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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画桥深处水边亭,曾偷约。
多少恨,今犹昨;
愁和闷,都忘却。
拚从前烂醉,被花迷著。
晴鸽试铃风力软,雏莺弄舌春寒薄。
但只愁、锦绣闹妆时,东风恶。
这似乎是刚刚写好不久的,因为我的手上还能粘到上面未干的墨迹,不但如此纸上的字迹也非常的潦草,失去了往日的工整,一看就知是在又慌又急之下写成的。我不由得愣住了,心中却涌出一阵阵酸涩与怨。我相信就算这笔迹再草我也认得出,因为经过了五台山上的那几日我对这字迹真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福全写的。
隔着泪,我朦朦胧胧地看着这首词,心中满是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事到如今你才让我知道你的心意呢?现在知道了又能怎样呢?福全,你好自私,你这么做不是存心让我走得不安心吗?“多少恨,今犹昨;愁和闷,都忘却。”你不是也说了吗,今时今日,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让开,朕无论如何都要进去。”
“不行啊,皇上,这与祖制不合,臣妾不让您进去。”
正当我沉浸在无比的诧异与悲痛之时,门外的康熙和佟贵妃似乎是争执了起来。
“你让开!”
随着“嗵”的一声,原本紧闭的门被一条人影撞开了,而那撞开门的人则径直地就往地上摔去。我赶紧收好那张纸,勉强看去,发现那背对着我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佟贵妃!
“佳莹,对不起,你没有怎么样吧,都是朕不好。”
康熙一脸愧疚地冲了进来亲自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佟贵妃。想来是刚才佟贵妃拦在门口不让他进来,他情急之下推了她一把却想不到这一记冲撞力量过大反倒是把门给撞开了。
“皇上!”
满屋子的人见到康熙竟然闯了进来都吓得跪了下来,他却皱了皱眉,装作没有看见他们恳求他出去的眼神,扶起了佟贵妃走到了我的床边,将她安置在床边的软椅上,随即坐在我的身边府下身,轻柔地替我拂开因为汗水而粘在额上的发丝,又用有些冰凉的手拉起我的手哀伤地笑着我说道:“祁筝,你不要怕,朕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朕不会让你死的。”
“皇上!”
佟贵妃喊着他,终是忍不住落下了泪,但这一声之中却包含了太多太多的焦急,痛楚,不甘,以及嫉妒。
而我则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能那么直直地看着他。
“出去。”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让自己已到临界的神经不要崩溃,用颤抖的声音说出这两个字。
“朕不会走的,见不到你平安,朕决不会出去的。”
看着他的笑容,我却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人用力捏住了一般,那阵阵地酸涩,阵阵的痛楚,伴着那阵阵的揪心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我那好容易止住的泪却是再一次地自眼眶中涌出。
“你疯了吗?若是这事让满朝文武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怎么说!”
我哽咽地看着他问出我的问题。还未等到他的回答,一旁的佟贵妃却先我一步地崩溃了。
“够了,我真的是受够了,爱新觉罗•;玄烨,你真的是疯了!”
她一脸惨白的对着我们喊着,激动地就要站起来离开这个让她疯狂的地方。
“佳莹,朕很冷静地告诉你,朕没有疯。”康熙按着佟贵妃地肩膀不让她起来,随即执起她的手和我的叠在一起放到他的唇边。他的情,他的哀伤透过他那落在我们手背上的吻同时传到我们们俩人的心中。“但是朕可以告诉你,若是失去了你们俩中的任何一个,朕真的是要疯了。先是皇阿玛,再是皇额娘,跟着是芳儿,心雅,就连老祖母都弃朕而去,朕所关心的人,朕所爱的人都一一离开了朕,现在若是连你们都失去了那朕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到那时,即使朕苦苦地守着这片江山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的字字句句尽皆传到我的心中,我已是无法言语而再看向佟佳氏却见她一脸震惊地看向自己相濡以沫了十多年的丈夫,似是不信身为皇帝的他竟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良久之后那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却是再也忍不住地溃堤而出。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
她一声声地唤着他们过去对彼此的称谓,拉起他的手贴在脸上,那晶莹的泪顺着他的指缝不住地流下。
我感动地看着这一幕却突然感到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次地冲了上来,被他握住的手也忍不住反握了回去。
“祁筝,你很难受吗?”康熙立刻就察觉到了我的不舒服,一脸焦虑地看着我,见我连话都答不上来,随即回过头对着门外喊道,“陈国栋,你进来!”
“是,老臣遵旨。”
陈太医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跪在了康熙的面前。
“接下来的事就由你接手了。”
康熙冷静地看着他,却说出另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陈太医听了吓得不断地向康熙叩首到:“微臣不敢,皇上,微臣不敢啊。”
“你放心,是朕让你这么做的,朕自然不会怪罪你。谁若是将今日的事透露出去半点,朕就诛他的九族!”康熙眯着眼睛冷冷地环顾了一圈满屋子的太监宫女,那些人一个个吓得都跪了下来。顿时高高低低的“奴婢不敢。”,“奴才不敢。”之声就在屋里响起。
“陈国栋,有了朕的保证,你不用怕了吧!”
康熙低下头看着陈太医一脸严肃地问道。
“是,是,老臣遵旨。”
陈太医诚惶诚恐地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走到了我身边,卷起袖口颤抖着手替我检查。过了半晌他才将手收回,脸上的神情甚为严肃。
“怎么样,你有几分把握?”
康熙焦急地问他,而我也是急切地看向他。他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若是同时保住娘娘和孩子,那臣只有6成的把握,但如果只保一个的话臣就有10成的把握。”
“不要管我了,陈老,求求您保住我的孩子吧!”
一听到他说保一个有10成的把握,我就觉得有了希望。我自己怎么样我并不在乎,我只希望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能够活下来。
“不行,先保住祁筝。”
康熙一脸坚定地对着陈太医下了命令。我不知道听见这个话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伤心,但此时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那么多了,身为一个母亲,我现在想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救我的孩子。
“皇上,不要,臣妾求您了!”
我拉着他的手哭着一声声地哀求着。他却意志坚定地握着我的手说:“筝儿,听话,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这次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听朕的,朕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皇上!”
我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他却放开了我的手和拉着陈太医到一旁去做最后的商议。我眼见无望只好转过头对佟贵妃说道:“佟姐姐,事到如今皇上是不会听我的了,呆会儿我会自己相办法保住孩子的,若是我真的不行了,刚才求您的事您可一定要答应我啊!”
最后一次,我绝望地看向她恳求着。她却愣愣地看着我,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激动中回过神来,双眼之中尽是一片迷茫,过了许久她才喃喃地道:“好的,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赫舍里……”
什么?她刚才说了什么?我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自己太累而产生了幻听,正打算开口问她,却突然感到那巨痛再次地蔓延开来。我的意识也因为这巨大的冲击而变得有些模糊,更不要说开口问她什么了。
“娘娘,现在开始就是最后的关键了,您放心,老臣会尽一切力量救您的。”
“祁筝,你不要害怕,朕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朕不会让你死的。”
朦朦胧胧之中我似乎听见了陈太医和康熙在我耳边说着,接着就感到康熙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似乎是想借此给我力量。腿上是一阵刺痛,像是有人用针在我的腿上扎了几下,在这之后我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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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太太是叫布木布泰我一直忘记改了。
芳儿就是孝仁,心雅就是孝昭。
梦醒
热与痛交替在我的身体中折磨着我,我只能反反复复地在其中挣扎。
“没事了,好了,没事了。”
直到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这么说着,我才感到那已经缠绕了我许久的痛楚才渐渐离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幽幽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是熟悉的帐幔,原来我没死。
“若是同时保住娘娘和孩子,那臣只有5成的把握。”
陈太医的话再次地在我脑海中响起,我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没死的话,那我的孩子呢?我颤抖着手往下移向肚子,可掌下那一席平坦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