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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庄中其他人都不知内情,还以为你母亲是风光出嫁。但同时,姑母因为怨恨我爷爷,却再也没回过山庄。”
夜似乎更黑更暗了,风也渐转清冷。凌横塘久久无言,过得很久才说:“既然庄中无人得知,外祖父为何又要告诉你这番话呢?”
端木秀峰笑了,说:“爷爷他放不下你母亲。我没离开山庄时,常由爷爷带着到外面见识,游足江湖。其中有次至姑苏时……在晚间,我发现爷爷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出去,还是趁我睡着后,先是轻声唤我名字,见我不做答后,便蹑足离开。我心中甚是好奇,便跟踪了他……”
凌横塘不由笑道:“十一哥恁地大胆,居然敢跟踪外祖父他老人家。”
端木秀峰“嘿嘿”笑道:“自小我母亲教我她的绝学——飞阁流丹,施展这套武学跟踪人根本没有什么问题,身姿转寰没有任何声息,故为人不察。我心中实是好奇,很想知道爷爷他半夜三更去见谁去?”
“他肯定去见我母亲了。”凌横塘掩嘴笑道:“十一哥心中不怀好意,瞎想外祖父寻欢去呢,所以你才跟踪他的……呃,不过他后来也确实寻欢了……”
“那倒不是。”端木秀峰微微一笑:“一来是好奇,爷爷他如此鬼……如此神秘是为了何故,二来也想试我这套武功到底会不惊动如爷爷一般的高手。”
“那他知道你跟了他吗?”
端木秀峰目光含笑,温柔道:“我跟着他走了几里路,来到一个小镇前。镇外河流小舟泊岸,镇里人家枕河,很是宁静。爷爷来到一座三进院落的普通民宅前,微纵一口气,便跃进墙去。那墙不高,墙内有几竿竹梢露在墙头。我也依样翻墙进去……月光如水照在庭院中,但墙体洁白,俱用白垩刚刚粉刷过墙面,看起来极是干净雅致。而爷爷已不见踪影……我索性在第一进院落的正堂上,挖开堂门上糊着的棉纸,向内窥探,只模糊可辨堂匾上书“明纶”二字……”
“明纶堂,现在已被那些人用火焚毁了一半,墙塌屋倒,想来已是野蒿满堂了吧。”凌横塘惆怅地说。
“看着没什么奇怪处,我又进了第二进院落。第二进院落的屋室,这户人家用来做书房、偏厅等用,也不见稀奇处。只是右侧有一青石板铺成的甬道通向花园。彼时月光如水,照在那园中,依稀见烟树成林,塘水跃波,反照在女墙上,那墙上也同样波光荡漾。又闻得依稀有人声传来,我跃是女墙边一株桂花树,看向园内。却见一个穿着淡色衣衫小女孩半夜三更不睡觉,自塘中妥了碗水,做醉态状吟诵:我醉拍手狂歌,举杯邀月,对影成三客。”
凌横塘张了张嘴,欲说不说,最后还是腼腆地笑了一下。
端木秀峰微笑道:“我当时差点笑出声来……一时忘了刻意藏掩声迹,在掠向第三进院落时,带动了衣衫之风,虽然在那里发现了呆然望着小楼的爷爷,但他同样也发现了我,他捉住我的手,一起翻出那民宅,离开小镇……回到了客栈后,才叱责我‘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过,随后他也告诉我关于梅卿姑母的故事。当时我想,原来这女孩便是龙磐寺后结下的情果了,还真是可爱啊!酸得可爱!”
凌横塘初时呆呆得听着,听他说到最后一句,淡淡一笑道:“嗯,十一哥原来绕着弯子讽刺我呢。”
端木秀峰也淡淡一笑道:“妹妹只听出这个么,却不知秀峰弦外之音?”
凌横塘一脸呆然道:“什么弦外之音?”
端木秀峰道:“自然是对牛弹琴之音了,夜深了,该睡了……”他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又回首道:“妹妹名凌波,字横塘。是不是取意于‘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年华谁与度’中的词意?”
凌横塘点头:“是!”
端木秀峰轻轻叹息一声:“横塘也快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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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节 青眼
(起9S点9S中9S文9S网更新时间:2006…4…19 22:08:00 本章字数:4737)
才刚闭眼迷糊了片刻,就听见轻微的暗器声破空而来。
端木秀峰豁然睁眼,本能一扬手,便轻巧地接住了那枚物件——触感微冷,为金属所制,暗器一端稍沉。他整个人顿时清醒,起身点亮蜡烛。随着火熠摇晃,中食指所夹是一枚银凤钗,是女子之物。
窗外似有人影一闪。端木秀峰收起手中银钗,一双凤目清亮的摇人心魄。他忽的自榻中旋身飞纵,从窗楹中斜逸出去。
室外依然夜色清明,而那个苗秀的背影,却在前方相候。见他出来,又自往前去。
走走停停,她似在等着他。一直走至那铁铸的镇海吼前,方才住身,静立不动。
此时后半夜,不知谁家的狗吠了几声后,又归于静谥。端木秀峰缓缓走近她,“绮绣!”他道。
叶绮绣转过身来,背靠着镇海吼,“十一爷……”她微微轻咳着。
“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吗?”
“还好……只是这几天劳累,不免有所复发。”
端木秀峰走至她跟前,摊开手掌,将凤钗递还给她:“怎会来沧州?”
“沧州是我故乡,我来给爹娘上坟。没有想到于晚间在这镇海吼前碰到你,当时见你看得认真,所以没打招呼。后来又见你与那个相熟的男子一起进了酒肆喝酒聊天,随之回客栈与横塘叙话,我都不敢靠得太近。直到您睡下后,才出手招呼的。”
“那……以后你会做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四处漂泊罢了……我本来以为自己要死了,乍又活过来,竟不知何处为家了?”叶琦绣在黑暗中茫然地笑道:“十一爷,我本以为你那一剑定会要我的命了。当时我想,你和华堂爷孙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出来,都那么狠!”
端木秀峰轻轻叹息:“我当时确实动了杀机。你不该伤我五哥,不该……但最终却还是偏了力道,因为这并不你的错。”
叶琦绣笑得有点凄然:“并非我的错……并非我的错……”
端木秀峰面沉如水,淡淡道:“夜已深,绮绣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回栈休息去了。
叶琦绣忙唤住他道:“且慢,十一爷……只我想问你一声,那猫儿那狗儿,是不是你所为?”
端木秀峰背朝着她,深吸几口气后,才缓缓道:“是。”又稍顿片刻后才微哂:“我如此以血示警于庄中,别人倒也罢了,为何爷爷他竟也无动于衷,听凭事态发展。”
叶琦绣眼眸中显出又是难过又是迷离的黯然神色,“十一爷,你要小心华堂,庄主爷的心智深不可测,我与他相处那么多时日,竟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狸奴死后被人发现时,庄里人为之喧哗,他明明在室内有所耳闻,却命我弹什么《楚汉》,听什么十面埋伏,这般无动于衷,我只怕是……只怕是……唉!我有时候想着,他或许早已知道那猫儿是你所为的。”
“爷爷爱我至甚,又疑我至甚。”端木秀峰微微一笑:“他疑我,我早有察觉。所以亦后悔那日追踪你时,将手中刻刀钉入墙中没有及时拔出,让爷爷看出了端倪。认出与钉杀猫狗的手法相类似。后来,我故意于话中引他去拆我赠与横塘的竹编猫鹰。他大约看了竹编的削度与竹制甩手箭的削度手法迥异后,又放下心来……”
“手法迥异,你是如何办到的?”叶琦绣讶然。
端木秀峰低喟:“不过是右手换成左手而已。这江湖,水太深!琦绣,你还是趁此机会,远离这是非之地。你凭己之力,独善其身自保终老是绰绰有余的。如果让山庄中的人发现你仍活着的话,不要说我五哥会找你报仇,就是我也难辞其咎。”
叶琦绣道:“我明白,我今晚引你出来,就是向你谢不杀之恩,也向你告个别。从今往后隐迹于山野,不再蹈足红尘。”
端木秀峰在夜色中一哂:“如此甚好。琦绣,我们都各自保重为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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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齐云山峰谷间笼罩着烟云渐渐散去,端木十二意气风发地用手笼在唇边,“啊……啊……啊啊……”与山谷的回声相应和。
这次出行,端木十二自是看做端木华堂对自己青眼有加的一种表示。为了争取去凤阳,他夜夜耗费一定心力计算着钱币化费,如何最大程度最佳分派用于重建茶庄。又费尽口舌于华堂面前,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