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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微嗔:“妹妹不可胡乱非议,秀峰这孩子又岂是这种人?老爷在世时,所有子侄当中,最看重的便是十一了。”
端木林峰也温和一笑:“是啊,姨娘不可误解十一弟的一片好心。”
然话虽如此,饭后本应回到无衣阁的林峰却在中途徘徊了良久,最后柱着拐杖进了崇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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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单纯,本应是练武的好材料。这也就是你在武学修为胜过霜峰,直追林峰的原因。虽然他们两个年长与你,但几年以后,你的武学修为怕是要在他们之上了。端木山庄从武从商,你大可以在武学上发展,也是我们山庄的好子弟啊。”端木华堂这辈子恐怕还是首次对一个后辈小子苦口婆心、温言絮语的谆谆善诱了。
然而,端木晚峰显然并不领情,他“哼”“哼”了两声后,倒也没有如何暴跳如雷,却眼眶一红,当场掉眼泪了:“算了吧,你们都已合计好了的事情,此刻拿什么空话来哄我!不让去就不让去呗!我还稀罕啊!”
“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在路上哭鼻子,怎么去凤阳主持一方?以后生意做不成,难道也在店堂里哭不成?”端木华堂彻底头疼了,这还真是小孩子气啊,怎么看都象是要不到糖果吃便滚地耍赖的孩童。此刻的华堂,还真有几分无奈,看来有几分高估自己了。孙辈中,打交道最多的便是林峰与秀峰,他们两个表面上都是极乖顺的,哪会想得到居然还有晚峰这样脾气的人在。端木华堂想得到最糟糕的情况,便是这个孙儿犟着脖颈顶撞自己,而自己也早已想好了对策应付。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十二居然会哭!一时之间,他真不知该责备好呢还是哄他的好?
端木晚峰哭了一阵,胡乱的擦了把脸。又哼一声道:“我回别院去,没什么好多说了。”竟回身扬长而去,把端木华堂晾在道上。
良久,端木华堂才醒过福来。知道此刻回别院后,面对十二徒增烦恼,便循道前行。不知不觉已然走到道观前,在观旁一株松树下怅立半晌,忽听身后有人宣一声“善哉,善哉”后道:“庄主为何一人痴立观外,也不进来与老道叙话品茶,很久没与庄主弈棋,老道的手也生疏了!”
端木华堂回身笑道:“儿孙事惹人烦心,不及老杂毛在山中自在。弈棋……也好!‘偷得浮生半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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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节 执手
(起7D点7D中7D文7D网更新时间:2006…4…27 22:16:00 本章字数:3971)
马车车辘发现沉闷的木质声响,启帘暗窥,街道上风灯折射出朦胧的灯光。这是京都。
上京城已多日,每日里从客栈里行百步便是街市,从街市行得百步仍回客栈。与沧州城相比,京畿所在地反而稍显冷清,京城中的人也更显形色匆匆。毕竟是女儿身,抛头露面很是不便,于是致客拜门等诸务似乎都成了端木秀峰一人的事情。他每日里早出晚归,凌横塘倒反而无所事事,不免跑到街上去等他。然而却在她睡至夜半时才听得隔壁的他进屋洗漱就寝。
在客栈中居得两晚后,端木秀峰叫来一辆马车,让凌横塘与他一起迁至虎坊巷一位朋友的宅院中居住,那位朋友,凌横塘听端木秀峰叫他“安九”。
安九的样貌,纵然知道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凌横塘还是刻意的避免与安九接触,谁叫他说话时小眼珠子灵活的乱转,谁让他看人时常用手去抚唇上蓄的胡髭,这不是贼眉鼠目还能是什么?然而端木秀峰却偏生与他打得火热。杯来盏往之际,“十一爷”“安九兄”叫得甚是亲热。安九还另有一批狐朋友狗友——把安九的朋友冠以这种称号,凌横塘自然也知道是自己不对,但还是在心里偷偷腹诽称呼。一开始,凌横塘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样轻鄙他人,后来才慢慢发现自己真正的责怪对象非安九,也非安九之友,而是端木秀峰——十一哥,来京已多日,你与安九等辈悠闲饮酒,怎么却不见营救祖父的策略出炉?
就在凌横塘刚刚埋怨完端木秀峰那日的傍晚,端木秀峰却进屋告之凌横塘:“妹妹扮做婢女的样子,和我去见一个人。”
神为之一凛,凌横塘心中轰然作响:难道,去见爷爷不成?但为何要扮成婢女模样?她神色奇怪探询端木秀峰,然而端木秀峰却一脸凝重地说,“横塘快一点,余下的话我在马车里对你说。”
那晚的端木秀峰身着一件素白锦袍,淡色的束巾闲系在腰间,显得儒雅俊秀,俨然是翩翩少年文士,把前几天江湖羁客的模样丢得无影无踪。他既做贵介公子形态,凌横塘扮做他的替身婢女亦不能太丢份,淡黄的衣衫,淡黄的丝带缚着丫髻,一付俏丫头的模样。
端木秀峰把那柄不离身的逆鳞剑留在了居所,身上无一佩刃,手上却提着个锦袱包裹。“是那套暗器吗?”出门时凌横塘低声问讯,她记得五哥端木林峰曾把一套原属于大内高手莫亚夫的暗器赠于端木秀峰使用,“不是。”端木秀峰答。
而那晚驾马车的居然是安九。
马车中落座后,端木秀峰转头打量了一眼凌横塘,满意地微点头,就吩咐安九起程:“今日就有劳安九哥,日后小弟专行设宴致谢大哥。”而凌横塘却死盯着安九的背影,微皱了眉头。
事情显得有点诡异,晚上要去见的人显然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安九纵然再“贼眉鼠目”“三教九流”的模样,但平日里里出入户门也是由家奴替他攀辕驾车的。而此刻他自己亲自掌辔,可见此行是少惊动一个人是一个人的为妙。而十一哥,居然不带任何兵器……而这安九是否可靠呢,大凡忠义侠土,大多目光炯然,一脸正气才是。而这安九未免形象太过奸滑一些。
凌横塘的心突突直跳,看了一眼马车外的安九身影,她凑近端木秀峰的耳朵,极轻的问道:“十一哥,安九爷……你与他关系挺好吗?”
不知为何,端木秀峰却没有听清,“嗯”了一声后,便目光一片讶然。
凌横塘无奈之下,复又凑过头去。“那安九……”
马车车辘不知硌上什么物件,左右剧烈地颠簸了一下。端木秀峰的心也微微震颤,无可言喻的暖洋洋触觉从手指尖一直传入心中。止不住神魂中微微荡漾起一阵波澜。早在凌横塘第一次问 “安九是否可靠”时,他就听清楚了。然而,那吐气如兰的气息暖暖吹拂在耳梢的感觉,使他不假思索地“嗯”了一声,以示自己并没听清她的话,以诱她再说一次,并再次回味那若有若无的暧昧。
微有所感,凌横塘两颊微染上一层红晕,许是靠得太近的缘故,端木秀峰衣衿上清淡的衣香味,夹杂着颈项间淡淡透析的男子气息,飘触到她的鼻端。她脸上不由自主的微热,勉强带住一缕清思,镇静续问:“他为人可靠吗?十一哥!十一哥……”
车辕上高挂的灯笼光泽淡淡照在端木秀峰的脸上,他的神色颇显古怪。
端木秀峰!你还真是个登徒子!几乎是自责,端木秀峰缓缓收摄自己的心神,好不容易按捺住那突如其来不可抑止的,欲把伊人拥入怀中恣意温存的绮念。“知道崔呈秀其人否?”他的脸色归于平寂,若有所思淡淡询问,并籍此打碎了车内的尴尬与暧昧。
果然,凌横塘神色一凛,脸上红晕渐去,黑眸已显警剔之色。“知道!”她沉声回答。
“今晚,我们便去他的府上!”端木秀峰方回身微笑。
“你是说,我和你,今晚去崔呈秀的府邸?”凌横塘心中剧震,当头的冷水洗醒了刚才那神思昏昏的头脑。万万没想到,今晚要去见的人居然会是崔呈秀!
若没有记差的话。当年贪赃枉法的崔某人,被属于东林党人的高攀龙、赵南星发现其污行后,并给予按律法办时,大急之下投奔魏忠贤处,极尽挑拔之词,称 “不去赵南星、高攀龙之流,吾辈将死无葬身之地!” 又与魏忠贤勾联,策划阴谋,最终逼赵、高下台,使东林党失去了对都察院、吏部这两个核心部门的控制,并籍此揭开了以魏党为首的浙、楚、齐三党与东林党人血刃相见的帷幕。也正是这个崔呈秀,编纂了所谓的《同志录》,收罗了东林党的名单,献与魏忠贤,开始了对东林党人及一干牵连者的大肆挞阀。杀杨涟,杀左光斗,杀熊廷弼,杀汪文言,杀……
崔呈秀,正是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