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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带着一抹苦涩。
“靳大人,真是抱歉,我的能力有限,到头来什么都帮不了你。”
他问言眼中浮现一抹黯然,叹了口气道:“不,娘娘不要这么说,若不是娘娘托王爷帮忙,靳某今日也没办法站在这里同娘娘说话了。”
他的话却让我的心中一跳,原来真的是福全帮了他。看着他这么惨淡我的心中不觉浮现出一抹哀伤,这么一位直言进谏的忠臣却落得削官回乡的下场追溯根本原因终究在于他所面对的最大反对者是皇帝。无论康熙再怎么开明,再怎么心胸宽广,但只要他的心中认定了自己的主张是对的,他终究还是跨不过这个坎的。
“靳先生,”艰难地开口,声音却是涩涩的,“我不想为皇上辩解什么,但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事情发展到后来即时是皇上也没有办法控制了,因为这其中实在是牵连甚多,牵连甚广啊!”
“是啊,事到如今我已经看透了,所谓朝廷,只不过是一群人终日为名为利厮杀的战场,所谓朝政,只不过是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所作的暂时让步,所谓官只是用那多出的一张嘴来吞噬百姓的血泪,而所谓君臣……”
说道这里他停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顾虑到我的感受,索性坦言相告说:“靳大人不必有所顾忌,若我真的会为靳大人所说的而介意的话,那么我今日也就不回来了。”
“唉,”他终究还是长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罢了,当时怎么做,如今都是错啊。”
我听完他的话,却连一句反驳的都说不出口。因为他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靳先生,事到如今您有何打算呢?”我也只能问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来宽慰他。
“老夫心灰意冷,只想隐居田园纵情山水罢了,只是老夫还有一事相求,请娘娘务必要答应老夫。”
他一脸真挚地看着我,却让我起了好奇之心,他究竟想要拜托我什么事呢?当初在他自己最危难的时候他都不曾来求过我,事到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
“靳先生您请说吧,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我朝他点了点头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他见我向他保证眼中也稍稍露出些许的宽慰,他道:“老夫受命治河之日,正是两河极坏之时,十数年的来老夫先堵高家堰,淮水方出清口;旋堵清水潭;挑挖运河,改移运口,数年来河道未曾冲决,漕艘无阻。而自康熙二十五年起,老夫自骆马湖沿黄河北岸开除了一条中河来辅助黄河的漕运,现如今中河内商贾船行来往终日不。”
“是的,这些我都知道,靳先生,我都知道。”
看着他自豪地一一例举着曾作过的功绩我只能不住地点着头。
“不,娘娘,老夫并不是自夸功绩,老夫只是担心一旦老夫不再朝堂之上了,这些已经略有所成的成就会被别人全部破坏殆尽啊!”
“怎么会!”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相信有人会手段毒辣至此。
他却是严肃地对我说道:“娘娘,并非老夫危言耸听,经过这么多事老夫再看不透的话未免枉活这数十载了。皇上调了原浙闽总督王新命为老夫的接班人,此人官声不佳啊。”
“怎么会……”
我刚想问他是如何得知的,那个老和尚的声音却在外头响起:“施主,紫桓兄,时候不早了。”
我突的一惊,到了口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娘娘,保重了。老夫不日也要回江南老家了,自此含饴弄孙,闲云野鹤般地开始过清闲人的生活了。”
靳辅笑着打开了门,送我出去。我看着这样的他却也为他感到高兴。这个人太过耿直终究不适合在朝廷这个大染缸里泡着。此时此刻我也只能淡淡地说一句:“靳先生,保重。”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目送我离开,他那低沉却有悲伤的声音却自我身后传来。
“四十年中公与侯;虽然是梦也风流。我今落魄邯郸道;要替先生借枕头。”
一首讽刺又诙谐的诗在他念来却是字字心酸句句惆怅,我听着只觉得眼眶微微发热而身边的老和尚早已是一声声阿弥陀佛不绝于耳。
出了寺庙约是刚过午后正是人来人往之际,我们所坐的马车也只能在拥挤的市集之中缓缓前进。自打见过靳辅之后我的心中总有一种沉重感,因为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是康熙辜负了靳辅,我虽然清楚这一点但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得今日的下场。原本此行的目的是想劝劝靳辅让他想开一点,可到头来最需要开解的人却成了我自己。
“唉!”
叹了口气我闭上了眼睛让昏昏沉沉的脑袋休息片刻,打算把这些烦恼暂时抛到一旁。可就在这时却听见自马车外传来阵阵女子的哭声和几声猥琐的笑声。我示意将马车停在街边掀起车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却见是个一身素缟的女子跪在大街上痛哭而身边的牌子上却分明写着“卖身葬父”这四个大字。见着场景我立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女子颇有几分姿色,惹得围观的人之中那几个肥头大耳、脑满肠肥的纨绔弟子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
“爷我出10两,美人,你就随爷我回去吧!”
“10两?笑死人了,爷我出30两!”
果然在一阵观望之后这些人立刻纷纷开始喊价了。那女子听见这声音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见到这些个半成品急色攻心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也只能无奈地低下头准备接受这残忍的命运。我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这么一个身家清白的姑娘不能让这些人渣糟蹋了。我示意那个侍卫也加入进去,他不愧是在宫里历练多年的人他立时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就高喊了一声:“我出一百两。”
只这一声之后原本就喧闹的人群立刻就沸腾了。在现如今这个年代一百两足够一家三口一、两年的开销了。那个原本出价最高的人摆着是出不起更高的价却又舍不得到嘴的肥肉飞了怒气冲冲地冲到我们的马车前就吼道:“老子是镶蓝旗的大爷你们这群汉狗敢抢老子看上的女人!”
那个侍卫撇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是镶黄旗的,你是哪个佐领下的?改明个儿我到要去会会你主子看看他是怎么管教旗下的人的,竟给咱们满人丢脸!”只这一句那人立时就知道遇上了主,乖乖闭上了嘴,灰溜溜地退了下去。毕竟这上三旗和下五旗的出身还是很不一样的。
周围围观的百姓见此也暗暗感慨着这个女子今次怕是攀上了高枝交上好运了。那女子此时也缓缓地抬起了头,见到这次是个年青力壮又一脸正气的人这才舒了一口气,眼中也露出几分欣慰,她刚要俯身拜谢却冷不丁地从一旁冒出了一个声音。
“我出二百两!”
这下子别说围观的百姓,连我也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却见自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人。他身着一袭白衣手拿一翠玉柄的折扇,容貌俊雅,神态潇洒,嘴角衔着微笑信步走来带动衣角飘飘到颇有几分贵公子的感觉。他几步走到我们的马车前对着那个侍卫说道:“这位壮士就不用和我挣了,我看壮士也只是出于好心何不也就成全区区在下的一片心意呢?在下并非看中这位姑娘的容貌,只是想帮助她而已,所以以身相许之事在下是绝对受不起的。”
他说完这番话周围的人立刻纷纷鼓掌,而那个女子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呢喃着道:“恩公,您真的不是……”
那人又几步走至那个女子跟前礼貌地扶起了她道:“姑娘请起,在下毕生的愿望就是让天下所有的女子幸福,今日见到姑娘有困难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呢?在下帮助女子是不求回报的,姑娘就尽管放心吧。”
我听着这话却也觉着这个人挺有趣的,再看他的神情也不像是在撒谎也就示意那个侍卫不要再和他争了。那女子结果银票哽咽着道:“请恩公告知小女子姓名好让小女子自此日日烧香为恩公祈福。”
那人却是一笑更显得英俊不凡,只听他缓缓地说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姑娘称我‘牡丹公子’便是。”
“牡丹公子”?他这一说我才留意到他的衣服上绣着一朵硕大的牡丹花,而那展开的扇面上也是一朵牡丹花看来还真是不负他“牡丹公子”的称号。正想着却见那牡丹公子又走到我们的马车前,我急忙放下了帘子以避免被他看到,却意外地听见他的声音在窗口边响起。
“夫人,我们后会有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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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然如靳辅所言,靳辅才刚刚被罢官一个月,于成龙就上书康熙言靳辅过去所作的一切除了累国累民之外根本就没有半点成效,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