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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戏平湖穿远岫”。
哦?挑战对联来了?眼里的清亮墨色因兴味而沉淀下来,她款步走到窗边,思索几许,随即嘴角含笑,朗声而诵:
“雁鸣秋月写长天”。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又念道:“穿牖而来夏日清风冬日日”。
她浅笑着观摩窗棂上的雕花,嗯。。那就“卷帘相见前山明月后山山”。
几乎是不带间隔的,从隔壁窗台继续传来“如砥湖平,湖镜映天湖有月”的上联。她把玩着海棠红的真丝窗帘,檀口微启:“似棉柳软,柳荫垂地柳藏莺”。
“湖水苍茫,客到路从花外问”。对得快。
“岩山寂历,僧归门向月中敲”。接得也快。
这一系列对联,正好配上那曲《平湖秋月》的意境,也算是为刚才的琴箫合鸣题了一笔辞。
对方安静下来,不似刚才那般咄咄逼人。颜雪捏着窗帘边缘的流苏,心想他怎么不做声了,被对倒了么?银杏心形的叶子又被风卷落几片,其中一片不情不愿地被带到了她的手边,委屈地躺在窗前。她拈起缃色的心形树叶,对方悠扬的声音又借着风力从左侧传了过来: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拘无碍。”
这句词……她将头靠上窗沿,银杏叶捏在眼前翻来转去,那个人,想让自己解答些什么?她盯着叶片上的纹路,眼睫微微翕动,末的,终于幽幽地开口:
“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喏,这个回答,随你满不满意。
她靠在窗口良久,等到一个空荡荡的回音。等到广藿焚尽,雨声消弭,等到终于自嘲地觉得应该回去。将那片被自己蹂躏得不成样的银杏叶丢下去,她转身走向门口,在经过榆木桌时,不自觉瞄了眼那把琴,继而迈向门口,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门。
抬起眼的瞬间,却愣住了。
夺门而出的动作因为门外人的存在而生生地被定格住,稍显莽撞的冲劲使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差点撞上的胸膛近在咫尺,她条件反射地向后一跃,警戒地看向来人。虽然身边美色不少,而且都是极品的,但她这时才发现自己仍没有形成坚强的免疫系统,否则也不会在看清来人后硬是愣上了两秒。
男子一身玄青宽袍绣锦彩花纹,脚蹬锦靴,左手背于身后,右手一把折扇轻摇。面如冠玉,器宇轩昂,容颜俊美又不失清朗,眉目间笑意粼粼,双眸盈满睿智的光芒。明眸、皓齿、朱唇,拥有书香门第少爷的青竹墨香,却更是沾染着任其如何掩盖都遮不去的贵气。她凝视那双眼,似是文采韬略音律画意,皆在其中,不过,好像还有更多的…。。更多的什么,她说不清楚,因为那双眼让她觉得不真实,像是隔了些什么,因而看不清深处。
“请问阁下是。。?”
男子倏得收起折扇,朗声笑道:“在下方才与姑娘隔室合奏,隔窗对联,不过一炷香时辰,姑娘难不成已全然忘记?”
这下换她笑了:“怎敢?看见阁下腰间的玉箫便可忆起那番天籁箫音。”
他抱拳作揖:“姑娘过奖了。在下是听闻姑娘的绝世琴音入了迷,不自觉就持箫而合鸣了,扰了姑娘雅兴,还望多多担待。”一言一行,尽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呆子。
“先生言重了。先生的箫声苍茫而不失逍遥,出的对子既切合意境又文采斐然,真是让小女子开了眼界。”她亦作揖,有礼有节地回答。
“在下林项之。敢问姑娘芳名?”
“。。。。”她停顿了一下,眼角瞄到桌上的琴,继而展颜应道:“小女子名为秦筝”。
“秦。。筝…”他像是琢磨般重复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状似意味深长的尾音,不消须臾,又俯首做了一个揖,“不知秦姑娘可否赏脸,与在下交流诗词音律的心得。”
她笑声清亮,“有何不可?”
林项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秦姑娘,这边请。”
其实就是跑到隔壁串门去了,还搞得像是登门造访一样。这个雅间的广藿香点得更浓,袅袅的青烟混合着雨水的湿气,使室内显得有些朦胧。颜雪走近才发现,原来这间包厢里不止林项之一人,还有一个人背对他们坐着,那人披了一件淡色的宽大外罩,直罩过头顶,远看上去整个人被包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清。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伸长脖子,想要看清他的侧脸,却发现这是徒劳,外罩罩住了上半边脸,连眼睛都看不到,那人更是坐在背光处,看来想要看清那张脸绝非一件易事。
“这位是在下友人,不喜生人,还望秦姑娘见谅。”林项之平静地向她介绍。她应了一声,心中却痒痒,干嘛裹这么严的呐?是生病不能见光,还是长得太不环保不能见人?难道是纯粹的行为艺术家!啊…这么一想反而更想看了……
“秦姑娘”。
“啊?”
看见林项之无奈的笑脸才回过神来,连忙清嗓子以饰尴尬,“林大哥想要如何交流心得?”只见他但笑不语,右手折扇直指桌面,顺着扇子看过去,一个木制棋盘正置于桌子的正中央,黑白两盒棋子分立于棋盘两角。嗯。。。。这次轮到围棋了么?她拉开凳子就坐了上去,指着对面的座位:
“那就请林大哥快些入座,我们开始吧。”
伸向黑子的手忽然被折扇止住,她狐疑地看向林项之,他意味深长地笑着,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莫急,如果对手是秦姑娘,那自然不可用普通的规则。这盘棋,在下为秦姑娘设了新的规则。”一套白瓷雕花酒具被端上了桌面,他青竹般清朗俊逸的脸从上方俯视着她:
“输一子,饮一杯。最后棋胜且人未醉者,才为赢家。秦姑娘,可愿…。”
“有何不可?”
直接打断他的问话,看着他略带惊异的眼神很快恢复平静,她拈起一枚黑子,放在手中细看。不知为何,面对他的挑战,就是不想拒绝,只想迎上去。即使自己平日里滴酒不沾。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棋逢对手?
她望向对面已经落座的林项之,深深一笑,随即抬手落子。这盘局,就陪你玩到底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亲们!阿非来更文了!
这几天因为太忙,所以昨天没有更,不好意思啦~
希望看文的各位能写点评论给偶呐~因为阿非想要听听各位的想法,当然越长越好了!
还有,那个建群的事,不知道那位亲能帮阿非建一个,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剧情捏~因为偶受到了数量限制,有这个意向的跟偶联系下就行鸟~先在这里谢过啦!
酒后会失态?
“承让。”
颜雪有些急促地吐出这两个字,看见对方揽袖接连喝下两杯酒,脸色却丝毫不变,而自己居然已经开始混沌了,估计再喝几杯就要混沌到根本不知道自己混沌的地步了。输一子,饮一杯,一开始还能数清自己喝了几杯,越到后来就越不清楚,但却拼着一丝清醒,在着棋上一点不敢放松,面对这样的对手,稍一放松,便会万劫不复。于是两人就你赢一步我赢一步地玩了下来,至少这盘棋在此刻看来仍然是势均力敌,分不出胜负。
“秦姑娘,承让了。”
林项之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什么,居然被一下吃了五颗子?看着他把黑子一颗一颗地收缴过去,霎时间颜雪绝望地明白了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深吸一口气,颤悠悠地接过酒杯,她心一横,闭着眼仰头喝下。即使不是第一次喝,却仍然被白酒的辛辣刺激得咳嗽连连,眼泪都被呛出来。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渐渐的视线有些模糊,耳边响起林项之劝自己停下来的声音。MD,开什么玩笑?老娘向来一言九鼎!说喝就得喝!她又胡乱添了一杯酒,刚喝上一口,手就被牢牢抓住,定睛看过去,林项之已经站到自己身前。好啊,我不喝,那你喝啊。说着就把酒杯往他嘴边送,林项之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种举动,硬是愣在原地被她灌了几秒钟的酒,杯沿擦过他的唇,咦?怎么好像看见他脸红了?
最终还是反应过来,急忙制止她的行为。混乱中,酒洒得两人浑身都是,她一把抱住林项之,迷迷糊糊地叫道:“什么林项之!你说,干嘛叫林项之?以为你是林平之啊!以为这是笑傲江湖啊!啊呜呜呜,笑傲江湖…。。我也想要笑傲江湖啊!你知不知道?我也想要啊!”她语无伦次地抱着林项之乱吼一通,吼着吼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