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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心心满意足地在非欢怀里蹭了蹭,过了一会儿忽然小声道:“母妃,心儿想父皇了……他什么时候才能来看心儿一次嘛?”
非欢心里一个咯噔,面上却是强作欢颜:“你父皇政务繁忙,你大皇姐又刚走,恐怕眼下是空不出工夫来呢。”
如心咳嗽了两声,仰起头一派天真地看着非欢道:“可是心儿好痛哦,好想让父皇抱抱呢。”
非欢微微一怔,赶忙追问:“哪里痛?吃了太医开的药之后,身子还是不舒服吗?”
如心见非欢担心,又乖巧地摇了摇头:“也不是很难受了……只是想叫父皇抱抱。”
非欢松了口气,心中却又生出几分无奈来:“母妃抱你……还不够吗?”
如心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了头,小声嘟囔道:“如诗妹妹早上来送我小兔子的时候……她说她上次和安宓妹妹在一起的时候见到父皇了。”
非欢神色微变,追问道:“五公主她和安宓公主关系很好吗?”
如心点了点头,糯声答道:“她们两个总一处玩儿的,但是安宓妹妹不太喜欢带着我。”
非欢心中思量片刻,忽而起身道:“母妃帮你去问问父皇,心儿乖乖的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吧。”
如心大喜,连忙不迭地点头。非欢心中一涩,吩咐福兮去备了肩舆之后,便鼓足勇气往乾元殿去了。
安宓听了于德禄的通报,小腿一蹬踢了于德禄一脚,不满道:“讨厌讨厌,明知道本公主在和父皇玩投壶呢,还来通什么传!”那骄纵模样,俨然又是一个当年的李如歌。
第三十回(三)
于德禄捂着腿赔笑道:“安宓公主息怒,奴才只是按例通传罢了。”
李泽轩听是非欢,便放下了羽箭,转过身来在李如意身前蹲下,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大热天的,淑媛来一趟也不容易。她平时也不常来,说不定是有什么事的,就先叫她进来说话吧。”说罢对于德禄点了点头,便叫人请非欢进来了。
非欢进殿之后行了礼方察觉到李泽轩身边小小的人影儿,微微一怔,但表情依旧淡淡。她以为虽然李如歌已经失宠,但毕竟是李泽轩的大女儿,没想到李如歌死了,李泽轩还会这般像个没事的人似的和安宓玩得欢。心里多少有些心寒,胡思乱想着若有一日她和如心消失了,李泽轩也会这般不在意吧。
李泽轩态度倒是仍如前一般温和:“外头很热吧?”见非欢点了点头,他便侧首吩咐道:“于德禄,快去把刚镇过的瓜果给淑媛拿些过来。”
他叫安宓自己先玩,然后拉着非欢到一边坐了,轻声问道:“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非欢看了安宓一眼,低声道:“皇上没听说……三公主最近病了吗。”
李泽轩神色一变,叹了口气:“如歌刚走……如心也病了吗?朕倒真是不曾听说过。”
非欢看他提起李如歌倒是多少有一些难受的样子,便做了个样子安慰道:“大公主走得突然,实属意外。或许是宸妃娘娘在地下太孤单,便召她去了,皇上节哀才是。”
李泽轩眼圈微红,颔首道:“你说的是。或许是朕老了?就总会想起以前的事来,心中不免伤感。好在安宓过来安慰朕,心中郁结才稍有舒缓。”
非欢心中冷笑不答,正当这时,李泽轩突然抓住她的手臂追问道:“你说如心病了,严不严重?”
“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小孩子体弱,一场小灾小祸都不大好治。眼下她身上正难受呢,今儿听说大公主没了又是哭了好一阵子,就跟臣妾说她想父皇了。”
李泽轩点了点头,起身道:“说起来朕这个父皇倒是失职,也的确好久没去看看如心了。”他低眸看着非欢,忽而道:“朕知道……这几年苦了你了。可朕也有苦衷,你懂吗?”
非欢不点头也不摇头,李泽轩也没期盼她会有什么回答,便转身叫于德利去准备銮驾。
安宓听说李泽轩要外出,连忙抓住了他的袍子,撅嘴喊道:“父皇要去哪里!安宓也要去!”
李泽轩淡淡一笑,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安宓乖,你三皇姐病了,父皇去看看她便回来。”
安宓瞪大了眼睛,摇头指着非欢道:“父皇不要听她的!什么病呀,如诗妹妹刚才还和我说,她去锦和宫的时候李如心可精神了,哪里像是有病?还不是这个女人,变着花样的想抢走父皇?”
李泽轩微微色变,低声斥道:“安宓,休得胡言!”
安宓见李泽轩对自己凶,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忽的便流了下来。“父皇!难道你不相信安宓的话吗?她和宸妃妍嫔她们一样,都是想把父皇从母后身边抢走的!”
李泽轩见安宓闹了开来,下意识地转身看了非欢一眼,见非欢面色有异,心下尴尬,便迟疑着问:“如心的病……严重吗?”
非欢勾起一丝浅浅的哂笑:“如安宓公主所说,并不严重,只是一般的风寒。”
安宓听了不由满意地一笑:“父皇你看见了吧,她自己都说了不严重了。你都答应了今天要陪安宓投中一百只箭的,现在才投了十来只!”
李泽轩也是拿安宓这小魔头没办法,便回首对非欢有些无奈地道:“这样……你先回去吧。等朕得了空,再去锦和宫看你们。”
安宓冷哼一声,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非欢见事已至此,早已不抱希望李泽轩会去锦和宫了,便点头应了。李泽轩本以为她会一声不吭地退下,谁知非欢突然举步上前,俯视着安宓,一脸平静地道:“安宓公主,虽然如你每日所提,你是中宫嫡出的公主,但……”
非欢神色微变,隐约带着狠劲:“请你记住,三公主永远都是你的姐姐。再也不要让我听到,你敢直呼她的名字!”
说罢她便转身对李泽轩行了个礼,匆匆离去了。
安宓被吓得一呆。这后宫里除了已经死去的李如歌,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待她反应了过来,自然是气得够呛,哇哇大哭了起来。李泽轩虽宠安宓,但也觉得非欢说的有道理,只不过语气稍微严厉了些,并无大碍,因此他只是劝了安宓两句便再搁下此事不提。安宓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又和李泽轩玩儿了会,她便气冲冲地奔皇后宫中去了。
司徒沅意听她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柳眉微挑,却是含笑:“因为母后只你这一个孩子,父皇就多疼了你些,她们嫉妒也不奇怪。但淑媛的话对母后也是一个提醒……”她低头与安宓平视,略显严肃地问:“安宓,你告诉母后,你想不想做天下最尊贵的人呢?”
几乎是想也不想,安宓重重地点头道:“当然了!不过现在,安宓不也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吗?”
司徒沅意点头笑笑,却又摇了摇头:“尽管如此,你却不能居于东宫。将来你父皇百年之后,龙椅上的那个人也会比你更加尊贵。”
安宓虽然不懂什么是“东宫”和“百年”,但她理所当然地便说:“那母后帮安宓坐上龙椅不就都好了吗?”
司徒沅意惊喜地颔首,复又承诺道:“你说得对,母后自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不过安宓,平日里你也要收敛一些自己的脾性,举止要端庄,这样母后才好帮你,你懂吗?”
安宓嘟了嘟嘴巴,不满道:“可我觉得他们低贱,凭什么要让我尊敬他们呀。”
司徒沅意拍了拍女儿的背,不屑地道:“你放心。等你坐上了龙椅,就再也不用在意他们了。”
不消几句话的功夫安宓便开开心心地被司徒沅意哄走了。看着安宓小小的背影,司徒沅意唤来心腹念昕,悠悠问道:“林非欢去找皇上到底是要干什么,你知道吗?”
念昕点头答道:“三公主病了,说是要请皇上过去看看。”
司徒沅意鄙夷地笑道:“呵,不自量力……”
念昕微微低下头,禀报道:“娘娘,锦福宫的贤婉仪又送了东西来呢。”
司徒沅意轻轻抚了抚自己染了蔻丹的指甲,瘪嘴道:“看来她也等不及了……念昕,你觉得白芷晴这人可用吗?”
念昕不似平常宫女一般自谦“奴婢不知”,而是抬眸正色道:“不管可不可用,目前她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错……”司徒沅意叹了口气,“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本宫必须得在后宫扶植一个对本宫忠心耿耿的宠妃出来。林非欢是沈渝兮的女儿,宜妃湘妃又都是有儿子的人,就只有这个白芷晴最好利用,自以为有几分小聪明就可以往上爬了。”
说罢,她浅笑着起身走到窗前。阳光刺目,她不得不微微眯着眼睛。“昕儿你看,院子里的花开得这样好呢。御花园里的夹竹桃,也都正开得妖娆吧……”
她忽而变色,