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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安沉默许久,方沉声道:“你有几成把握?”
“不成功,便成仁。非欢愿意和师祖起誓,若我做不成辽国的公主,便不会将零殇剑拿出来!”
济安叹了口气,似是好心相劝:“孩子,老夫不希望你走渝兮的老路。”
非欢见济安已经有了几分松动,便也柔声道:“非欢不是贪恋权力之人,如今苦苦相争不过是为了心中的执念。而且师祖您也见识过了司徒沅湘是怎样的人了,如果就这样放任她,大齐的江山还会稳固吗?”
济安微微颔首,略显怅然:“但是……如果要就着这条路走下去,你会活得很累。搞不好,还会背负千古骂名,身首异处。”
非欢摇头,神色清明:“要有被杀的觉悟,才可以拿得起剑。我……不怕!”
短暂的静默之后,济安忽而长叹一声:“其实零殇剑……并不在老夫这里。”
非欢心里刚刚一突,济安便附耳过来低声道:“其实零殇剑就在你儿时所居的蔷薇苑中。蔷薇之下有一块大石板,打开后便能看到宝剑。还有……皇家宝库的地图夹在水晶帘上方的杆子里。”
非欢吃惊极了,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么说……她竟然持着零殇剑十几年却不自知?
惊讶过后,她便向济安行礼道谢。济安也不拒绝,只是劝道:“零殇剑是可以号令天下的宝物,不可轻易示之于人,哪怕是门外的那位皇子!”
非欢点头应下之后,济安便急急地催她离开。非欢虽不解其意,但也只得应下,匆匆出了门去。
李颢陵见她出来立马便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非欢摇摇头,看起来十分失望:“原来零殇剑并不在师祖这里……看来,我们要去一趟辽国了!”
第四十回(一)
非欢和李颢陵辞别济安之后便连夜离开了龙沙。他们昼夜不歇,直往大辽。
穿上济安给的皮衣之后,两人的御寒能力都提升了许多。这一路下来虽然心情比去时沉重,速度却是快了许多。不出一月,他们已经抵达辽国的第二大城市海城。
这是非欢第一次踏入大辽的国土,虽说是看什么都新鲜,她却没有什么玩乐的心思。
她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分。李颢天和傅璇姬她不管,可墨殇的仇,非欢一定要报。不要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巴不得司徒家的人死光了才干净!
如今她已经知道了零殇剑的下落,只要让辽帝认下自己,给她一个公主的身份,一切就都会顺利起来。
墨殇的话她是相信的。只是这么多年了辽帝一直都没有子嗣,如果他知道非欢是自己的女儿,为何不早早来寻?虽然她隐姓埋名生活了十多年,可是连司徒沅意的人都能找到她,元弄染一个皇帝会找不到?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才对,怕就怕这误会不好解开……
“济安前辈有没有说零殇剑落入谁手?看他的样子,明明是知道零殇剑的下落的。”她正沉思,李颢陵忽然出声打断了她。
他们一到有人烟的地方,非欢就另外买了匹买单独骑着。李颢陵虽然心有不满,却也无奈。大齐派了不少的探子在辽国,如果他们亲昵的样子被撞到了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非欢转眸看向李颢陵,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她心中承载了太多太多的秘密,也已经对他撒了太多太多的谎言。在可能会饿死的情况下,李颢陵将生的机会让给了她,她不是不记得。只是要让她完完全全地去信任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她想了想,还是模棱两可地道:“去见见辽国的皇帝,一切就都清楚了。”
李颢陵微微耸肩,“想要见到辽帝谈何容易?何况两国如今正处于战争状态,如果被他知道了你我的身份,岂不是要被关起来做人质?”
非欢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上的紫冥鞭,轻声喃喃:“办法总是会有的……”
她话音刚落,忽听身旁走过的两个平头百姓切切察察地议论道:“听说了吗?这两日冒出了好多美貌女子到皇宫去,都自称是皇上的女儿呢!”
“也不知是要去选妃还是当公主啊!皇上这么多年身边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该不会真的是……”
非欢心下一惊。难道……她要去认父的事情已经被人知晓了?
是谁……出卖了她?
她思来想去,怎么都想不出这会是司徒沅湘怕她成为辽国公主设下的诡计。
李颢陵听了却是微露喜色,他侧首看向非欢,眉目清朗:“不如你也去试一试?”
非欢满腹心事,微微颔首:“好……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去换套衣服。”
李颢陵看了她身上厚重的棉衣一眼,顿时笑了:“是我的不是,入关这么久,竟然忘记了给夫人换套衣服。”
非欢瞪了他一眼,嗔怪道:“胡说什么呢!在济安前辈面前瞎诌也就罢了,到了这里还胡说八道?”
李颢陵见她之前一直都是愁眉苦展的样子,不过是想逗她开心罢了。见非欢敛去了愁容,他也就不再打趣她了。
非欢在成衣店选了一件白色的裘衣。她听程宗奇说起过,她的娘亲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白色,想必元弄染也会喜欢吧?
老实说,就算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弄染究竟是不是非欢的亲生父亲,非欢也不敢确定。可是走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无法回头。无论是用什么手段,她都必须让弄染承认她。
李颢陵陪她来到皇宫的大门外。他们二人在附近的小茶馆喝了口茶,从窗口望去,只这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有三四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上前请求入宫。守卫的似乎也习惯了,只是对她们做了一番搜查便让人带进去了。
不过人出来得也很快,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进去的人便大多出来了。
喝完了茶,非欢便出门拦住了一个从宫里出来的姑娘,打听里头是怎样的情形。原来进去的人不是都能面圣的,要先经过大总管的问话。被他看出是撒谎的,不仅当不上公主,还会被打板子。若是能应付得了他,还得呈信物上去才能暂时留在宫中。
非欢略略思索一番,便对身侧的李颢陵道:“你先去联系大齐在这里埋伏的人吧!阿殇和四皇子没了的消息也要尽快传回京都才好。”
李颢陵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她的手,神色隐约有些担忧:“那……你呢?”
非欢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勾起丝丝缱绻:“我不会有事,你不要担心我。”
李颢陵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眼神仿佛钉子一样钉到了她的心里:“答应我,你一定不要有事。”
非欢点头依下,抽出手推了李颢陵一把。见他赖着不走,她便先转身走向宫门。
如果她真的不是元弄染的女儿,如果元弄染会因为她是大齐贵妃而抓住她做人质,那么……她该如何自保?
非欢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向宫门口的护卫说明了来意,便上前让那几名宫女验身搜查。
可非欢没有像前几个姑娘那样很顺利地通过。那宫女看起来也是个有阅历的,手放在非欢腰间便不放下来了:“姑娘可是随身带了兵器?”
非欢抽出紫冥鞭来,淡淡一笑,解释道:“并不是什么兵器,这便是我要给皇上看的信物……劳烦姐姐传送一下吧。”递过紫冥鞭的时候,非欢很自然地塞给了那宫女二十两银子。
那宫女见了银子也不推辞,只是云淡风轻地收下了,并带着非欢去见大内总管。
大总管四十来岁,面目干净,倒像是个书生。只不过因为净了身,声音有那么点儿怪异:“姑娘的模样倒是生得不错,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呀?”
非欢款款施了一礼,规规矩矩地答道:“小女名为非欢,是家母生前所起。”
大总管点了点头:“姑娘的礼仪瞧着也不错,自个儿介绍一下自己和令堂的情况吧。”
“家母沈氏,单名一个昭字……”
非欢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听一男子尖声喊道:“皇上驾到!”
非欢心中一突,连忙随着众人一同行礼。她是在天子身边呆惯了的人,可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辽国的皇帝面前还会这样紧张。
静默片刻之后,方听一个清雅的男声低低地响起:“都免礼吧。”
他的声音很好听呢。非欢这样想着,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她低着头,看着大总管的黑色靴子缓缓移动着。他上前和皇帝说了几句什么后,便听皇帝略显怔忪地问:“你说……你叫非欢?”
她的全身都在颤抖。身前的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生身父亲……吗。
非欢沉沉点了点头,一时无言。她怕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怕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失态。
只听辽帝淡淡地吩咐道:“都下去吧,朕要带这姑娘四处走走。”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