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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中河工程又该如何继续呢?”
“回皇上,这中河工程完全是根据皇上以前巡视河工时向草民提出的任务想出来的,开浚之后草民才看到这中河不但可以解决水淹民田,还能通漕船,如令漕船由此通行,可免黄河一百八十里之险。现在如果再把遥堤进一步加修,那这中河就更保险了。这一切都是仰赖皇上的圣明啊。”
听了这话我的心却是无比的沉重,这么一个曾经铁铮铮的汉子如今竟然开口“皇上圣明”,闭口“皇上圣明”。当日我在他身上看到的无畏无惧在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之后已经被消磨殆尽了。再看向康熙却见他的眉似是锁得更紧了,良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得笔直地看着河面。靳辅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躬着身低着头等候着康熙的发落。良久之后才听得康熙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声:“你下去吧。”
“谢皇上恩典。”
靳辅告了身谢缓缓退了下去,待他走元之后我才从车中下来走到康熙的身边轻轻地唤了他一声:“皇上。”
他没有回头,但有些松垮的肩却泄露了他的沮丧,紧握的双拳却宣泄了他的悔恨而那迷离的眼神却真真实实地在告诉我他在回忆着过去。
“朕,是不是错了……”
他有些迷茫的声音伴着一阵风而过,而从那被风拂乱的发丝中隐约可见几许白发。我的心猛地一揪,他才只有34岁啊,但日夜的操心却让正值壮年的他生出了几许沧桑。他转过身替我拢了拢有些滑落的披风,牵着我的手沉默地走在河堤之上。我想说什么来安慰他,却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是枉然。我救下了靳辅的命却终究不能替康熙救回一个直言进谏的忠臣,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陪着他,走一步也好,走两步也好,是一个时辰也好,是一天也好,只希望他不要再露出这种寂寞的神情就好。才走了几步他就停了下来对着我扬起一抹笑容道:“回去吧,明早就要走了。”
“嗯。”
我点了点头,伴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只是他那故作坚强的身影却一直停留在了我心中。
二月初二在经过了几天的水路之后我们终于到了苏州,时任苏州织造李煦(注)以及江苏一省的大小官员特地来接驾,下了船后我们便直接住到了织造署中。上次南巡时见到的曹寅(注)也自江宁赶了过来亲自到苏州织造府上侍候康熙这个主子。我也是今次才知道原来这江宁、苏州两个织造还是亲家,李煦的妹妹嫁给了曹寅为妻,那这么说来如果李熙的这个妹妹就是《红楼梦》中贾母的原型罗,那李煦不就成了史府的那个老太爷了?历史和小说就在我身边交汇倒让我有些茫然了,真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该失望。不过这个看起来康熙挺厚待李煦的,织造署中的装饰陈设虽不奢华却也看得出主人的用心,古董字画、西洋玩意儿那是一件都少不了而李煦家眷不多但这织造署却住得下康熙和我还有负责护卫和侍候的林林总总一行几十人,就足见其规模惊人了。想李煦区区一个织造,又是一个外官,一年的俸禄不过百两左右哪里有那么多钱,康熙心知肚明却也不点破相必定是在心中默许了。
康熙在见过江苏省的重要官员后就拉着曹寅进了屋子两个人不知道在里面秘密地谈什么,还故意支开了我。我见康熙的行为有些古怪,看我的眼神也有些闪烁不定但却没有细想,只觉着他们可能真的有秘密的事要商谈也就顺着他的安排带着心荷和康熙拍给我的侍卫上街上逛逛去。那个洪毅明想来是个风雅之人,苏州这文人辈出之地自是他的最爱,此次有机会南下也就不客气地向康熙请愿说想去见识见识江南的文人气息。康熙笑了笑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因为身份的关系我们一行人也不能走得太远,出了织造府也就只能沿着主要集市逛逛。不过正如洪毅明所说的感受气氛为主嘛。街上倒是非常的热闹,卖小吃的、算命的、卖艺的、摆字画的什么都有。这些民间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在我们这些久居深宫的人瞧来却格外的有吸引力,我们也就这么一路走走逛逛的细细体会着江南的细腻。
“夫人,在下对刚才见过的那幅字画实在是心爱,想来刚才看得有些个粗了在下想再去看看,若是和那老板再聊上几句说不定那价还能往下压压。”洪毅明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希望我准他返回前头我们路过的那个画摊。刚才我们在那里逗留了片刻,那老板一个劲儿地向我们推荐一幅画,我不太懂字画这种东西,可看洪毅明的样子想必是十分精通这种风雅的玩物。他当时没有被那个老板说动现在却后悔了大概是嫌那人当初开价太高了吧。我知道这人啊,想要一样的东西却又得不到那心情最是难受,反正还有个侍卫和心荷跟在我身边我也就准了。
“谢夫人。”
他欣喜地谢过之后立刻就匆匆赶了回去,见到他焦急的样子我却觉着有些好笑。
“大家快去看看啊,前头有人抛绣球招亲了!”
正想着前头有人这么冷不丁地喊了一声,霎时在市集中炸开了锅,人们一窝蜂地往前头涌,我们也不由自主地被卷入到了这人群之中。
“夫人!当心!”
那个侍卫一个劲地护着我想要后撤可人实在是太多了才没一会儿我们就立刻被冲散了。
“夫人。”
“心荷!”
我喊了他们一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人群冲着向前而我却越来越被往旁边挤。过了片刻人群才渐渐散了但那两人却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回过头去看向那画摊洪毅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想来定时刚才那阵人流把他也给挤走了吧。不过我料想心荷他们一会儿脱身之后定会立刻来找我的我也就呆在原地等他们。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被人从后头撞了一下,我一下子失去重心就那么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在下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没有受伤吧!”
那人一把拉起我不住地向我道歉,我低着头看了看没发现自己受伤也就回了他一句:“没事,没事,我没有受伤。”
那人听了却是一愣,随即疑惑地问了声:“月瑶,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连衣服也换了?”
我心想他大概是认错人了,直起身子抬起头看像他,却见那人比我年长几岁看着和康熙还有福全差不多大,长得斯斯文文的,还颇有几分书卷气,一看就知道是南方人,而那一口浓浓的苏音更让我确定了这一点。他见到我的脸才惊觉是认错人了,一脸歉疚地说道:“这位夫人对起了,夫人的嗓音和小女实在是太像了,在下刚才一时情急认错了,多有冒犯还望见量。”
我见他谈吐得当又一脸关切女儿的样子当下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他的失礼也在情理之中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您不用太过担心,倒是您的女儿,也是在被刚才的人群冲散的吗?”
“嗯,”他点了点头说道:“在下一家子趁着今日天气好本想出来踏踏青,却想不到遇上这么多人,女儿不慎和我们走散了。在下正急着找呢。”
我刚要和他说让他快去找女儿,却忽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国正,月瑶还没找到吗?”我和他转过头去看见说话的却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人长得又瘦又高,两眼炯炯有神,那股精明的感觉让我不禁想到了孝庄太后。
“爹,还没有找到。”
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回了他一声我这才知道那老头子是他的父亲。那老头听了却有些生气,几步走过来对着他斥责道:“孙女儿还没找到你却又心情当街和人闲聊,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他倏地转过头来看着我似乎也想说我几句,却在看到我的脸后愣住了。我本着尊老的心态不想和他多有牵扯微微地想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就想走开,却想不到被他突然一把拉住了。
“你这是干是么,快点放开我。”
我一惊之下想要挣开却觉着他力气大得惊人我怎么样也甩不开他的手。
“爹,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放开人家夫人。”
他儿子见这他老爹为老不尊地样子却也着实吓了一跳,可又不敢大声斥责他,只能小声地在一旁提醒着。
那老头却还是不放手只是一双利眼死死地盯着我突然冒出了一句:“你娘是不是姓王?”
我听了却只觉得哭笑不得,哪有人这样地开口就问:“你妈贵姓?”再说,我记得祁筝的娘不姓王而是姓李啊。
“这位大爷,请您儿松手好不好,你抓得我都有点疼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娘姓李不姓王!”
这爷儿俩是怎么回事,接连认错人,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