”
阿沐嘴角笑容一滞,垂了垂眼眸,又回过头看窗外的雨景,几棵桃树的粉色花苞被雨水淋的越发娇艳,恨不得雨一停就要痛痛快快的开一场,生怕赶不上这好春色,误了时光。
阿沐忍着心头的一抹苦涩,想着不知行到何处的连墨,一遍遍的在心里祈求着,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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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城郊的一处破庙里,陶安蹙眉坐在火堆旁拧着湿衣,韩霄已将上面脱了个精光,露出结实的胸膛,双手抱在脑后倚着一根破柱子笑着看陶安:“这里又没女人,还穿着那湿乎乎的里衣作甚,不若一起脱了烤吧。”
陶安斜睨了一眼韩霄,冷笑一声:“既如此,你为何不连裤子一起脱了?”
韩霄噎了一下,继而又哈哈大笑起来:“是想脱来着,但是想着陶少将军在此,脱了恐不太妥当。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可就真脱了啊”
说完,韩霄作势就要去解裤子,连墨抽了抽嘴角,将脸扭过去低声道:“韩兄果然潇洒。”
韩霄笑笑,将脚下的一个石子儿踢到连墨腿上:“你说话倒是客气的很。”看连墨囧着个脸的模样,韩霄也不再与他打趣,转而又看向陶安,问道:“不会阿沐也去求了你?”
陶安拧衣服的动作一顿,低声道:“没有。”
韩霄立时来了兴趣:“那你怎么就找上来了?难不成陛下的事你也知道了?”
陶安故作不知道:“陛下什么事?我只是碰巧路过这里。”
韩霄知道陶安不愿讲真话,便不再询问,朝廷的事,他只知道复杂的很,他不感兴趣,亦不想因为这一问,让自己趟了浑水。
连墨抬眼看看韩霄又看看陶安,作了一揖,叹口气道:“不管二位因何而来,受谁所托而来,我连墨,都先在这里谢过二位了!”
韩霄扫了一眼连墨,又看了看陶安,似是故意寻陶安不开心似的道:“用不着你谢,谁求的我,自然有谁来谢。”
陶安脸色又沉了沉,将手里的衣服搭在木架上,抱起剑走到庙门旁又坐了下来。
雨势已经开始减小,连墨瞅了瞅远处已经放晴的天,犹豫道:“天将晴了,我们也尽快出发吧。”
韩霄拿起剑起身换好衣服披上蓑衣,拍拍连墨的肩膀,笑了笑:“就是怕你走不动了,才等了这么久。”
连墨呵呵两声,拱手道:“多谢少侠关爱了。”
陶安仍是一言不发的披上蓑衣带上斗笠,将剑背到身后,率先迈出庙门,翻身跨到了马背上。
三人三骑继续向苗疆的方向奔去,连墨一边喝着“驾”,一边使劲的甩着马鞭子,虽然早已疲惫不堪,然而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轩阳你看,天不亡我,就不会亡你。一定一定……要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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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柔握着手里的圣旨半天都舍不得放下,眉开眼笑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太后看着她这幅模样心里很是嫌弃,但因摸不透轩阳的意思,不太好当面表露出什么态度,只敷衍似的道了几句好听的话。
雪柔封了妃便搬离了太后的凤乐宫,去了离广云殿极远的一座废弃许久的宫殿。内务府派下来的内侍宫女亦不是很多,吃穿用度更像是在敷衍。起初雪柔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那些个爱串门的妃子来看了她,她才忽的发现,自己这个妃子,当得并不像个妃子。
大雨初停,雪柔一袭鹅黄宫装,精心打扮之下端着一碗亲手熬的羹汤便去了御书房,她想,自己能直接晋升到妃位,可见陛下心里还是很看重自己的,不然大昭自先祖皇帝登基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只要自己再主动几分,定不输那沐妃。
阿沐这边自打那日想通后便再没将那个雪柔放在心上,终日捧着一些关于蛊毒的书翻个不停。今早刚刚收到韩霄的飞鸽传书,说连墨已寻到,还说陶安也赶了过来,三人已向苗疆出发,让她放心。
看到陶安的名字时,阿沐愣了愣。她不信陶安只是碰巧路过,只是若他知道了此事,又是如何得知?
阿沐想的有些心烦,眼前的书页硬是半天都没翻过去一张。
素弦进来给她送安胎药,突然愤愤道:“那个雪柔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一大早就等在了御书房的门口,当真以为陛下多稀罕她,结果呢,别说陛下的影子都没见到,连常乐的影子都没见到。”
素弦正说得开心,却见阿沐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这里,反而瞥向了殿门处。素弦一回头,看见雪柔正僵着个脸两眼跟冒了火似的盯着她。
素颜抿了抿嘴,装作没事儿的人一般乖乖的站到了阿沐身后。
雪柔默了一下,勉强在嘴角挤出一丝笑来,朝阿沐走来,柔声道:“没想到,雪柔在上元节宫宴那天见到的竟然就是沐姐姐。当时便觉得沐姐姐天姿国色,定是身份不一般的贵人,这不,沐姐姐这么快就坐上了贵妃的位子。”
阿沐想,若说快,哪里比的上她快。她这样说,倒是很懂得抬举自己。
雪柔一番话说完瞥了一眼阿沐,却见阿沐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好像当她不存在似的。
雪柔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气,抽了抽面皮,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又道:“是不是妹妹说错话了?姐姐怎么不搭理我啊,妹妹知道姐姐深得陛下宠爱,是不敢去和姐姐争抢陛下的,只是陛下日夜辛劳,姐姐如今又有了身孕,妹妹现居妃位,自当劳心劳力,为姐姐分担一些。”
阿沐翻了一页书,心道雪柔果然同前世无异,得了便宜就卖乖,还卖的让人深恶痛绝。阿沐一边用笔在书上勾下一处记号,一边头都没抬的淡淡开了口:“太吵了,轰出去。”
因雪柔说完那番话,殿中本就极其安静,所以阿沐的话一说出口,即便声音不大,所有人还是都听了个清楚。
素弦立马反应了过来,像是早就等着这句话似的冲到阿沐前面,对着雪柔一笑:“我家娘娘发话了,您看……是您自己走,还是我轰你走?”
“你!”雪柔大概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吃瘪,委屈尴尬一涌而上,却又知道自己现在占不了丝毫便宜,站了一会儿,待脸涨了个通红,才终于咬着唇愤愤的离开了。
阿沐合上书,揉了揉额角,对素弦低声道:“派人盯着她。”
既然云裳已死,雪柔便成了一条不可忽视的线索。越是到最后关头,越是大意不得……
雪柔在自个儿宫里闷了几天,摔杯子打奴才的发了好几通脾气,期间也跑了几趟凤乐宫,本想从太后姑母那里求个主意,却不想姑母对她的态度仍是不冷不热的,自己又想不通为何,一口气闷在心里,似乎怎么都撒不出来。
直到自个儿宫里新来了一个内侍,让她在几日的郁郁寡欢中,终于看到了希望。
“小的名唤庞智,是贤王爷送进来帮助雪妃娘娘的。娘娘有什么吩咐,小的自当尽心尽力。”
雪柔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内侍,极普通的长相,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既然是表哥派来的人,一定就有他的安排。雪柔扬着头笑了笑:“好啊,那就帮本宫好好整整那个沐、妃、娘、娘!”
素弦躲在雪妃宫外的某处花木后闭着眼睛凝神听着,她百丈辨音的本事自打跟了阿沐后就没用过几次。在别人眼里阿沐虽是她的主子,但阿沐却从未利用过她去做什么事,她一直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修了福,不然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
殿里的对话一字字的传到素弦耳朵里,素弦皱着眉,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通谩骂,待听到那个叫庞智的太监准备离开时,素弦才小心翼翼的抄了小路匆匆赶回了沐雪宫……
庞智回到自己的住处,因有贤王安排,他进宫后的身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